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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沙画讲故事 一秒钟年华老去

来源:新周刊 作者:章润娟编译 2010-09-29

谢尼娅-西莫诺娃沙画《乌克兰达人》截图

 

沙画在中国还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秀。为消费品充当背景的沙画,还不能被称为艺术。

 

最近乌克兰美女谢尼娅-西莫诺娃在选秀节目《乌克兰达人》中的沙画表演不仅把现场观众感动到落泪,就连中国人也发出“她简直不是人,而是神”的赞美。

 

谢尼娅用沙画讲了二战期间德国侵略乌克兰的故事。短短8分钟之内用沙画演绎和平时代恋人的相依相偎,战争时代奔赴战场的生死别离,新生命的诞生,战争的轰炸和城市的毁灭。上一秒还静谧安详的城市,下一秒就在她的手指拨弄下变得满目疮痍。看她画画,就像看一出无声电影。

 

在谢尼娅之前,沙画首创者弗兰克-库科给人们带来过沙画世界的神奇和震撼。2003年秋天,弗兰克在韩国首尔举办的“国际卡通动画节”上的沙画作品《创世纪》很是吸引观众。尽管是《圣经》中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被逐出伊甸园的故事,但弗兰克进行了自己的创造,用细沙的堆积、涂抹、黑白阴影造型,将本该痛苦的亚当和夏娃,画成追求新生和自由的亚当和夏娃。

 

弗兰克的沙画被誉为创造力的最好诠释。1950年生于匈牙利布达佩斯的他,是位多面手。大学专修艺术,从1982年在电影节上获首个国际奖起,他的电影赢得了柏林国际电影节和戛纳电影节大奖等重大电影节大奖。1989年他就被评为匈牙利杰出艺术家。他赢得了全世界的欢迎,1995、1997年他先后创作了沙画《伤之歌》和《鸟巢》,正是他将沙画艺术上升到备受世人瞩目的地步。

沙画的灵魂是流动

 

沙画,不是纸上绘画,不能拿在手上把玩,更没实体可供永久保存。把细沙撒在底部照亮的白色或透明胶硬板上,即可用手作画。画的东西不能晦涩,必须一看就能懂。

 

沙画的世界不是“一沙一世界”,画家用流沙变出无数个神奇变幻的世界。也因此,沙画更准确的名字是沙动画。流动即是沙画的灵魂。

 

流动的沙画最考验艺术家的构思能力。弗兰克的画面干净利落,流畅到每一“笔”都毫不含糊。表演只需数分钟的《创世纪》,花了他3至4个月的时间创作。在日本作曲家喜多郎激昂悠远的音乐伴奏下,弗兰克就像上帝创世般,用手指造出各种生灵。每种生灵都可以被他的手指轻轻一动就变成别的种类。有时在大象的基础上,拭去,再多加两笔就变成一只猴子。

 

弗兰克简练又传神的“笔触”,让画中的造型带着儿童画般的天真稚拙。在《创世纪》的最后,亚当带着夏娃奔向远方,他们欢欣幸福地逃离了束缚。弗兰克创作的激情无处不在,而在这里,沙画的画面变换过程就是生命发展史的演进过程。

 

相比较,谢尼娅画的故事更感人,情节更复杂。乌克兰在二战中死亡人数达四分之一。谢尼娅以一个女人的爱情故事,写照乌克兰民族的命运。一对恋人,因战争分离。从年轻女人独自在家生子养子,到接到丈夫牺牲的“报殇信”,再到带儿子去丈夫纪念碑,最后是她幻想当海军水手的丈夫出现在窗外,与触不到的儿子碰手。每一个生动逼真的画面都被下一过程覆盖,或成为下一过程画面的构成要素。最后谢尼娅在沙画中写下“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沙画创作的继续,靠的就是对每个已有画面的毁灭。毁灭和重建正是沙画的独特魅力。

中国的沙画不过是场秀

 

中国的沙画表演,远没谢尼娅这么技惊四座。弗兰克的沙画常在电影院中播放,中国的沙画还在走穴和走秀。

 

中国沙画的兴起,说到底还是来自国外沙画大师的影响。据称,2004年12月28日高赞民在央视少儿频道庆祝开播一周年晚会上做的沙画表演《成长》,是中国最早的沙画演出。但高赞民第一次接触沙画也是在2004年12月,参加央视少儿频道的晚会表演之前,主办方让他照着一段沙画短片,徒手模仿类似沙画的作品。

 

这段短片就是弗兰克2003年在韩国首尔创作的《创世纪》。这段不甚清晰的《创世纪》短片,竟成了中国沙画艺人的启蒙教材。至今活跃的中国沙画艺人大都是受此启发,遂苦练沙画技术。之所以称他们为沙画艺人而不是艺术家,是因为中国还没有感人至深的沙画创作,尤其最缺创造力。

 

弹指挥细沙是很美,信手“抓”形象也不难,但使情节连贯、流畅,并在几分钟之内完美呈现,没有深厚的美术功底很难做到。尽管投奔沙画的人也多是美术专业出身,但领悟到沙画精髓的人,少之又少。不是模仿名画《开国大典》或徐悲鸿的“奔马”,就是画梅兰竹菊、花鸟鱼虫,画面之间没有衔接,更谈不上流动。沙画不是连环画,它的灵魂就是流动的艺术。

 

《创世纪》人们连看四五遍,仍感震撼,但中国沙画作品只看一遍就索然无味。所谓的经典作品多是《梁祝》、《十送红军》、《国家》等宏大题材。

 

而商业运作更让沙画成了民间的文化创业行为。沙画表演成为宣传企业形象、展示品牌或为某款产品量身打造的创意节目,不仅广泛用于新闻发布会、电视节目、房地产开盘仪式,更有人推出了“沙画婚礼”的概念。

 

沙画艺人大多数都不独立,他们是广告公司、传媒公司的签约沙画师。他们为品牌造势,而非独立创作。沙画在中国就是一场秀,很难登上大雅之堂。为消费品充当背景的沙画,还不能被称为艺术。

 


【编辑:李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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