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于十一月十六日闭幕,第七届上海双年展的参观人次累计已经达到二十多万,超过了四年前的「法国印象派绘画珍品展」。不同于以往的上海双年展,主题为「快城快客」的本届双年展首次以人为对象和主题,上海美术馆馆长李磊介绍,这也是从社会和文化两个角度反思和探讨中国三十年城市化进程带来的喜怒哀乐。
两个多月的展期,主展馆上海美术馆门前那节长四十七米的火车,正门右手花坛里新种的水稻,门口奔跑的骏马,还有从草地向墙上爬的巨型蚂蚁,展馆内悬挂的丝绸衣服,爬行的恐龙或是用糖包裹著的家具,呈现一场美术界的视觉盛宴。
点题创建「梦想广场」
本届上海双年展有来自二十一个国家和地区的五十九人(组)艺术家参展,通过各自的角度探讨和思索「快城快客」。展览总策展人、上海美术馆副馆长张晴介绍,本届策展人团队力求主体展览与紧邻的人民广场发生更直接的联系。为此,展览的第一部分「梦想广场」(位于上海美术馆一楼和户外)邀请了二十五名艺术家以人民广场作为思考及创作的起点。这部分的作品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参与性,向观衆传达了展览的主题:人民广场见证和容纳了中国当前人口流动、迁移、融合这一复杂现象。
如中国艺术家尹秀珍的作品《飞行器》由三种交通工具嫁接而成:拖拉机、轿车和飞机。中间连接的部分是由钢架结构建造,上面覆盖著由城乡收集来的不同人穿过的衣服。这三种交通工具连接著乡村、城市和世界。井士剑的《移城》以一列老火车真实在场的形式演绎了一场昔日的「青春叙事」,揭示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铸就了千万知青的青春之歌。
台湾艺术家林铨居呈现的是《瞬间回忆:上海水稻田计划》,在美术馆门口种上了水稻。张晴说,历史上,人民广场就是一片诗意的江南农村景色。由于跑马场的建立和静安寺路的延伸,彻底改变了这块土地的容貌与功能。乡间的田埂变成马路,水稻变成了「骏马」,乡下人变成了城里人,这就是一八八六年以来人民广场的变迁缩影,也是上海这座城市多重记忆的写照。
「迁徙」和「移居」展览主体的第二部分「迁徙家园」由三个个展组成,集中展示三位分别来自美国、荷兰和中国的正处于事业巅峰艺术家的作品,阐述他们对人口流动和迁移历史及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思考。展览主体的第三部分「移居年代」放置了三十一名(组)艺术家的作品,它们紧扣展览的主题,也运用了非上海的素材,对中国乃至南亚、欧洲、美洲等世界各地人口迁移融合与差异的问题进行了探讨。
张晴特别介绍了朝鲜艺术家孙国娟的装置艺术作品《上海你好──掩埋在记忆中的甜蜜》,表现的是她的家庭内发生的上海故事。作品按照其父亲生前迁居上海的居所布置复原,以及以她惯用的白糖包裹昔日的家居这三个相互关联的部分组成。在这里,甜蜜的白糖以它特有的表达折射出其父母青春的时光,那些有甜有苦的青春是被甜蜜和希望包裹著的,虽然依旧保持著甜的芳香,但也会像糖一样在时间中慢慢变得黏稠,不能重来。迁移是一个建立与离别的过程,她重建了一个与上海、与迁徙有关的记忆,然后用甜蜜又易融化的白糖包裹了那一段正在渐渐融化的记忆。
参观人次二十多万
二十多万的参观人次,这在当代艺术展览中是不多见的。而根据上海美术馆的初步调查发现,其中有一半的观衆先前从未接触过当代艺术。总策展人张晴表示,上海双年展的一个目的,就是教学和推广,让大家认识到当代艺术不是毒蛇猛兽,而可以融入到城市中。
上海美术馆馆长李磊接受记者专访时表示,美术馆作为一个国家级平台举办当代艺术大型展览,无论是展品的选择还是目标受衆都力求呈现出文化的多样性,这也是上海的活力所在。
李磊说,当代艺术的一个特点就是打破专家柯断,让普通人可以通过简单方法形象表达自己的思想,所以上海双年展的展品带有更多实验性,或者不成熟,把他们拿来展示也非简单的肯定,更希望引发思考、交流和探讨。
同时,当代艺术的观赏需要正确的引导,很多看似很奇怪的东西可以多看几眼,不必一来就全盘否定,但进来看是前提。为了让普通观衆了解当代艺术,本届双年展花大力气进行了推广教育工作,美术馆教育部出版了多期通俗易懂的黑板报介绍此次双年展,并亲自送到上海的各个居民社区。张晴也表示,展览开幕前,策展团队日以继夜地赶制展品介绍和策展人文章,也是为了帮助观衆更好地理解那些晦涩的作品。相信每个走进展馆的人,只要花时间看,一定能够品味深刻的内涵。李磊还向记者介绍,办普罗大衆的双年展是他们坚持的宗旨,但这不能否认双年展的学术内涵。从长远看,举办上海双年展,也是想站在中国文化基点上,面向世界讨论中国面临的文化问题,讨论中国文化如何实现自我更新和自我发展。
【编辑:姚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