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伦斯的艺术长廊内,远远看到围成方形的一大片“废胶烂铁”,仔细看像是用大量自行车切割下的碎片零件堆砌而成。这是2008“终身成就奖”的获得者艾未未的最新装置作品 《 》(无具体名称)。这个总是通过自行车唤起某种历史关注的“大胡子中年愤青”,此次把500辆永久牌自行车以5cm左右的尺度切开,每辆自行车都被切割成无法拼凑的碎片,并被堆积在10mx5m的空间内。媒介的形式被彻底分割肢解,一面是凌乱又纯粹的物质实体,一面是艺术家不给你任何释义的作品名《 》,我们好像回到了中国式的“自行车潮”记忆。虽然大胡子对各种奖项未必买账,但评委团却给出了“他的作品都已经跨越了当代艺术的范畴,穿透了中国社会的心脏”的高度评价。
“最佳艺术家”刘展出了一个倒置的方尖碑,高达8米的巨大石制方尖碑被垂直倒立于10cm见方的底座上,连原本被埋入地下的部分都清晰可见。整个装置的3吨重量与底座相衔接的仅仅是塔尖。确实,看到它时你首先会感到很紧张,有种想扶稳却又想逃走的纠结心理。 策展人皮力也称,这件超越了当代艺术形式的作品《被连根拔起的方尖碑》,极大挑战着观看者的感官。“作为宗教与权力的象征方尖碑已存在3000多年,它的倒立象征对他所负载的价值的颠覆,艺术家唤起人们重新去判断价值。”
台湾艺术家曾御钦的两部双频录像作品《我痛恨假设》和《其实我都知道》让他获得了“最佳年轻艺术家”奖。评委理由是:“他的艺术表现出一种深入而脆弱的人道主义”,这也是首次台湾地区艺术家走入CCAA获奖榜单。暧昧又模糊镜头中,或者是夏夜午后纱帘背后一双赤裸的双脚的巧妙心理活动,或者是无数稚嫩的孩童,清一色地闭着眼仰着脖子,像在晃动的梦境里。曾御钦表示,他一直关注孩童时期发展出来的自我及青春时期的恐惧、梦想及秘密对生命过程的影响。策展评论人说曾御钦的作品像一出欲语还休、哀歌式的小型戏剧,也充满着希望与救赎。
希克:这个奖和我的收藏没有关系
除了中国当代艺术奖三个传统奖项外,CCAA今年第一次设立了独立艺术评论奖。独立策展人和作家姚嘉善,凭借《生产模式:透视中国当代艺术》一文一揽大奖,并获得一万欧元的奖金。艾未未、刘、曾御钦三人分获一万美元奖金。
虽然从1997年创立开始,中国当代艺术奖已经走过10年历程,也基本影射着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但是,仍有质疑的声音不断传来,观望的艺术家声称:“中国当代艺术的标准由西方人来制定不公正,而中国的当代艺术家由西方机构掏钱资助也很可笑。”对此,希克坦然又真诚地强调着CCAA的评选机制:“这个奖和我的收藏没有任何关系。对于评选,我不提议,也不做决策,仅是负责运行。奖项都是评审团选出来的,他们是在极其激烈的评审会议后角逐而出的艺术家。当然,我也一直希望能够得到中国艺术机构和公司的帮助以进行合作,从我创办之初我就希望最终能有中国的艺术机构接手。”看来,这位身为艺术收藏大家的瑞士前驻华大使,至今并未发现合适的中方合作机构。
CCAA不等于提升身价的砝码
不过,今年的评审团队也确实能看出CCAA的快速成长。美国旧金山艺术学院展览策划与公共项目系主任侯瀚如、古根海姆奖获得者、有中国血统的加拿大艺术家Ken Lum、慕尼黑Haus der Kunst美术馆馆长Chris Dercon、策展人兼评论家顾振清、黄笃等人组成了这次的评审团,他们都以各自的标准来衡量候选艺术家在艺术作品中体现的原创性和独特性,一致的是都将目标落在那些独立于商业之外、有实验精神的艺术家们。
联系起往届获奖的当代艺术家的甄选,徐震、郑国谷、曹斐……即便是获得了CCAA奖后,作品和身价在市场上也无太大变化。而一次性奖励的奖金也不能长久支持未来的创作。好在“乌利希克+CCAA”已经成为一种身份认可,媒体、公众和藏家对他们的关注度也开始上升,作品出版也大有所增长。
【编辑:王栋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