李晓峰(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青年批评家):首先谈谈艺术的政治性问题。亚洲的群体主义造成了政治的可乘之机,独裁也好专制也好,带来个人自救的愿望,于是产生乌托邦,但乌托邦很快会在现实中破灭,所以我们的政治是一种受伤的政治。我们的政治态度是伤痕政治的态度,就是个人被伤害了,于是中国艺术与政治相关的题材,青年艺术家比较热衷的题材,其实是与国家主义、集体主义和受伤的政治有关,或者被激怒,或者是逍遥,这是今天特别需要去理解的。但当政治伸出橄榄枝的时候,问题是我们的态度如何,九十年代以后这是个比较敏感的问题。政治在人类文化里面,祸利并存,非常明显,就是它的阴谋和谎言,我们是不是要加入其中。亚洲青年艺术家对政治的一种态度,跟今天的政治有所谓的合作,我觉得会使我们重新陷入一个新的乌托邦,这是值得警惕的。
另一个问题是艺术的地缘性问题,我认为是非常值得讨论。我们在亚洲谈个体性,而个体性必然和地缘性有关。讨论个体性问题,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寻找个体性的基础,这个基础就是它的文化,中国的,伊朗的,日本的,甚至是中国新疆的、四川的,并不是寻找你的住处,而是寻找你的文化根基,寻找文化根基的特点。这种特点不是政治化的概念,可以用政治叙述达到效果。我们之所以对地缘文化感兴趣,是为了寻找一种更可靠的证明自我身份的方式,也是更靠得住的自我回归的方式。这个概念可能会更有自然生态感,有传统意义。这次推介展上我所关注的、我特别倾向的正是这样的创作,因为在国际化、一体化的社会现实中,个人是不可能那么单纯的。
【编辑:叶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