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收藏在公共图书馆内的海洋》,这块根据图书馆内图片海平线范围剪出的蓝布,构成装置艺术
作为眼下香港最具活力的年轻艺术家之一,去年6月,白双全代表香港参加了第53届威尼斯双年展(视觉艺术)展览,他诗意、幻想的作品,在那次国际艺术大展上广受关注。3月12日,在香港艺术发展局的扶持下,他的参展作品被带到了广东美术馆。在广州,白双全完成了他的一件最新作品,与城中村的“蜗居” 有关。
双肩背包、旅游鞋,白双全的大部分作品在周游世界的过程里完成。几年来,他到韩国、日本、美国、马来西亚等地经历了“蜗居”生活,创作了作品。“我从小在香港长大,人的活动空间很狭窄,我对身体和陌生环境的关系非常敏感,大部分作品都与此有关。”来到广州后,白双全敏感地找到了城中村,遭遇到内地正在流行的一个词汇———“蜗居”。
“从香港到纽约、韩国,我到过的很多地方,那里的年轻人都在‘蜗居’,可是广州城中村的‘蜗居’生活,却是我碰触到的一个极端。”
作为一个有敏锐触觉的艺术家,白双全在广州城中村发现了怎样的“蜗居”生活?本报记者走入了白双全和他的装置艺术。
两个月前,白双全准备把威尼斯的参展作品移植到广州,他打算创作一件与广州有关的作品。电视剧《蜗居》正在热播,白双全敏锐地找到了城中村这个线索,渴望从这个地方切入了解广州。他在广州城中村的第一件作品却不幸“夭折”。
在天河石牌村,白双全目睹了最“极端”的“蜗居”现状。“香港也有棚屋,空间小不是问题,但广州的城中村已经是我碰到的极端的空间。”进入城中村后,白双全被这里的混乱和肮脏所震撼,“阴暗的角落太多,时常会让人有不安全感”。最令白双全诧异的是,即使在空间最逼仄的香港棚屋地带,人们都会极其注意私密性,但广州城中村里的人们似乎已对此麻木。
“两栋楼之间的距离近到只有一条缝,窗户都打不开。”白双全更注意到,城中村内许多屋子窗口对窗口,“在石牌村里,你可以打开窗户夹邻居家的菜吃,如果他们的餐桌在窗边的话”。
在石牌村,白双全渴望完成一件作品,寻找两个窗户相对的屋子,从这个窗口里,将两个屋子里的东西“置换”。“我在租住的小屋里观察对面的房间,里边的人换衣服就换衣服,骂孩子就骂孩子,已经麻木。这个窗口,看起来似乎可以‘置换’生活、甚至‘置换’家具。”但白双全苦苦寻找,却没有人愿意与他完成这个作品。
白双全遇到了从佛山来广州打工的阿玲,刚从中专毕业,敲了阿玲的窗户后,白双全对她说想通过窗户交换一些东西。起初,阿玲觉得有趣,同意了这个设想。很快,她的同乡回来了,商量了一下,觉得白双全有点“危险”,最后不但没有配合白双全,还搬去了另外的地方住。
找遍了整个石牌村,几乎没有一个年轻人理解白双全的设想。“石牌村的‘蜗居’太压抑了,我的感觉是,他们的想象力也受到了压抑。”最后,他设想的第一件城中村作品不得不夭折。
源于对大城市里人与生存空间的好奇,白双全以奇特的方式切入一座座大城市,创作了一组组作品,引发了威尼斯双年展的注意,被邀请参展。
在东京,白双全创作了《谷之旅》,撇开人们经常去的景点,突发奇想走一走日本地图册书页中缝的位置。白双全指着影印的日本地图册说:“书中两页间缝越来越粗,都是我走过的地方。我走进民居,遇到了很多故事,像猫出走啊,老人丢失啊……”
最有趣的是2008年10月,白双全去马来西亚旅行时创作的作品《与视觉无关的旅行》,在参加五日四夜马来西亚旅行团游览时,白双全蒙上双眼,用听觉、味觉、触觉感受马来西亚,他只凭相片去回忆这个未见过但经验过的世界。
【编辑: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