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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广阔天地里安放我的心

来源:北京商报 作者:- 2010-01-29

 

《涂写》0812 布面油画 200cm×250cm 2008年

 

  穿过雪后显得有些暧昧和肮脏的798来到冯良鸿的画室,尽管画室里有些冷,但我还是从清清亮亮水渍未干的地板上感觉到了一丝暖意,感觉到了他的与众不同。

 

  这些年,见识了一些从美国回来的艺术家,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很容易谈起陈丹青,每个人都像刚从陈丹青的饭局抹嘴归来,意犹未尽。很奇怪,从认识到采访好几次聊天,被陈丹青称为“大冯”、“莫逆”的冯良鸿却一句都没有扯这些故。但是,我从陈丹青的几篇文章中看到了友谊对他们艺术和青春的滋养,看到男人之间缄默而深厚的扶助。

 

  网上有许多对冯良鸿的访谈,觉得那个又高又帅、又聪明又憨厚、又顽闹又好奇的人不是他,不是能画出那种色彩那种感觉的人。他笔下的一抹灰,几抹蓝,一定是经历了许多、挣扎了许多才能“干净”地呈现出来。

 

  我很少给画家照相,每期报纸都是画家们把自己最喜欢的照片登出来,冯良鸿也传了张照片来。但是我还是决定给他重照一张。站在798雪后的夕阳里,背后的尤伦斯半遮半掩,镜头里的他腼腆地笑着,眼神有些游离,我不知道那一瞬间他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他其实很孤独、很封闭。

 

  冯良鸿带着他许多被人“看不懂”的作品落户北京,落户在当代艺术最热闹的798。他的画中有迷人的广袤和舒展,视野好像被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而情感则在远处很深的地方聚集,然后涌过来。画面没有绚丽的色彩,反而在柔和中略显灰暗,但是画面又彼此缠绕成一种浑厚的堆积,同时堆积又不构成阴郁,只是一种沉得很深的感情的呼吸。我曾经读过一首诗,诗中说:“有些词语燃烧过后必须回家”。其实,有些画在灰飞烟灭的时候也必须回家,因为色彩显得多余。世界很辽阔,一个人与心灵的较量总是孤独的,当生命中很多沉重的色彩要以火焰的形式飞翔,要么,让它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燃烧,要么,让他们燃烧之后回家。世界很辽阔,而家只有一个,冯良鸿在心灵和肉体之间摇摆不定,无从选择。从上海到纽约,从纽约到北京,从美国的江湖到中国的江湖。从布鲁克林到798,冯良鸿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心灵安放的地方。也许他能找到,也许他终身只能在路上。

 

  大部分中国人都看不懂抽象画,他们总在问这幅画画的是什么?看不懂跟文化高低没什么关系,我那做着博士生导师的爹娘就经常问我这样的问题。画得像不像,画的是什么是大众要了解的;怎么画,画什么是画家自己一定要决定的。除了早期为宫廷或者为人民服务的匠人,画家们早就不用被观者所禁锢,画心灵的瞬间悸动、画自然的变幻神奇、画思维的跳跃飞翔、画灵魂的苦闷无路可逃;情之所起、笔之所至,看不看是你的事,看不看得懂也不关我的事。冯良鸿用抽象画平和优雅地把这个理念传输给大家。

 

  文艺江湖对中国画家们指指点点的要求过多,使得中国画坛画家分门划派、割地自居、大小门派华山论剑,血雨腥风,江湖深得像望不到边的沼泽,有武功的都“陷”了进去,没武功的都“浮”了出来。

 

  电影《卧虎藏龙》中玉娇龙曾跟师傅碧眼狐狸说:“我有一个江湖的梦,但我看不到江湖的边”。我很庆幸冯良鸿不在这个江湖里,江湖无论多险恶多没“边,”跟他都没关系,他只想在北京这块广阔的天地里安下心来。

 

【编辑: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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