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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以自拍而知名的20世纪影像艺术家辛迪•雪曼

来源:网络 作者:佚名 2009-03-10

 

     一块影像的空间,而“她”就是其中发生的所有。
  

  以自拍而知名的20世纪影像艺术中极有影响的美国艺术家辛迪•雪曼(Cindy Sherman)的欧洲“回顾展” 2006/05/16 –2006/09/03在巴黎法国国立网球场美术馆(Jeu de Paume)展出,这是Cindy Sherman首次在欧洲举办的一个重大巡回个展,我们除了可以一次完整地回顾辛迪三十年来的创作脉络之外,更可以亲眼目睹许多借自私人典藏家,难得一见的摄影作品。集中展出的十几个系列的250多幅摄影作品一无例外,显影的只有她,都是“她”,她是隐藏在她自己的镜头后的主角。
  

  在镜象里,“她是每一个女人”,Cindy认为女性是多面的,乔装的,内心却可能隐藏着一个妓女、贵妇或是其他的不同角色,“女性的本质是不可能被界定的”——带着对这样的社会问题的关注和思索,她扮演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千面女郎,在自己的镜头出演了形形色色的角色不同类型不同的“她”。Cindy的摄影以自己为主角自拍,在这一过程中,她既是摄影的拍摄主体又把自己当成被拍摄的客体,用似曾相识的,或是全然不同于自己的造型记录自己,并透过镜头将分裂疏离的“自己”或是“他人”置身于一帧又一帧的摄影画幅上。“性”、“女性与自我认知”、“道德尺寸”或“美丑标准”都是辛迪长期创作以来的几个重要表达主题。
  

  网球场美术馆的展览正是从Cindy最早期(1975年)拍摄的作品系列《无题A-E》( "Untitled A-E" ) 开始,一组5张黑白照片,Cindy通过化妆把自己化身为五种不同身份的角色,在《A》中她扮成了西方文化语汇中苦乐人生缩影的小丑;而《B》的画面里,则是一位年轻女子,戴着的那顶大沿帽为她增添了一份质朴的天真;就在旁边,《C》是戴着蝴蝶状的软帽,羞怯怯地微笑的小女孩;然后接着的《D》是一个孩子,有着巴黎街头机灵调皮的流浪儿童(gavroche)的模样;最后的那张呈现于其上的却是一个妖治的荡妇形象……。在这一组五张不同的脸的照片中,艺术家都是通过服饰、道具和化妆进行乔装改扮,然后再自己摆Pose和适合的面部表情游戏来应和。
  

   她自拍,但表达方法却并不与自拍像的传统性质相同,让人感觉是一种与杜尚(Marcel Duchamp)开创的“身份置换”(现成品( Readymade )也可以成为艺术品的表现形式)属同的观念艺术。正如摄影的影像本身就是复制于现实,只有转换这传统的功能性,排斥对“复制”这种本原表达方式的注意,不受制与约定俗成的社会文化定义,以一种自由多元的诠释影像方法,透过画面上的表象形象描述或其他叙述的引导来解读其蕴涵的表意的另一面,从而产生新的视觉经验和另一层全新的文化意味,尽可能地更为充分地了解影像之所以的原创意图,如此,影像的意义才得以呈现。
    

  展览中Cindy的那些早期的黑白片系列让人印象深刻,这些整齐成列的图片如同从电影中汲取的一卷卷络绎不绝的胶片,取景,光线,布景元素都提供着一些迹象。但是什么样的故事?主角是谁?Cindy的画面语言的策划,诚然在有些时候让这些图片的整体自己作了答复,但却又有着始终停留在其上的神秘感。在"Bus Riders"系列中,她扮演表现了公交车上的一些乘客,在白色的单纯背景底面的画面上,故意显然可见的远距离触发的快门装置,影子夸张,假道具非常少(只是些眼镜),化妆也很少,她只全神贯注于角色个性的塑造。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艺术家和一个在自己的感光画面上诡谲多变地出演的模特,Cindy Sherman 她仅仅是臆造了一个个人的虚拟世界里的一些人物,或是她更深地提出了关于身份的问题?Cindy从来都不承认她的作品具有女权主义思想或是政治宣言,事实上“我的每一件作品都是以一个处在现实文化中的女性角度进行观察的结果。” 她的摄影作品应该归属于观念艺术范畴。观念主要表现在对作品的分步处理而形成的系列之中,但无论她的作品如何变化,主体环节的表现却几乎是相同的:她同时既是拍摄者又是被摄者,她想要透过影象去反思女性在社会的地位,在纷乱的道德观中寻找自我。从1980年起,她的作品中开始出现色彩。本次展览里有1981年辛迪•雪曼应《艺术论坛》(Artforum)杂志之邀做的"Centrefolds/Horizontals" 系列(最后被该杂志拒绝发表),这是一批为了适合铺满两页的杂志页面而做的类似宽屏幕(图片的长拉长,宽缩短)的彩色摄影照片,在展厅以很大的尺寸展示,每张都试图描绘一位不同的女人或女孩,淡化了的背景,让人物躺着或蜷缩着以贴近镜头并占满了整个画面,灯光的处理富有戏剧性效果,重点突出人物肢体或面容的某一局部,将其它部分都置于阴影之中。一张张的停格了的作品,彷佛是电影情节的片段,在具有写实细腻美感的彩色摄影里,却蕴含了潜在的种种社会疏离、个人偏执、焦虑不安的负面心理以及生理欲望等等,因而突显出作品特殊的张力。这一批刻意的“她”的形象,动作表情让人有种冰凉的柔弱易碎的触觉。她们困惑、无助、不安、出汗或蜷缩成一团,衣物松散,向外张望的眼神空虚而忧郁。

  
   "History Portraits/Old Masters"(1988-1990)系列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系列,共计35幅作品,是一次对历史肖像表现与个人化处理再现的探索。繁复的衣饰,华丽的道具,假发胡须,在游戏般的快意中,她将自己装扮成历史名画中的各种著名人物、神话人物,或是王室贵族、神职人员、淑女等,甚至妆成男性。这些作品嘲弄了媚俗文化,以喜剧化形式表现出一种纯粹的幽默。比如为了调侃古典艺术大师对在女性解剖学上处理的刻板,她戴了假胸乳,《扮演圣母》中那裸露在外的一侧“虚假的乳房”使画面显得滑稽而诙谐。
   而后的90年代,Cindy作品关注现实生活中的“性”与“人性”,画面不再有真人模特,一些极端夸张的或整体或局部的塑料人体模型,以匪夷所思的排列顺序,堆砌成人体,视觉突兀的画面构成制造着“情欲泛滥”的暧昧,暴露的性器官与语言造作的义肢,呼应着欲望和欲望的失落,血腥、肮脏的色彩,凌然充斥着画面。——这一种大众文化的泥沼,其中夹杂着的杯盘狼藉和呕吐残渣的性与情欲,是Cindy想要让观者对大众文化品味问题产生激烈的质疑。
  

   “小丑”这个形象符号,是我们在这个展览中多次看到的,小丑与“面具”、“童年”、“娱乐消遣”这些信息相关着,也同“倒退”、“畸形”的意义紧密相连着,这样的游戏尺度总是被Cindy Sherman维持在艺术家和她的主题之间,这个距离可以给观者一个自由度去联系和补充她具象化着的一些角色的故事,籍此贯穿渗透和突出整个作品。展出的Cindy创作的最近期“小丑”(Clowns) 系列里,她又开始参与角色扮演,并使用数码技术,在画面上更为方便方便地运用蒙太奇,并让背景充满更为绚丽的欢乐色彩,以此来对比西方文化中丑角自古以来所代表的矛盾意象与社会隐喻,强化了集两种极端概念于一身的小丑在绚丽外表下曲终人散的孤独与自怜。Cindy,“她”于此,非男非女、非喜非忧,游走在中性与迷幻的未知空间里。

    

 


   她说:“如果我是别人,那么,什么才是真实,谁来把它与我在感光纸或者是画布的空间上形象化了的世界区分开来?”。Cindy的后现代超现实主义摄影将幻想与现实完全融合在一起,在展览的影像作品中看到她表现扮演这么多的“她”,不免让人好奇于究竟哪些才是真实的?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自己?,但是可以确信的是:Cindy的这一份执着的自我探寻的影像记录所创造的另一种“真实”,有时候远比真实更真实。

    
  想起两个耐人寻味的句子:意大利画家Giorgio Morandi说“那个视觉所及的世界是由形体、颜色、空间和光线所决定的……我相信,没有任何东西比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更抽象,更不真实”。 而另一个法国新锐摄影师Nicolas Moulin则说:“影像是一种现实,但现实不过是一种概念罢了”。


    2006-08-01

  辛迪•雪曼(Cindy Sherman)回顾展:


    2006/05/16 –2006/09/03:法国国立网球场美术馆–协和广场分馆(Jeu de Paume – Site Concorde)


    2006/11/25 – 2007/01/14:奥地利波坚思美术馆(Kunsthaus Bregenz)


    2007/02/09 –2007/05/13:丹麦汉利贝德市路易斯安那现代艺术博物馆(Louisiana Museum of Modern Art, Humlebaek)


    2007/06/13 –2007/09/10:德国马丁葛罗比物斯博物馆(Martin-Gropius-Bau Berlin)

 

 

 

 

 

 

 

 

 

【编辑: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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