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晋/ 《树上的礼物No.2》/布面油画(1/9张)
这个十年有无数的展览而无运动,有众多的艺术家而无流派,有不少令人难忘的作品而无“纪念碑”式的创作,或许,有些作品有待于在未来重新获得“追封”……如此多的转向恰好说明了这是一个充满了过渡与变革的年代。 ——吕澎(策展人)
在国家会议中心的展厅,参观者很容易迷失在“改造历史:2000—2009年的中国新艺术”展览现场。汹涌而至的上千幅中国当代艺术作品,时时令人感到视觉的冲击和压迫,也带来不同的心理暗示:迷惑、紧张、狂乱以及夹杂其中的某些清新之感。
然而,这每一种感受似乎都不足以说明中国当代艺术的最近十年。在策展人吕澎看来,这种复杂、模糊和混沌才能代表这十年艺术的面貌,找不到“符号”、找不到“代表作”的十年才是中国当代艺术真实的十年。“这十年的确非常琐碎,是一个‘碎化’的历史。每个人的创作都呈现出他的特殊性,很难说找出一个艺术家的创作能够代表这个时代。”
相比之下,在过去的每个十年里,我们都能找到艺术家的“代表作”去阐述那个时代。然而,在“改造历史”展览中,这种潮流指向性的引导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来自艺术家个体的喃喃自语。即使有个别“重要”的艺术家没能参展,但丝毫不会改变展览的整体面貌——因为那也都是一些 “碎片”而已。
如果说“改造历史”展览呈现的是“碎片化”的历史,或者说这十年的艺术创作充满“碎片化”的特质,那么该怎样选择参展作品呢?展览的价值判断又在哪里?作为中国当代艺术史的书写者,吕澎回答了这个“标准”问题。他认为,与曾经的中国当代艺术叙述不同,这十年的重要现象之一在于作品本身“趣味性”的恢复——这似乎是以前艺术家们不屑于谈论的话题,比如绘画的手法、技巧等等。“在大家都谈论观念的时代,这些似乎都不是艺术家们关心的问题。因为以那时的‘标准’,许多展览上的作品看上去更像‘行货’。但是现在,在清理那些沉重的观念之后,在摒弃那些人们熟悉的造型和符号之余,我们却看到‘趣味’又变成了最时尚的潮流。”
中国当代艺术一路走来,从政治波普到玩世现实主义,到艳俗艺术等等,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淋漓尽致地登场,但在最近这十年的变化中,它们似乎已经被历史“改造”为美丽的标本。那么,在“改造历史”的大题目下,又该怎样看待老人新作、新人新作呢?也许,在中国艺术市场制度刚刚建立起来的今天,无需再 “愤青”,还是画点新的,谈点新的。
和任何一个艺术展览一样,“改造历史”展览也引起了不少争议,其中主要包括策展人的话语权,甚至放大到谁有权利书写艺术史这样严肃的层面,对此,吕澎的回答很简单。他认为,艺术的解读完全是个人化的,这也注定了展览作品挑选中的“个人偏见”。“其实,即使是街边卖冰棍的老太都完全有资格表达自己对这些艺术品的看法,甚至如果可能,都可以去写一本中国当代艺术史。但是人类文明的发展冥冥中会有确认,不同版本的中国当代艺术史会共同提到某些艺术家。”
吕澎还认为,艺术家不要对艺术史的情结过于强烈,“因为真正对自我怀有期待的人,就应该保持非常独立的人格,非常个人化的立场,勇于去冒险。其实当代艺术从原点开始就是一场精神的冒险,一场美学的冒险。我希望现在的艺术家,尽管我们外部的环境和境遇不一样,但是这种精神还是应该继续保持。只要有这样精神的延续,我觉得就会创造出真正的好作品,艺术家也会成为非常重要的艺术家。其实相对而言,这样的展览或者说我们现在的书写,并不是那么重要。”
谷文达/《碑林·唐诗后著》之《刘禹锡 乌衣巷》 /装置
◆展讯
“改造历史:2000—2009年的中国新艺术”的中心展区设在国家会议中心,将于5月21日闭幕。展览由“特别文献展”、“主题展”、“气质与文明”、“平凡的奇观”四部分组成,参展艺术家共291人,参展作品包括架上绘画、水墨、版画、雕塑、装置、摄影、影像等千余件。策展人为吕澎、朱朱、高千惠。另外,本次大展的分展场,在今日美术馆的部分持续至5月19日,在阿拉里奥北京的部分持续至6月12日。
【编辑: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