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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慧:钟情于浪漫主义和唯美主义的表达 追逐我的梦

来源:中国当代艺术周刊 2009-11-27

《桃色假期》 150cm×200cm 布面油彩 2007年

 

《艳阳天》 90cm×70cm 布面油彩 2009年

 

《空镜子之雨巷空寂》 80cm×80cm 镜面油彩 2008年

 

  伊慧,1980年出生,现居北京。2004年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第三工作室油画专业(现代绘画)并获学士学位。

 

  观看伊慧的作品如同和她面对面地聊天,同样是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伊慧笔下描绘的是她个人的生活,女人的梦,是女性心扉的直白袒露。她偏爱倾诉心情,营造意境,迷恋绘画性,追求笔触和肌理的表现,当然,有些作品不乏装饰性。她偏爱黄、绿、紫、肉红等秾妍瑰丽的色彩,作品弥漫着温馨浪漫的基调,而忧郁的灰、淡淡的粉、深邃迷离的紫,也被一并裹挟在一起。仅从画面上那迷人的色调、诗意化的意境,观者的心便可得到放松。

 

  记者:看你的作品,不仅有一般女孩子的精巧细腻,而且在笔触间还显露着一种大气恢宏的气势。

 

  伊慧:这可能与我大大咧咧的性格有关系。我画画喜欢挥洒自如、张扬大气的感觉,而且很随性。一幅作品对我来说,开始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可能在前一天晚上的梦里有了大概的意境,第二天就在画布上把这些人物形象、景象、颜色、空灵的感觉,编织起来了。

 

  记者:所以你画的画都好像梦境一样?

 

  伊慧:对。我觉得艺术本身就不是所谓的“真实”,应该是人们内心一种美好的憧憬,一种梦幻。女人本身就是爱做梦的。

 

  很多人“批判”我,说我的作品深度不够,对社会关注不够深刻。但是我觉得艺术本身审美功能是基础,我钟情于浪漫主义和唯美主义的表达。我个人就喜欢表现花啊、女人啊、与女人相关的物体啊等等。我觉得自己与生俱来的就是要与女性艺术紧密联系,与男性的创作绝对不同。所以我一直延续自己的创作特色,作品一看就是出于女性艺术家之手。

 

  记者:很庆幸你生而为女人,能把自己的天性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伊慧:很多女性观众一看到我的画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记者:但是你的作品也赢得了很多男性藏家的喜爱。他们最看重你作品的哪些方面?

 

  伊慧:他们对我作品的表现形式、技法、画面组织的能力更看重。总之我的画功还是赢得了认可的。同时我对社会还是很关注的,只是表现方式不同。我觉得艺术就应该真诚,真实地再现艺术家本真的东西,才能够让观众真正与你互动起来。

 

  记者:你是不是在学校的时候作品就受到市场的关注了?

 

  伊慧:是的。我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个人画展,就已经小有名气,作品已经开始在市场上销售了。这也坚定了我一生都要从事艺术创作的信心。我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无论我将来能否成为艺术家,我就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于是我来到北京,专职从事艺术创作,而且从艺术区的老师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很刻苦地创作,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在艺术上。我觉得,作品是用功力说话的。一幅画投入多少精力,无论内行还是外行,一看就能知道。

 

  记者:专职从事艺术创作以来,你好像也走了一条回旋探索的路。

 

  伊慧:我每天都在想自己的创作出路。来到酒厂艺术区后,我尝试了各种艺术形式的创作。装置、雕塑、绘画、图片……但是最终,随着眼界的开阔、知识的积累,我还是回归到了原点,选择了绘画。我认识到,只要把一点做深、做足、做广,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记者:但这样一个探索和磨砺的过程,也促成你认识到了自己最喜欢的艺术形式,并且坚定了信心。

 

  伊慧:太对了。只有搞艺术的人才能理解,自己每一个小小的进步都是非常非常难的。我越来越理解作品中凝结着艺术家多少的心血,为什么一幅画能卖到几千万。艺术家在一幅成功的作品背后付出的思考、辛苦,做到创作极度投入的状态的时候,梦里都是各种颜色。这就像一种痴人的状态。什么杂念都没有了。

 

  记者:那么你花这么多时间在创作上,源源不断的灵感又从何而来呢?

 

  伊慧:我会集中花时间出去采风,去世界各地。而且“80后”都会从网上去获取视觉信息,无论是动漫插图还是flash等等,我都会借鉴到我的作品中。在文化上,我比较喜欢婉约派的诗词歌赋,这些诗歌中描绘的意境,在我的作品中都会有所体现。中国人画油画,就会有民族性的感觉渗透在里面。

 

  记者:你的画就好像你的性格一样,那么多充满激情的艳丽色彩,那么强烈的对比,不是人人都能控制得如此得心应手。

 

  伊慧:是的,能够把它们和谐地融入我的绘画中。比如这种亮粉和翠绿的搭配,我就非常喜欢。

 

  记者:你现在对水墨创作投入了相当大的精力。请问你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水墨创作的?

 

  伊慧:大概是从2008年开始的。

 

  记者:是什么机缘使你开始转入这一领域的创作呢?

 

  伊慧:我一直很喜欢水墨创作,也喜欢做挑战自我的事。我毕竟骨子里是一个中国人,中国传统笔墨是深入人心的,在我的血液里涌动的就是这样一种情结。后来我就想把我的油画语言运用到水墨创作中去,用中国的毛笔在宣纸上点染、勾勒,创作出一种全新感觉的作品。中国的宣纸呈现出的那种自然的偶然的效果太丰富了。这种效果是油画很难达到的。根据我的调查和观察,中国当代水墨在未来还是有很大发展空间的。

 

  记者:当你尝试了各种艺术形式,并最终回到中国传统绘画中以后,通过你的各方面积累,好像更容易把握了吧?

 

  伊慧:对。感觉更加得心应手了。各种技法都可以为我所用,信手拈来,随情所至,挥洒自如,酣畅淋漓。

 

  蒹葭伊人

 

  伊慧,一个兰馨慧智的女性艺术家。她独立、张扬、乐观、开朗、直率、泼辣、风趣、幽默、无所顾忌,有时还要加上点调皮任性、古灵刁钻。和伊慧聊天,是件愉悦的事,可以敞开心扉,神侃畅谈,她很少掩饰个人的喜、怒、哀、乐,兴致高涨时,眉飞色舞,五官、肢体都在传达着她的心绪。

 

  作为“80后”,伊慧不虚伪矫饰,也从不粉饰个人情绪化的患得患失,更不是“愤青”。她不拒绝情感、物欲、纵乐的诱惑,也不遮蔽女性特有的敏感、爱幻想和小情小调。她是一只不讳猖狂,饱啜芬芳,酣醉了的蜂,贪婪地恣尝着生活所赐予的一切,追求着身、心对感情和生活的多样欲求;在繁华的都市中嗡嘤着她的小嗓,赞美着那别样的花酿。她的作品里弥散着的都是女性内心深处对情、对爱的美好憧憬和渴慕;对安逸、闲散、恬适生活的眷恋。

 

  然而,这一切不能说她仅只停留在对直觉、知觉浅层的感性表达。在这些感性表象下面,沁渗、潜隐的是她对社会、生活情境的理性反思;体现的是女性对自我的个人关怀,是女性渴望被爱,希冀幸福的心声与心迹表白。

 

  她的作品具有抒情诗般的“易读性”,并不晦涩难懂……她对所选题材没有那么深邃的哲理思考,也没有太多的隐喻和暗示,着意更多的是作品中唯美的物象,多变的物形、绚烂的色彩、线条的构成,以及笔触、肌理的耐看性。

 

  艺术是梦,也是生活,是生活的梦工厂。伊慧也追梦、寻梦……她更多的还是寻觅诗词意象中的梦境……在诗意的梦境中,她既“在场”,又旁观。

 

  “在场”是作品中不乏她淬取生活中自己的身影,如《蒹葭》、《龛中日记》、《泡沫情人》以及新近展出的“荼糜花事”等系列作品中清纯曼妙的少女形象,这些少女的原型大概就来自她本人,她不排斥自恋、喜欢“秀”自己。

 

  在其作品中,我们还常常能见到飞舞的蝴蝶、蜻蜓,朦胧的月,闪烁的星星抑或是萤火虫,还有竖琴等物象的点缀。这些周遭的景物,或许得自她亲历的生活经验和直觉感悟,是日常所见、所忆、所悟,但更多的则可能来自她的所幻所想,所思所梦。

 

  旁观,是她汲取文学作品的意象,折射他人的梦。伊慧的作品,之所以受到藏家和受众群的青睐,我想不仅是因为这些作品体现了她个人的生存状态,安慰着自己的心灵。更重要的是,她在承认性别差异客观存在的同时,以女性特有的感知方式,充满睿智的情感策略,用看似自说自话的呓语方式,将生活中美好的瞬间永恒凝固;转述了有同样精神和情感渴望者的生存状态和精神诉求;触动、抚慰着诸多观者的心。她耽迷于营造自己的梦——她的艺术之梦、生活之梦。在梦中,她祭献她翅羽上美丽的金粉。无论“在场”还是旁观,都是那么温馨静谧。

 

  王健(博士、批评家)
 

 


【编辑:张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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