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发展总是依赖着媒介技术的传播手段。从视听媒介、电影、家用电器到计算机、电子通讯设备,中国改革开放以还的二十多年,媒介技术的超速发展不仅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行为方式乃至生存方式,而且拓展了科技与艺术的交互领域,尤其视觉艺术正由现实情境无限扩张到虚拟空间。王玺正是伴随这场大变革而生长起来的艺术家,他敏锐地感知到视觉艺术在“新媒介文明”时代里的特性地位,由传统美学的价值标准的基础上,运用信息错位和重构的虚拟概念,结合涂鸦艺术的手法和时效性的优势,以及中国艺术的精神内涵,试图通过新视觉的言说模式建立起关于人类与机器、现实、宇宙等的多重思考。
更值得关注的是,当“虚拟”成为“现实”的时候,艺术家已经在自觉与不自觉的过程中,输入和输出着有关艺术世界的幻像可能,并且从视觉经验到处世心理建立起一套自我调适的原则。毋庸置疑,我们不仅没必要去抵抗新媒介或者新技术对视觉艺术原有规则的冲击,而且凭借这种新媒介的发展所开拓出来的——艺术从本体论到媒介论的新视阈,正是王玺的艺术给观者的启发。
近年来,王玺善于运用“游戏”的表述方式,由纯游戏中大众互动式体验拓展出全新的“游戏式”的叙事态度和想象能力,进而从根本上承接安迪·沃霍、赫斯特、班克斯等人的观念,又利用三维的思维空间和置换事物的形式手段,刷新了前辈在架上绘画的局限,如同吉登斯所说的那样:“现代性使个体遭遇到种种复杂的选择,并且因为它是无原则的,因此它同时对于如何进行选择无法提供帮助。”在王玺的艺术世界里,艺术不再是被动地给予或者接受,任何人都有可能借助他的“游戏”视觉进行个体选择和体验,甚至成为创作这类“游戏”视觉的主体,再周而复始地延伸出更多的艺术可能性。至此,王玺不仅借用了“游戏”的语言逻辑,创造了“游戏”的视觉形象,而且介于虚实相间的“游戏式”交互空间中,尽可能地呈现新一代人对于当今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的玩味和改造,尤其是那些看似游戏人生的处事观点,恰恰诉说着有关艺术主客体的新一轮颠覆与重构,艺术又何止你,我,他?
迈出这样的一步,视觉艺术已经指向了更遥远的未来。
—— 卢缓
【编辑:贾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