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国内艺术界的大拿,皮力谈起吃喝时,却完全隐去了批评家的犀利,反而是身为策展人的敏感的触角,像网一样铺张开来,瞄准生活里所有有趣可爱的小事。每每聊起自己的菜园子,他那兴奋的眼神会顷刻让你坚信:那里就是他的天堂。
皮力家的厨房里摆满了各式专业器具。可能你转身时一个不小心,就会碰掉一把摇酒壶,一盏小盎司杯,或者一只精致的土豆泥压制器。“我有各种调酒或做西餐的工具,我家厨房里还立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关于美食美酒的书。”
最惬意:种桃种李种春风
皮力的早餐通常是从一杯黄瓜汁或者苦瓜汁开始的,尤其在夏秋季,那些用来榨汁的蔬果多是几分钟前刚从藤枝上摘下,还沾着新鲜的露水。若是有闲,他就会哼着歌下菜园里巡视打理一番,每周能有个半天的打理时间,这些蔬果就长势喜人了。“我有个500平米的院子,其中六七十平米种了各种各样的蔬菜。”小西红柿摘下洗洗就能扔嘴里吃了,黄瓜苦瓜榨汁或入菜,扁豆可炖肉,熏衣草可泡茶,鼠尾草、芝麻菜做香料,薄荷和生姜皆宜调酒。“我有收集香料的习惯,所有菜单上有的香料,我都有。且我自己还另种。”
在北京这个庞大的城市里,生活得悠闲如他,并非一件易事,对生活细节的无限热爱和讲究就是首关。皮力坐在沙发上,细细地讲丁香的类别,可食用丁香是什么样子的;讲苦菊和芝麻菜的种植情况,怎样才能让它们长势喜人;讲怎样采摘新鲜的花椒,然后做出清香的花椒鱼。“我在郊外的画廊那边还有个小库房,库房中间的一片地让人开出来,帮我们看库房的人就顺道也帮着种菜了,全部是真正有机的,越种越上瘾。”
原料和器具都齐备了,自己动手下厨就变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心思来了,周末的时候皮力就会围上围裙开始在厨房折腾。“我一直梦想着报一个教做西餐的学校,学上两个月。我喜欢做西餐,其实主要是喜欢那些匪夷所思的工具,以及其间繁琐的过程。”皮力学的第一道西餐就是海鲜意面,加芝士,然后用放久的红酒和着橄榄油及一点点醋一起调出美味的酱汁。
“有时会有红酒放在冰箱里半个月一个月忘记喝,放久的红酒会变酸,那种酸与醋的酸截然不同,非常适合用来做酱汁。”或是周五的时候去超市采购一圈,晚上用干邑、鼠尾草等把猪肘子腌起来,周六下午就可以出炉喷香的德国烤猪膝了。“我每次在外面吃到好吃的,都会琢磨这是怎么做的,然后自己去尝试”,皮力眼睛发亮,“像白酒煮青口,自己调出的沙拉酱,这些都是自己动手研究出的美味。” 讲起这些的时候,皮力更像是个生活哲学家,热爱那些考究到骨子里的细节,并能从每个细节中找出生活的乐趣。
【相关新闻】
最得意:低价淘到真好酒
皮力是个好酒的人,可是却极少混迹于北京的大小酒吧酒窖,他都是自己在家里喝,红葡萄酒加威士忌,从晚餐前后一直喝到休息。有一名同样爱好美酒的太太,是他的福气。“我和太太每天晚上都会干掉一瓶或两瓶葡萄酒。喝酒对我来说是件好玩的事。”皮力家里有个特别大的罐子,里面收集着他所有喝过的葡萄酒的瓶塞。皮力最早对葡萄酒产生兴趣是拜电影《杯酒人生》所赐,揣着对葡萄酒文化的初步了解,他借去瑞士参加艺术博览会的机会驱车到了法国勃艮第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也产皮诺酒,就是电影里他们去加州找的那个酒。我们在那停留了一周,到处去酒庄里找酒喝。我的第一个女儿就是在那怀上的,我又姓皮,于是我给女儿取名叫做皮一诺。因为读音和皮诺很像。”自此后,皮力开始收集世界各地的皮诺,白皮诺,黑皮诺,都往自己的家里搬。
“喝酒对我来说是件挺好玩的事,其中最大的乐趣是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格挑到很好的酒。”皮力很大方地承认自己对旧世界葡萄酒的知识没那么专业,味蕾也没有品鉴师那么灵光,餐配酒的功力也不那么深厚,反正一切以自己喜欢为重心,这样喝酒也自有这样喝酒的乐趣。“最开始的时候我会翻《The Wine Bible》,记年份,记产地,记葡萄品种,相信牌子,可是现在,就凭自己感觉。”皮力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在中国经常会有酒的价钱被高估或者低估。有时六七十块钱就能买到非常不错的酒,一旦他发现了之后,就会把超市或商店里的那种酒全部买走。“其实有些卖酒的甚至都不知道某款酒的价值,很多小产地的酒,或许不是很知名,但是非常好喝。中国人当然知道喝拉菲,可是谁会天天喝拉菲玩呢。”
【编辑:李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