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当代前沿艺术的角度审视我目前所从事的绘画,我的创作更多的是属于技术性的演练,一种以个体经验为基础的、局部的、瞬间情绪的不连贯表达,与当前的‘观念’和主义无关。”
记者:看您的画作,那浪漫的线条,颇具张力的色彩,灵动的节奏,充满想像力的叙事安排,无不涌动着一种深厚的激情,蕴含着质朴、纯真的情怀。在经济大潮拍击下的商业社会,您是如何固守着心中的一种真诚、纯粹与理想主义的呢?
杨培江:在当今社会谈论真诚和纯粹,很多人都会觉得“老土”了。我能保持着这种相对的纯粹,可能和自己身处艺术中心的“外围”有关,这使我能够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待问题。“外围”也提供了一个比较安静的环境,这种生活氛围可以使人更“冷静”,可以与目前的当代艺术有一种“疏离”感。可能因为没有卷入那种主流的漩涡当中,就可以有更多的对个体的关怀,更温暖一些。绘画还在于自己的一种态度。
记者:您的创作题材广泛,通过艺术之笔关注着社会的现状,关注着乡村的生活,关注着都市中人们的渴望。有人说您是“城市边缘的艺术家”,而实际上您是否是站在一种客观的位置上,保持着独立的思考、反映着社会的发展变化呢?
杨培江:“边缘”与否对我来说无所谓,现实中我确实身处南方的小城市,地理位置上是所谓的“边缘”。如果我们从很高的位置来要求绘画、要求艺术,绘画本身已经属于边缘了。任何时代都有其主流的文化表达形式。
我之所以用绘画的形式,因为我也只能用这种形式来传达情感、关注社会问题。我的最高境界只能达到“理解真理”,达到对真理的敬畏。我对自己各方面都比较清晰,这也可能是因为我身处所谓的“边缘”、“外围”,使自己可以冷静思考。
记者:您多年的艺术创作,运用了水彩、油画、中国水墨等多种技法,更尝试了从传统到当代的不同风格。能否谈一谈您对自己如此丰富的艺术创作之路的感想?
杨培江:绘画可以说是我的一种生活状态。如果长期是一种单纯的画种或题材的重复,会使人感到疲倦。材料、题材等的变换,会带来一些新鲜感。不同材质的运用,也会带来思维方式的不同。媒材的变换会引发主题思考的变化。
我在绘画中各种材质都是在交替运用,综合材料也有,这样不会受到语言的束缚。例如我原本是学西画的,由于我对水墨材质的不熟悉,就可以使我更“直奔主题”,不会落到技术技巧的束缚里面,不会使对绘画语言本体的研究减弱。绘画应该“自私”一点才更有意思。
作为一个严肃的画家,肯定会关注当下艺术的发展状况。我们这种传统的画家,有自己长期的生活、技术积累,会慢慢调整自己的创作状态,顺应当代的艺术潮流。我在思考如何给绘画注入当代的气息,更倾向于在内容上的变化与表达。
记者:您说您的创作是“局部的、瞬间的情绪的不连贯表达”。您是充满激情的艺术家,那么您是如何保持着良好的创作状态的?您激情与灵感的源泉在哪里?
杨培江:我以前的绘画以写生为主,充满现场的爆发力,激情的记录比较多。后来自己逐步进行了调整,更加关注当代艺术。
对于如何保持自己的激情,是因为我从很小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绘画,天生注定要从事这一行。随着生活经验的积累和绘画能力的发展,以及自己各方面的成熟,我随时都在进行调整。我觉得自己有幸参与艺术的创作与思考是很有意思的事,毕竟绘画与精神性的东西比较接近。
记者:那么您是充满探索精神的创造型的艺术家。
杨培江:我不敢这样讲。只是我一直都在寻求变化。我的整个创作状态都比较随缘,一般不是很有“策略性”地先构思好一个题材或形式,然后再创作。通常我是靠长时间的积累,然后做一些尝试。一个保持着思考精神的有责任的艺术家肯定会寻求一些表达。
记者:您现在的创作是否将之前的多条创作线索并行,是否有新的题材与线索?
杨培江:我一直想再画一些新的有关都市的作品,但一直没有动手。目前还是在延续以前有关乡土的题材,但这不是一种生活的风俗化的记录或带有一种猎奇的态度,而是把这一题材在向寓言式发展,用搞笑的、荒诞的形式来表达内涵。近一段时期内我都会沿着这样的线索创作下去。
记者:一位画家的成功,离不开自己的天赋与勤奋,也离不开画廊等艺术机构的支持与市场的认可。请问您是如何看待在您的艺术创作之路上,与您合作的艺术机构对您的支持呢?与您合作多年的画廊在市场如此的低潮期进入北京市场,您对此有着怎样的想法、企盼与祝愿呢?
杨培江:我与宏艺术中心的张宏合作多年,感觉很愉快。我对市场操作不太懂,而在商业社会很难回避艺术与商业的问题。张宏对绘画有很好的敏感度和判断力,很有激情。他在市场低迷的时候到北京来,这本身就是一种很勇敢的行为。祝愿他好运。记者记者原琳
杨培江
汕头大学长江艺术与设计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广州美术学院客座教授
作品被中国美术馆、广东美术馆、郑州美术馆、中国粉画艺术馆、中国水彩、中国美术家协会、东南亚、欧美企业家等收藏
【编辑:张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