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5日,《中国现代艺术展》20周年纪念活动,遭到北京朝阳公安当局的封杀。此事无疑证明了中国改革开放的三十年来,只在经济方面一条腿走路,而在文化与体制方面却有所倒退。二十年前的这一天,“中国现代艺术展”可以在中国美术馆举光明正大举办,后因某个别事件遭到查封。今天,艺术界为纪念当年的美术展览,不仅无缘在中国美术馆举办回顾活动,即使在农展馆和民间场所搞活动也遭封杀。当局的这种野蛮行为,不仅公然践踏了宪法的尊严,还赤裸裸地强暴艺术。
外界普遍猜测:今年是中国的政治“敏感年”,一是建国六十周年,二是“6.4”二十周年,“中国现代艺术展”纪念活动的夭折,显然是年份上的巧合;它本身跟建国与6-4都没有直接因果关系。事实上,一个Z/F,或者任何人都有面对历史的勇气,否则这个社会就没有前途。暂且不说宪法赋予公民的基本权利,就人之常情而言:二十年前“中国现代美术展”的参与者,现今基本上是“知天命”之人,他们用青春热血谱写了自己的激情理想,那些艺术作品是一个时代的生活见证。当他们要举行纪念活动,从Z/F到社会各界理应向他们表示致意,不管当年的画展如何,它至少丰富了哪个时代的精神面貌。然而,当局不但没有提供必要的支持,反正封杀了这个民间自发性的纪念展,它既不合情,也不合法,更不符合一个现代文明社会的法制行为与包容态度。不论二十年前的艺术展还是今日的纪念活动,它没有触犯国家法律,更没有违背社会道德,当局禁止类似文化活动,用官方自己的说法是“不得人心”的野蛮行为。
“中国现代艺术展”纪念活动的封杀,在侧面反映出当局自身的政治脆弱,并由此产生了“8九”恐惧联想,把一个民间性的艺术回顾展看成“动机不良”,武断地将其关闭,从根本上无视宪法的精神、公民的权利、艺术的尊严、社会的成本。这对于“中国现代艺术展”部分参与者而言,无疑是一记耳光,因为其中不少人背叛了他们年轻时代的艺术理想,成为专制下的文化帮闲,一味只顾发财而不关心现实痛痒,甚至公开拥护专制极权。殊不知,权力一旦霸道起来,即使你不去惹它也会找上门来;原本只是搞个纪念性的回顾展,大家欢聚一堂,重温一下当年的美好憧憬和热血青春,结果被当局看成是“蓄意不轨”,毫不留情地加以封杀。
一个展览的命运,它却牵扯到一个艺术家和整个国家的命运。二十年过去了,当人们企图忘却过去到一切苦难与不幸,可它却像梦魇一般不时地纠缠着你,使你不得不记住它――专制独裁。此次“中国现代艺术展”的夭折,无疑擦亮了世人的眼睛;对于艺术家而言:没有民主宪政的社会制度,艺术和艺术家全无尊严可言。活动的策划人高名璐的《抗议书》是非常理性的,艺术界全体同仁理应一致支持他,抗议北京朝阳公安局的违宪行为。这不光是本次艺术回顾展和高名璐的事情,而是关系到艺术与艺术家的尊严以及整个民族的文化命运。
【编辑:姚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