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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若龙:一个在旧账本上画画的澳门艺术家

来源:99艺术网 作者:李裕君 2011-04-14

澳门艺术家马若龙

 

记者:这次展览您展出了怎样的一些作品?着重要突出什么主题呢?
  
  马若龙:这个展览的主题是关于吸烟的乐趣,其实吸烟的乐趣和其他一些我们所享受的乐趣是一样的,就像我们从电视、DVD中获取的乐趣是一样的。我对画画有很大的兴趣,如同别人喜欢弹钢琴,每天都想要弹,我每天也想去画画:可以是素描,可能是一个行为画,各种各样的材料上都可以。我的素描作品主要是建筑物,但我也喜欢选取一些其他的主题:比如说吃的东西,还有那种贪婪,贪心的主题,本次展览所表达的“吸烟”这个主题也和贪婪有一些联系。
  
  在所有展出的作品中,只有一幅是十年前画的(即2001年)。其实我还有很多作品,有关于打仗的、吸烟的,由于画廊空间有限,所以没有展出。因为我每个展览结束以后,我都会停滞下来不再画跟这个主题相关的画,作为对前段作画的一个总结。
  
  记者:那此次展览可以算一个总结性的汇报展了?之后还会围绕一个新的主题开始创作?
  
  马若龙:对。在1998年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展览,那个展览是关于城市和海的主题,那个主题我画了很久,还有一些展出的作品是小的时候、年轻的时候的收藏,有一些是我妈妈的朋友,前辈的收藏。我通过收集这些作品做了一个大的展览,进行了一次总结,之后就没有再画这个主题了,选择画烟草这个主题大的展览这还是第一次。之前在澳门也做过一次,但比这次展览的规模小一些。
  
  记者:本次展出的作品都是在旧的帐本上进行创作的,不知道马先生是如何设计和构思地?
  
  马若龙: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我看到一张很白的纸,很干净的,我就有作画的欲望,即使是在地上,我也想去画。选择帐簿为创作材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觉得作画的材料是我作品其中的一部分,烟草与战争这个主题本身跟金融、经济有很大的关联,而账簿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金钱、经济,所以我选择帐簿这个材料进行创作。
  
  其实我选择吸烟这个角度进行创作,是因为我觉得吸烟的那些群体是被人欺负的、是弱势的。前面有几幅画,讲述的是近一千年烟草战的历史;还有很多的作品,讲述的是城市工业发展、交通工具的进步排放出来的废气,废气跟水结合在一起的话,就会产生污染。比如我们看街上的铜像,每天都会被污染的空气侵蚀,这些污染的伤害远比吸烟的人制造出来的二手烟的危害更大,为什么只攻击吸烟的人呢?却没有人对更具危害性的东西提出质疑,而把责任都推卸到了吸烟人的身上。抛开所有的表象,追根究源,不过一个钱字。我觉得现在有很多人批评吸烟者是很没有道德的。其实吸烟者并非人们所想的那样的坏,而且很多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比如说科学家、艺术家。我的理想化就是希望吸烟者能有足够的自由,而不饱受外界的批评:就随着他们吧,不要干涉他们做的事情,其实无论人们是否吸烟都要面临死亡的结局。

 

 

 

在全艺社画廊马若龙先生(中)接受采访

 


  
  记者:马先生的意思是站在吸烟者的角度来说,吸烟所产生社会的危害性并非有社会舆论宣传的那么大,而对社会有更大危害性的行为在别的领域体现的会更加明显?
  
  马先生:本次展览并不是一味偏袒吸烟者,我也是一位吸烟者,但我的两个女儿并没有吸烟,我并没有强调说吸烟是好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吸烟是一个社会的习惯,而且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其实在一百多年前的皇帝,既使他们照相的时候,也会拿着烟斗来拍照。北非有一部很经典的电影,电影的片花中男主角一直在吸烟,那是非常经典的一个镜头。在那个时代的电影,所有的俊男、美女都是吸烟的。就像三四十年代的旧上海,很多人吸烟,那个时候吸烟是比较摩登的,比较时尚行为。
  
  记者:在您的作品中既运用了一些西方的文化元素也包含了一些中国的传统文化元素,比如说传统图章、纹样、花卉等,想请您谈谈您对西方文化和中国传统文化之间差异的认识?
  
  马若龙:其实我是混血儿,小时候在澳门有念过一些介绍中国文化的书,虽然那些书不多,且碍于语言的局限,但对中国文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在70年代的时候,我在欧洲念书,也看过很多中国文化的书籍,它们被翻译成了葡萄牙语或是西班牙语。中国的文化很伟大,对我也有很大的影响,像唐朝的诗,与同时期的欧洲相比较,它是比较前卫的,比较前进的;我非常欣赏白居易、杜甫、苏东坡这些诗人,他们的诗都很厉害,若是欧洲还要再等好几百年才会出现如此表达简单但又有充满了深意的诗。
  
  在我画画这三十多年间,因为受东西方文化的影响,我会在创作中加入东西方的各种元素,形成一种中西合璧的风格。本次展出这一系列的画并不想要烘托出一种悲伤的氛围,我想通过诙谐幽默,很无序的方式来表现主题。至于你提及的图章纹样,其实是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而来,其实西方是没有图章这个概念的,他们是有点像浇漆那种。大家过去看一下我的画,下面就有一些图章,这个图章是我画一些古老的东西,也有一些名字,有一些是印上去的,而不是盖图章那样。也有些是我的名字,有一个是耶稣会,是我修改的,但是这里面蕴含了丰富的中国特色;还有的是古书的页面,我对其中的一页进行了修改然后放上了我的名字,这些都是深受东方的影响创作出来的,不只是这些,还有一些文字。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解释不了,只能说是受到文化的影响。


  
  记者:您既是建筑师,又是诗人,同时还是画家,这些不同的身份对您在艺术创作方面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马若龙:我当过建筑师,这在作品中会体现出来,这就是身份的影响。我觉得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无论做什么都是要有创意的,这需要各个方面的知识,比如说经济学、科学以及电脑的使用,这些给我很多帮助,但是他们只是一个工具。电脑这些科技性的东西只是帮助我从起点走到终点,在这之中艺术创作还是占主导地位的,这些工具帮助让我更快更好的完成我的创作。
  
  孙中山是一个很有创意的人。在清朝的时候,大概是19世纪末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共和国的理念,他的人生哲学都是中西合璧的,是为国家做好事。他是一位政治家,如果他没有创意的话,中国就不是今天的中国。其实,我的多重身份也是多种社会经历的累积,这些经历能够激发的创作灵感。除了创新精神之外我认为还要有一种贡献精神,无论我是建筑师还是画家,我都要去贡献社会。澳门很繁荣,但一个城市只注重通过旅游和赌业发展经济是不行,如果现在年轻人,比如说20岁的年轻人,他们如果不学习文化知识、没有创意的话,等到他们40 岁的时候,只能到赌场去发牌(由于澳门赌业十分发达,很多没有学历的人在赌场中担任发牌的工作)。所以中央政府也提倡澳门政府发展多一点创意文化产业。创意这种东西要从小去培养,大概从小学就要开始训练培养他们,他们会一步一步这样发展上来。萌生创意文化。
  
  记者:您是如何看待诗歌和艺术创作的关系?
  
  马若龙:他们之间有很大的联系,这也是中国的文化对我影响的一方面,中国的画总会有一些书法的题词,这些题词或是一句话或是几句诗。我也喜欢写诗,我写的诗不敢拿出来给别人看,也以葡语、中文出版过。但是葡语版没有试过签我的名,我有一个笔名的。但是在中国的广州、上海、北京都有出版过我写的诗,是翻译成中文的。我其实不敢拿出来给别人看,但是我的朋友觉得很好,帮我翻译出来出版,所以是直接印马若龙的名字。在20年前差不多八、九十年代我有出过好几本书,有收到一些读者来信,他们说你这个诗写得很好,以为我是中国的诗人,不知道其实是翻译过来的。写诗只是我的一个兴趣,在素描的众多作品中的诗都是我自己写的,也有一些是哲学家写的。关于作者的名字,有一些是我自己编的,是假的,但是这是有注明的,你需要小心去看。
  
  记者:您觉得这次展览会给你产生什么影响,或者说这次展览的意义在哪儿?
  
  马若龙:举办这次展览我最大的收获是高兴、开心,在北京,推广了澳门的艺术,也能和澳门其他朋友聚在一起,是非常开心的感觉,而不是一味说什么经验型学术型的展览,最主要是和大家分享我的作品,我们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聚在一起探讨交流。
  
  记者:非常感谢马先生接受我们99艺术网的采访。
  
  马若龙:谢谢你。
  
  
 

 


【编辑:李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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