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北京宋庄艺术总监、青年批评家):个人化在今天是通过当代艺术,也就是在东西方文化关系中产生的,这就意味着个人化背后有很多关联。很多艺术家说个人化,而个人化必须有基础,没有基础无从谈个人化。我们应该研究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个人,比方说道家、庄子就有一种个人性。事实上我们把自己最精华的东西丢掉了,同时又没学到西方最好的东西,这就是文化损失,整个二十世纪就是这样。现在回过头来看二十世纪中国的艺术,都是处在剧烈的变化当中,有好多的东西和文化底蕴有关,所谓创新,如果离开了你自身的文化底蕴,我们无法感受。创新不是目的,目的是要激活文化现实。重要的是文化性格,因为性格是很难改变的,而身份则可以调整。性格一定是跟它的地域,家庭、经历有关联。一个人的身份可以调整,我自己,原来是一个艺术家,后来做了批评家,这是身份的变化。而我的性格没有变,我做艺术家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性格从文化土壤中生长出来,现在我们解释当代艺术的时候,很多东西都需要调整,一个地域的文化,艺术表现出不同的文化性格,而且可以见到中国这几十年来的变化,从变化中看到成长的历程,这样的东西才能立得住。这样的创新应对个人化理念,它的根基显然更深一些。当然任何地域性都依托个人方式,也就是说个人化跟集体性的关系在创作上是相辅相成,我们既不能只谈个人化,也不能只谈集体性。90年代中国在国际上出场是集团经营,一拨人很有震撼力,现在是个人进入国际舞台,显得很单薄。随着时代的进步需要有个人化的倾向,最关键的是一个人能不能不带动一个世界。有句话说“我的世界是全世界”,不可想象,但已认识到人和世界的关系,人和人类的关系。我们的谈论要有针对性,今天谈个人化针对什么?针对艺术和文化的关系。即使是在中国封建时代,伟大的艺术创作,也有很强的人性、很丰富的情感,包括很多的东西。只有找回这样一种自信,才可能使中国传统作为一种活着的力量。所以最重要的当然是一个人和他的文化有关系,站在今天个人的立场把历史文化和文化历史复活出来。中国当代艺术在今天面临着商业市场的巨大冲击,很多艺术家急于找个符号,马上就可以卖钱,批评必须关注内在的东西。如果说艺术家没有意识到,批评家应该有责任和义务把历史和今天关联起来,不论是地域也好文化也好,就是说跟时代有关。中国艺术要寻找新的可能性,艺术是在寻找过程产生的,有句话说“国家可以亡,民族可以亡,但艺术不能亡”,艺术不亡,国家可以重建,民族可以再生,关键是有艺术在就有人在。
【编辑:叶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