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这个展览的初衷是什么?
王小箭:我是从来不当策展人的,就是学术主持。因为策展人现在越来越是一个商业词,我也不在这里面,我也不从事商业活动,对我来说就是纯学术。
他们两个人原来就参加过我们的“几何抽象展”。对于我的学术活动来说这是一个延续,涂鸦街也想做得比较学术。可能这是商业街画廊下一步的一个发展趋向。
本质上收藏是收藏的学术,如果不收藏学术,就只是一堆材料。他们两个有一个特点,就是都和国画有关系,与几何有关系。我叫做“几何化的一个解构”,还能看得到国画的痕迹。这就和水墨不太一样,一般与国画沾边的,要么是所谓的“都市水墨”,要不然是“抽象水墨”,他们符合国画,但画的是油画,而且几何元素也是中国水墨画里绝对互相排斥的。至少这是一个相当有意义的尝试。
记者:我觉得这次展览的主题还是很新颖的。因为在川美附近画这样的东西还是比较少的,所以比较新颖。
王小箭:王志亮也说过,他写了一篇文章,就是说川美的卡通化、符号化。他的文章也提到了我和一些同学在几何方面研究,人不多,在这方面进行探索、实践。
我觉得他们也很不容易,我毕竟属于有稳定工作的,他们基本上是一些“黄漂”,我觉得这个对他们来说很不容易,已经坚持了两届了,李江、王春燕是两届,向国华可能是一届,有一点记不清了,都参加过北京的展览。
记者:他们的画在北京我见过,挺好的。因为北京99艺术网也说特别要来做这个展览的采访,因为他们也关注到了。
王小箭:“几何”这个问题,从85以来,有一些元素马上就消失,让位于政治波普这些符号性的东西。有一个文化本身的排斥性,我总比喻就是女人嘴上不长胡子,是一个整体结构的东西,男人长胡子并不是偶然的原因,头发长到了嘴上。现在造出这么多几何化,为什么文化里没有这些因素?设计里面已经普遍了,西方是先从几何走向设计、极少、直线的东西,最后退出了几何化的世界。最典型的就是60年代开始的“联合国大厦”为代表的一种方盒子建筑。以这种统治世界。联合国大厦,全世界联合国,设计的这种。还有世贸大厦,现在炸了,就是恐怖组织也好,伊斯兰世界也好,专门针对这种方盒子进行攻击。
从两个方面讲,就是从象征意义或者是从符号意义上讲,它非常代表现代艺术。中国现在也到处是这样。
记者:感觉特别新颖。而且延续下去的话会形成一种风格。
王小箭:我觉得已经是比较成熟的了。只不过因为现在没人画的同时,判定系统也判定不了。这个对他们的努力是非常不好的,不像卡通,一看就是这个,就是那个。这个看不出来是这个还是那个。当时一个美国的艺术家Stella(斯特拉)阐释极少主义的时候,他说这个就是这个,不要想这个是什么。房子就是房子,不要想房子代表皇帝,还是代表平民。房子就是房子,水杯就是水杯。往往我们看到几何东西的时候,不能用房子就是房子、杯子就是杯子看,甚至是格子就是格子,那有什么意义呢?它有视觉价值。
所以我有一个词叫“视觉值”。这个值在英文叫“Value”,价值也叫“Value”。这个时候Value is Value。What to see the What to see,看见什么就是什么,Value is Value,“值”就是“价值”。这是一个值。穿成红颜色,色彩质变了,可能其它值不变。那么换成鞋盒可能这个“值”就变了。我们买的很多都是一个视觉值。
可能值不一样,比如你换一件红衣服,造型不变,形状不变、款式不变,你为什么还要买一件红的呢?就是买另外一个值。这个值就是你花钱的价值。
记者:可能是对一种东西的阐释,用它独特的一种方式。
王小箭:必须有他独特的方式来阐释,这就是创作、批评、研究是互动的。没有作品,你的研究是空的,因为没有研究对象。但是没有这个研究,这个作品就得不到一个学术支持。现在支持这个东西的很微弱。
记者:是的。感觉这个展览的主题,在附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话语和几何型的主题。
王小箭:我觉得他的解构是比较到位的。很多人认为解构就是打破,所以解构还要重构。其实“解构”不是这么回事。像我们看见衣服打了洞,并不需要补上。在打洞的同时就形成了另外一种风格,或者是另外一种趣味。
像大都会市中心,看到那个围巾就剪了一个口子,并不是说剪了一个口子要缝上。如果我们小时候裤子破了,需要补一下,那是自然结构,所以你要重构。但是一种文化,解构就是重构。他们做的很明显,不是破坏这个画面,是对原来的传统进行一种消解,或者叫做“瓦解”。但是瓦解的同时又构成了另外一种东西。
记者:在选择艺术家上面,您对他们有没有什么看法?
王小箭:他们都是比较执着型的,他们的性格就不是很张扬。这可能和他们原来画国画有关系,因为国画要内敛一些,所以他们的画画得也很纯净。
记者:没有川美那种很张扬的色彩。
王小箭:他们没有,而且他们的性格也不是那样的。
记者:画国画还是有这种内敛的。
王小箭:对,所以他们画得都很沉静,没有那种慌张感,没有浮躁感。他们的性格也是如此,当然这个社会可能完全不浮躁是很困难的,但确实他们的作品感觉不出来那么张扬。
记者:颜色到压得住。
王小箭:都压得住,而且一笔一划在那儿都是很沉稳的。
记者:谢谢王老师。
记者:这个展览您当时参加有什么初衷?他们怎么选择了你做这个展览?
嘉宾:去年,本来说这个展览是12月份做,后来因为金融危机,推迟到今年。以前本来说是以一个展览的形式来做,现在也是。只不过现在画廊因为整体环境不好,他们就以这种沙龙的形式来做,这样的话,成本、投资都会少一点,但是展览的效果同样还是有的。
记者:你是国画系的吗?
嘉宾:我从学国画的,但我是油画系毕业的,学的是油画。这个作品是06、07年画的。更多的新作是08年画的,可能有一些最近画的。
记者:你画画的意图,想表现的东西,给我们大概地介绍一下?因为我要写一篇评论。
嘉宾:本身国画、写意画就是拿着毛笔,几分钟,十来分钟一张作品就完成了。而且中国传统画都是以写的方式来绘画,所以叫“写意画”。而写的方式有很多意境和很多偶然性存在,但是我用油画的方式这样去画,就消解了写意画的过程。可能我现在画一张画就需要半个月,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就是两种绘画之间的关系。
记者:感受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是油画系的。我也很喜欢你的作品,因为画面是错落的,就感觉有一些虚的,有一些实的。
嘉宾:有一些错落是做了一些特色的效果。
记者:很像国画。
嘉宾:有影像的效果。当我们看很多影像画面的时候,有一些错位、颜色异化的一些东西,我就借鉴了一下,因为错位就打破了正常的画面关系,就是对语言画面的一种显示。
记者:很喜欢您的作品,谢谢!
嘉宾:我们的作品主要是从十字绣上面演变过来的。
记者:现在都很喜欢做十字绣。
嘉宾:因为她从小的时候绣过十字绣。
记者:你们是同学?
嘉宾:同学。我们创作的时候也运用了一下。但是画的时候,我画的是一种都市,比较表现。她画的是很平的那种。后来用的是十字绣,最小的那种,只有4毫米那么大。后来我们就慢慢地把格子放大了,图像全都变成那种。十字绣本身的风格没有什么,它的图像比较具像,后来我们自己也画了一下,把它演变一下。把十字绣本身的风格做出来,把它的图像就慢慢地弱化了。
记者:我觉得你们画的作品,感觉是很沉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在画。因为要一笔一笔地描,是不是有一些偶发性的作品,可能你们一张作品需要画很长时间?
嘉宾:因为我们这个需要几道工序,先画之后要晾干,干了之后继续再画。
记者:挺喜欢你们的作品的,谢谢!
【编辑:姚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