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4日帮助学生徐香林策划的“渡——当代水墨方式”艺术展在天津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作为该展览的主持人之一的批评家殷双喜来天津参加开幕式。中午一起就餐时我们从水墨说到实验水墨,又说到我,双喜说:十几年你一直为实验水墨及实验水墨的群体辛勤地工作默默地付出,策划了许多有意义的艺术活动和众多有学术价值的出版文献。如今,是否也该为自己做一点什么。你有这么多作品,应把这些年的工作和艺术创作整理一下,让更多的人对你有一个更全面的了解。他接着又感慨的说:1993年在中国美术馆看你们的‘当代彩墨画展’时,你说,让我一起做《走势》写文章,真好像是昨天的事,太快了……
双喜的一番话触动了我。也感动了我。其实,一直以来有想法为自己做一点事,可是这些年实验水墨要做的事太多,自己的事无法进行。另外也觉得自己的事不急,所以,一拖再拖。双喜的鼓励使我就此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工作做一次梳理,出版一本文献集。其目的是想通过这次梳理,来思考日后的艺术创作。当即诚邀双喜兄做该书的编辑工作、担任主编,双喜兄欣然接受。
于是为了这本书双喜兄付出了许多,我们曾几次坐下来长聊,从书的结构到我的艺术创作以及实验水墨的发展和问题、水墨与当代艺术的关系等等,他还做了很多的笔录。每一次的谈话,都是我们在不停地聊着,他的电话不间断地响铃。所以,在此深表我的谢意!
编辑工作还算是比较顺利,从策划、收集、约稿、整理、设计到校对,近五十万字,一年多的工夫如此大的工作量完成了。责任编辑吴海恩、责任校对徐盾,她们加班加点的工作,很辛苦,在此一并致谢。
我与湖南美术出版社有着特别的缘分,从上个世纪80年代起,已记不清来过多少次长沙。但每一次来到长沙,见到朋友都情不自禁的说:回家看看。出版社的许多编辑,既是我的编辑朋友也是我的艺术朋友,我们一起在出版领域与当代艺术领域共同努力至今,像郑小娟、左汉中、邹建平、李路明、孙平等。
1984年的春天我感应到一种声音一种呼唤,我踏上了湘西这片充满神秘感的土地,我醉了,我又醒了!是被那种润染着栩栩灵气的泥土而熏醉,是被耳边飘来魂一般的悠然、旷古、无调的原始回音又唤醒。我的灵性在这里启开,我的创作从这里起动,我的艺术从神秘开始进入悠然,再从悠然仰望灵光,而迈向“自然”,它是我心中的圣地。为此我走到今天,走向明天……
这不是一本单纯的画集,而是一部由众多批评家的评论文章与我的艺术作品共同构成的文献。这里有共同经历了“’85美术思潮”一同走过了二十几年的年长一辈和同一辈的批评家、艺术家,还有上个世纪70年代后年轻一代的批评家。这是我的艺术发展史,但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中国当代水墨发展史的一个缩影。这二十余年来对于文化中的艺术创作与建构,我们努力了、付出了、痛苦了,也快乐了。其中最使我欣慰的还是在这人生瞬间,除了我的亲人无私地爱我、帮我,还有像亲人一样的朋友爱我、关心我,更有这么多批评家对我这些年的关注、支持、帮助。同时,我们一道在艺术的生活中享受着艺术,并以责任感推动着艺术的发展,付出着我们的真诚。
借这个机会,我想说说我的父母。我的母亲从我报考杨柳青画社、中央美术学院东奔西跑求助开始,到为我们成家立业而操劳及无休止的关爱,因为世上没有哪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女。或许,这之中会有些不尽如人意,或许有儿子对母亲的怨言,但为了我的事业她默默承受了许多……几十年来她一直患有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到今天胸腔腹水,每天疼痛得无法睡眠,整夜、整夜跪卧在床上,就这样也从不愿打扰我,生怕添累于我,生怕耽误我的时间。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很担心,却无能为力……很想为母亲多做些什么,为她解决病痛,愿望她的身体好起来。而我的父亲很无奈,十几年一直守护在母亲身旁。谢谢父亲!谢谢母亲!谢谢你们生我养我,使我成为这样一种人,人们称之为艺术家。我知道对于父母的养育之恩,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艺术家是什么——精神的贵族,也只有艺术家对这个世界的感受是最为丰富的,这是上帝给予的!也许,我无须对每一个人道谢,但,这本书中的一切和书后面的一切,在我的心里刻下了永恒的记忆。
实验水墨能有今天的成绩,不是靠一两个艺术家可以完成的,它是众多因素的结果。支持也好,批评也罢,它必然是艺术发展的一个互动,也只有在如此的互动中实验水墨的艺术家和批评家才能摆脱过去的狭隘与偏见,实验水墨才能有明白的方向。因此,实验水墨的发展及在艺术史上不可或缺的位置,应该感谢那些支持过我们、批评过我们的批评家。有支持、有批评,才有今天。记得2000年我在《二十世纪末中国现代水墨艺术走势》第四辑也曾这样说过。
我能走到今天,同样要感谢支持、帮助我的批评家,也要感谢批评我的批评家。因为,有你们对我的关心,才有了我的今天。
仅以此书献给我的母亲!
2007年3月12日凌晨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