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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冬天里的一把火”当代艺术周》系列访谈——栗宪庭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刘丹放 2009-02-23

《成都“冬天里的一把火”当代艺术周》系列访谈——栗宪庭

受访者:栗宪庭
采访者:刘丹放
时 间:2009年1月12日


栗宪庭




刘丹放:首先请栗老师给我们谈一谈,您觉得这次成都一系列的活动,尤其是今天早上《明天》的首映式,包括下午蓝顶二号坡地的展览,您有一些什么样的看法?


栗宪庭:就是艺术家有钱了,赞助拍纪录片,反映灾区的事情,当然这是一件好事情。另外就是有了大的稳定的工作室,至少,这些名艺术家在这个地区可以形成一个核心,将来逐渐地往外扩展。因为只有往外扩展才有生命力。扩大的是指让更年轻艺术家也围拢过来,那么就要盖一些便宜的工作室,让更多不同年龄段艺术家居住。还要有相关的配套产业——画廊、为艺术家服务的画框、颜料店什么的。这块地方才可以活起来,否则就只是个“精品社区”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刘丹放:现在在全球化金融危机的情况下,成都的艺术活动还能如此活跃,而且展览那么多。您觉得在这个时候这些展览有什么样的意义吗?


栗宪庭:金融危机和中国没有什么大关系。因为金融危机只是西方次贷经济模式产生的危机。中国又没有在那个体制里面,所以影响不是很大。即使说中国最有名的艺术家可能会受到影响,也就是那些大牌的艺术家会受到影响。其他的艺术家,本来和那个市场(指西方艺术市场或在西方市场影响下艺术经纪状况)就没有多大关系,所以市场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也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但它确实是冲击波,有过冲击,但这是一件好事情。让年轻的艺术家想一想,艺术不是说刚毕业就可以喊价,几万,几十万,这种想法就不正常。

刘丹放:对于成都艺术家的生存状态,您是怎么样看待的?


栗宪庭:比较生活化,而且成都的艺术家有一些特点,就是老一代的艺术家不断的传帮带,过去有一个词叫“传帮带”,就是传授经验、帮助、带领大家一起做艺术,气氛很好。

刘丹放:成都地区新的艺术村、艺术馆不断出现,像蓝顶二号坡地以及蓝顶美术馆的建成等,而在北京、上海都在逃亡的时候,成都反而在活跃、在成长。这是不是意味着成都的当代艺术在日益的庞大?


栗宪庭:不会。因为上海和北京是两个概念。成都不能和上海、北京相比。北京是一个文化、政治中心,上海是经济中心,各地的艺术家往那里走。从北京上海逃出来,也是回到自己原来生活的地方。那么成都的艺术家本来就是成都人,他逃亡到哪儿啊。再说,逃——就是回家呀,这是很正常的,大家都在正常的环境里面生活,不一定非要跑到别的地方去。比如中国人不一定非要跑到巴黎、纽约。


刘丹放:最近这几天,是成都的“当代艺术周”活动期,我们看到有好几场的艺术展览都是和跨地区、跨文化的主题相关的。您觉得这种艺术展览在这个时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它将会产生一些什么样的影响?


栗宪庭:就是一种很正常的交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刘丹放:您作为老的批评家,应该对年轻人有一些什么希望之类的吧?


栗宪庭:就是不要相信神话,艺术只能靠自己一点一滴地去创作。


刘丹放:其实成都的艺术语言,如果要形成自己的方言特色的话,像它的文化一样,有方言特色,可能还在于哪些?


栗宪庭:如果说有方言的话,其实早就形成了。像四川的艺术家在二十多年前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方式了。


刘丹放:二十年前应该是批判形式主义和乡土。


栗宪庭:是乡土是一个基础。在乡土之后,是比较关于个人命运,使用一些表现主义的手法,比较重要情感,比较意象化,就是喜欢用一些比喻的方式。这都是可以看得见的的特点,或者这也是整个西南的特色。


刘丹放:现在很多艺术家的作品都有雷同的趋势,会不会是地域文化的雷同?


栗宪庭:有各种原因,加上商业化,都会加速雷同。一个时间段了艺术现象都会雷同,出类拔萃的艺术家在任何时代和地区都是少数,没有人能超越一个时代,每个时代的风格都是比较接近的。你看西方那些的大展览,也是很雷同的。


刘丹放:现在很多人比较不屑于写实主义,是因为他们觉得这种艺术受到了变故。受到了变故之后,他就要面临着被毁灭的命运。就是在那种系统里面,写实主义是非常被边缘化的,而在官方是相当主流的,这种情绪是不是比较缺乏反思?离开写实主义反向之后,纯粹的划入印象派,划入表现主义,出现了太多个人化的封闭性的表达。


栗宪庭:这种问题可能哪种模式都会有。写实主义有问题,别的主义也有问题。关键是有没有个性,有没有创造性的转换。因为现在几乎找不到原创的东西来了,大家都是在沿着以往的模式在寻找自己,通过这些来表达自己。


刘丹放:中国人只是比较浪漫化。


栗宪庭:不敢说浪漫这个词汇,作品比较写意,但又不像当代艺术走那么远。我觉得中国的书法能概括这些东西,就是它有一个基本的法度。每个人在那个法度里面又不断地寻找自己,就是自我和法度之间有一个尺度。所谓“中庸”,不是中间,是“适度”,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度。西方就不是在这两端里面,它不是这一段,就是在另外一段,要么就是写实主义,要么就彻底反写实主义,现代主义,后来是当代艺术。古代中国从来就没有彻底写实过,也从来没有彻底抛弃过形。这个过程当中,他又看中个人,也看中人的感觉,即“功夫在诗外”。

刘丹放:谢谢栗老师。


【编辑:姚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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