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舒昊,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恰逢他在泰康顶层空间举办个展《迷室•富春山》。因为当时对他并不是十分了解,但他的时尚前卫、青春阳光、诙谐幽默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给我的初次印象以至于不敢相信他的年龄,更困难的是把他和他的作品风格联系到一起。
在《迷室•富春山》中,舒昊的作品和泰康顶层的空间可谓相得益彰,达到了近乎完美的结合,作品在被设计的空间中极具现场感。泰康顶层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在隔离后形成了一条狭窄、曲折的通道,在经过装修过的墙壁上投来几束斑驳、幽暗的红色光线,打在舒昊的作品上。
舒昊延续了其作品一贯使用的材料---铝板,舒昊在铝板的作品完成后,总会自己施加外力令其形状发生变形,可见,舒昊不管在绘画的材料中还是在图像上都在寻找一种新的可能性。通道中的墙面上,悬挂的是被舒昊施加外力后已经变形的“钥匙”,沿着钥匙的指向走进去,光线会越来越亮,温度越来越高,并且空气中还夹杂着沁人心脾的香味,令人情不自禁的去寻找它的来源。通道尽头左转,豁然开朗,把人们的思维带进了陶渊明《桃花源记》中的描述“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在这个稍微空旷的空间中间,是一个家用浴缸,浴缸中装满着红色液体。浴缸中是一台抽水机器连接着许多管子保持循环。
“钥匙”、“浴池”是作品中最重要的两个视觉符号,舒昊自己分析“钥匙”的视觉元素中讲到,自己是一个非常健忘的人,丢东西对他来说已是常有的事情。他有时候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时,经常会发现一些不知是何用途的钥匙。我想隐藏在这表面视觉背后,“钥匙”可能有更多的精神寓意,“钥匙”或许是他想打开记忆盒子的一种工具,不管这份记忆是酸涩抑或甜蜜。“浴室”本身在视觉上就使人的感觉放松了下来,而在他的精神世界中,“浴池”是他疗伤最理想的场所。
伤害,是贯穿在舒昊作品中一条最关键的隐喻性线索,他前段时间参加宋庄艺术节的作品《拍》,叫他又寻找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在以前的作品中,作品变形、扭曲的外力基本都是他自己来施加的,作品《拍》却更多的来自于观众的互动,使得观众无形中也成为了他作品中的一部分,而观众参与和互动是这个作品中最有价值和意义的,作品最后的呈现似乎已经毫无意义。
更有意思的是,他将网络中的情景转换到现实语境,从虚无到存在。他选择在网络中受争议最大、点击率最高的6位批评家和策展人为作品的母体,然后向观众出售砖头,观众可对自己“中意”的对象“拍砖”。作品呈现皆来自于网路语言和背景,艺术家很早就关注到了网络中存在的语言暴力现象,诚然,语言暴力、泼妇式的谩骂所遭受的受害远远不是这几块砖头造成的物理伤害所能相比的。但艺术家巧妙是通过这种网络化、游戏化、戏剧化的方式来阐释问题,使得作品在整个形式上新颖、有张力。
回到文章开头,舒昊幽默、阳光的性格和他作品中表现出的“伤害”、“疼痛”格格不入,所以我说这些“伤害”都是隐藏他内心的世界中。舒昊的《拍》这叫作品叫他认识到,人作为一个个体,既是一个施加伤害者,同时也是一个伤害的承受者,我想这种突破了二元论的思维对舒昊以后的创作会更有价值。
【编辑:大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