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欣使用一种近似流行广告绘画的技法来完成他对图像的描绘。无论以构图、造型、质感和色彩的关系,使得画面看上去像一幅电脑绘画,极具后工业技术感。蓝天下起舞的仙鹤、阳光中幽绿的竹林、祥云间傲视的俊龙……这些原本东方化的经典视觉形象,被艺术家“乾坤挪移”般置身在超现实情景中。惠欣总是刻意地在画面中为观众设置一个愉快、美丽的情景。艺术家竭尽所能的把世俗文化中对于“美”的视觉体验叠加在作品中。惊艳的视觉效果带来的感观愉悦,颇似当代文化带来的诸多刺激。的确年青一代对于生活美学品味的追求,也受到了大众流行文化的影响,他们更喜欢以直接、轻松的方式去表现和体验生活。
我曾开玩笑的对惠欣说:“你才是中国真正意义的“艳俗”艺术家,你把世俗文化中传统的形像以最艳丽的手法表现出来。”惠欣在绘画中的图像挪置,完全不同于九十年代中国“艳俗”绘画的语意。惠欣作品强调是画面扑面而来的美感,并不叠加更多政治、文化意义的判断,他更喜欢以一种简单的方式完成他对传统文化在今天语境的注解。这些经典的东方文化符号在惠欣的作品中是被最简单图解的。从画面中可以看到,图象的意义远远超出其绘画的本身,这种刻意的安排,显得颇有“设计感”。这可以从美国艺术家杰夫·昆斯的绘画作品中找到异曲同工之处。绘画的场域在这里变得越来越大,艺术家对经典传统图象的再生和重新演绎,完全颠覆了传统绘画的方法和标准。惠欣根本无视所谓传统绘画的技术要求,在这里画布只是艺术家表达的一个载体,一个信息媒介。从电脑设计到制图放样,到绘画完成,这看似流水线的枯燥工作方式,其实艺术家在享受这种工作的快感。这时艺术家更像个设计师。这种新的工作方式,已经成为年青一代绘画的相当普遍的现象。
惠欣的作品显现出独特的当代视觉形象,这使得绘画作品本身已成为公共图象的另一载体。惠欣的绘画以一种最“西方”的表现形式,来释放一种最“东方”的美学意境。美的更“艳”,美的更“俗”,这恰恰是其作品最打动人的地方。
朱彤2006
摘自(“惊艳”的视觉——我看惠欣的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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