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ffrey Deitch
街头艺术家Neck Face一掌重击在漆黑的入口处旁边的金属管上,后跳出来冲着事先没有心理准备的过路人大叫一声:“嘿!”班克斯(Banksy)的作品则在一间房间的边缘漫无目的地漂浮,房间中最醒目的是一面巨大的教堂窗,窗户上面充满了街头艺术家的涂鸦之作。
滑板运动员们从由Lance Mountain与Geoff McFetridge共同设计的几何图形的坡道上滑下来。这个坡道正好位于MOCA中Geffen Contemporary的入口处,它成为了连接外界与此次街头艺术展这个涂鸦世界的桥梁。这是美国的主流博物馆第一次举办与街头艺术相关的展览,这也是一位偶尔会引发争议的博物馆馆长的首次亮相。
自从Jeffrey Deitch(他曾经是纽约的一位画廊主)被任命为洛矶MOCA的馆长、担负起拯救这间艺术机构——这一机构在2009年的参观人数降低到微不足道的148616人——的重任仅一年多的时间,其捐赠额就下降到近30年来该博物馆基金资助的最低水平。博物馆联合主席David Johnson认为这次也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他说:“作为一位候选人,Jeffrey实在太偏离正道了。”
这种雇用一个敢于冒险的人的风险是能够被计算出来的,Eli Broad表示。Eli Broad是一位拥有亿万家产的收藏家和艺术赞助人,他在2008年时向博物馆投入了3000万美元的资金,帮助这个摇摆不定的机构度过了难关。“用你们的话说,我们想要一个能改变游戏的人,”Broad在街头艺术展开幕前夕的电话采访上说。他又补充了一句:“董事会在世界范围寻找的是一个真正的主办人。”选择Deitch则是一个非正统而又谨慎的决定。Deitch今年58岁了,在哈佛读完了工商管理硕士,他以前经营了一间艺术顾问公司,随后将自己的职业方向从金融和咨询顾问转向了全职的艺术经销商。
James Franco and Jeffrey Deitch
Deitch是一个衣着整洁、行为举止文雅的人,他喜欢穿着卡勒塞尼的定制西装,戴着自己设计的眼镜。他在街头艺术展的开幕夜上穿得像是将要出席一场庆祝晚宴一样,然后邀请一个全是男性的艺术团体的成员通过攀爬一个木质结构的拱形餐桌来为250在座的宾客助兴——这些餐桌上都布置着精美的餐巾和银制的烛台。当他们在餐桌上站定的时候,就开始互相在对方的水桶帽中撒尿。Deitch就是这样一个古怪的人。他说:“整个过程十分引人注目,反常却又令人振奋,可以说是华丽中透着恐惧。”这与Deitch许多看起来超越了常规的活动一样,从专业角度来看还是能够获得好评的。
之所以MOCA董事会漠视了接受过更符合常规训练的博物馆专业人士,人们猜测了许多看起来不太可能的理由。而在其中,Broad表示正是他对Art Parade的投入促成了这样的结果。
正如安迪-沃霍尔曾经说过的那样,如果商业艺术就是最好的艺术,那么一座城市中最好的商业艺术也许就是娱乐行业了。Deitch公开承认自己是沃霍尔的拥护者,他认为像Vaginal Davis这种易装癖的行为艺术家等值得赞美。
Art in the Streets,Mr. Deitch’s first full-scale show
从Deitch目前在格利菲斯公园附近租住的8000平方英尺房屋的泳池平台我们可以看到,一张明信片式的全景图浓缩了这座城市的新面貌:电影明星们成阶梯排列的花园,闹市区的摩天大楼,模糊环绕在远方的太平洋。Deitch的床头挂着亚伦-杨(Aaron Young)一幅抽象主义油画,当你凝视它时就会看到隐藏在画面中的耶稣;卧室旁边的走廊则准备挂上安迪-沃霍尔的画作“Before and After”(它描绘了一个女人在做鼻子整形手术前后的不同样子)。“这件作品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Deitch对他的一名来访者说。这表明在Deitch的众多藏品中,他选择展示出来的那些作品都描绘了一个救世主似的先知形象以及根本的质变。
“我们希望能为即将到来的这个十年定下工作议程,”MOCA主席David Johnson在谈及该博物馆时曾经表示表示,而这个议程在去年Deitch任职之后看起来似乎更加可靠了。随之而来的是DIA基金会的前任主席Michael Govan成为了洛杉矶郡立博物馆的负责人,广受好评的纽约Drawing Center总监Ann Philbin任职于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大学汉莫博物馆。这种看起来无可匹敌的三头政治的实现、再加上诸如高古轩等纽约著名画廊决定在洛杉矶建立“前哨部队”的境况,很大程度上支持了Broad“洛杉矶将成为世界当代艺术之都”的宏伟蓝图。
A reception for museum members at “Art in the Streets”
如果Deitch先生能分享些Broad先生的雄心壮志,这就像在一个城市中一个不怎么被重视的习性,夸张即是个性和规范,它漂浮在梅西的感恩节盛大游行中。(典自: Weintraub,Jerry。)
“我们正在逐步适应这种融合和媒体”,这对于这个高/低度美学并存了几十年来的学院体制来说也是一样,Deitch上周午后在他常去的Urth咖啡馆说。“艺术,电影,时尚,音乐同时出现,并且在相互作用着。”他补充道,“所以洛杉矶是一个非常适应融合的城市。”
许多对Deitch的评论都把眼光聚焦在他对于艺术世界等级划分的漠然上,基本等同于他对文明之死的观点。“最高的机会主义者,”《新共和国(New Republic)》的艺评人Jed Perl在自己的批评文章中讽刺,不要再为难Detich先生开艺术品商店的这个举动了。
有些人——比如一些专门写blog的——在推特上@了FakeDeitch这个id,认为Deitch是一位投机分子。还有一些人在街头艺术展开展后不久,认为他是一个笨手笨脚的监管者,这主要是因为Deitch把意大利艺术家Blu画着棺材箱子的涂鸦撤掉这件事,他们觉得这举动太政治化了。
A mirror installation
“那简直如同杀了我一样,”Deitch在面对这一富有争议的事件解释说。这幅壁画正好面对着一个在二战期间丧生的日裔美国士兵的纪念地,所以他必须这样做。不过,这根本没关那些周六早晨在小东区排好队的观众们的事,也没有显示出什么审查制度和关系到美术馆的未来。
Art by Martha Cooper at "Art in the Streets"
观众来到街头艺术展是希望观赏“黑暗艺术家”Neck Face的作品,这位一直和各种街头品牌合作的当红街头艺术家称他的灵感并不是像Mike Kelley那样,来自于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而是来自其家庭利用非官方贸易方式建造的“鬼屋”。当然,他们还希望看到比利时艺术家ROA画满死哺乳动物的墙壁,年长一点的Kenny Scharf、Futura 2000以及né Leonard McGurr的糖果-卡通色调的作品,Retna的书法,巴西双胞胎的“未来屋”,以及Margaret Kilgallen的作品等等。这个空间都很像Fun Gallery的涂鸦运动,或者传奇人物Rammellzee所做的装置TriBeCa。
The designer Jeremy Scott at the reception
上述提到的仅仅只是开始。他们在纽约获得了一定的成就,之后转移到费城,芝加哥和西海岸以及全世界。《洛杉矶时报》称此次的街头艺术展是“夸张的、近乎让眼睛吃不消的”。对于艺评人来说,展览会得到什么样的评论还为时过早。几乎没有理由怀疑Broad先生的断言,它可能会把观众推到新的公众展场中去,特别是“不会去博物馆的那些人”。
但Deitch与其他这一领域的人们所面临的更大挑战不是吸引新的观众去消费高科技和媒体,就像那些保守的艺术欣赏着始终坚持着古老的艺术方式一样。他会买下时常被涂鸦涂得乱七八糟的Angelenos大街吗?然后给这条街起名“街道”,就像一个装置作品那样吗?这个短暂的街头艺术展会成为他的标签吗?
“我们必须十分谨慎地保持事物严谨的状态及免受污染,”这是MOCA的潜在使命,也是他们恪守的最高原则,Deitch说。“但是与此同时,艺术世界还是往学术化和乏味化发展的。我对于看到艺术仍旧和感觉有着关联这件事很感兴趣。我是一个很乐观的人,我希望能把这种乐观传达给人们,也希望我们展示的艺术与生活保持联系。”
Guests at the reception in front of an installation called "Street, 2011"
【编辑:汤志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