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萨奇
如同长久静默中蓄力挥出的一记重拳,惜言如金的萨奇首开尊口并集结成册——《我叫查尔斯-萨奇,我为艺术狂》(My Name is Charles Saatchi and I Am an Artoholic)近日隆重登场,由被誉为“艺术福音传播者”的费顿出版社(Phaidon Press)策划发行。昔日的广告巨头、今日的收藏大亨再次成为当代艺术界的焦点,只是这次,他从幕后走到了幕前。
这本售价仅为5.95 英镑的平装书,被《卫报》(Guardian) 形容为“比任何腐烂的牛头——暗指达明-赫斯特的作品——都来得震撼”。寥寥数页(164页),以访谈的形式集结了数年来记者、评论家及大众的种种好奇,正如该书的副标题所述“一切你需要知道的关于艺术、广告、生活、上帝及其他的谜题——还有那些你不敢问的……”,萨奇的神秘感也在这“解谜”的过程中逐渐散去,多样面目一一呈现,或坦诚、或浅薄、或幽默、或晦涩,当然,书中最大的亮点依旧莫过于“艺术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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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艺术
Q:面对一件新作品,最先吸引你的会是什么?
A:通常吸引我注意力的,是那种看起来不像我之前已见过100次的作品。又或是它在视觉上给人以极其愉悦或厌恶之感,后者中99%的作品的确令人反感,但也有少数作品虽然很怪,却时不时窜入脑际,值得回味。
Q:谁是你迄今为止最乐于发现的艺术家?
A:多年来,我有幸在一些艺术家创业之初便接触到他们的作品,这让我深感“发现之乐”。我没有点石成金的本事,我“发现”并喜爱的很多艺术家至今仍寂寂无闻。我在辛迪-舍曼(Cindy Sherman)的首次个展上便购得她的作品,在纽约东区一个现已消失的小画廊里,买下了杰夫-昆斯(Jeff Koons)处女秀中的大部分作品。现在的我听起来似乎有些自鸣得意,但事实上,我与很多优秀的艺术作品都曾失之交臂。
Q:你认为哪位21世纪初的艺术家会在100年后仍经得起考验?
A:2105年的艺术史会像其他艺术史一样残酷:除了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唐纳-贾德(Donald Judd)、达明-赫斯特(Damien Hirst)外,其他众多艺术家都将只会被一笔带过。
关于收藏
Q:你一直被形容为“超级收藏家”“这个时代最成功的艺术商人”,回顾过去的20年,你如何评价自己的艺术活动?
A:谁在乎我被形容成什么?艺术品收藏者在某种程度上可说是全无用处,艺术本身才是焦点所在。我购买我喜欢的艺术品,将它在展览中炫耀,如果我愿意,之后会卖掉它并购买更多的艺术品。我干这行三十年了,人们现在明白了为何我要卖掉作品,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某些作品,我只是不想什么都存着。
Q:同甲醛中的鲨鱼相比,绘画作品会是种更好的投资吗?赫斯特的鲨鱼作品现在看来比过去干巴了,可彼得?多伊格(Peter Doig)的布上绘画看起来仍旧和十年前一样,并且更易于保存。
A:投资没有规则。鲨鱼没问题,艺术家的粪便没问题,布上油画也没问题——艺术馆的专职人员会维护修复这些作品,艺术家只应负责创作。
Q:国家应该花更多的金钱用于大师作品,还是用于购买年轻艺术家的作品?
A:冒着被艺术人士凌迟处死的危险,我要说,实在没有必要以新艺术为代价去拯救古典艺术。将提香的作品挂在国家艺术画廊(National Gallery),和挂在卢浮宫(Louvre)、乌菲兹美术馆(uffizi)相比,能有多大的区别?现在不是18世纪,人们会旅行,没有必要为了狭隘的民族自尊去收藏古典名作,有更多活着的艺术家需要扶持。
Q:我对当代艺术知之甚少,但我想投资一千英镑,有何建议?
A:购买溢价证券。除非你有幸能打败专业人士,否则艺术投资无利润可言。买下你钟意的艺术作品,数年后它带给你的快乐累计起来就值一千英镑了。也可以花时间找些特别的东西,因为寻找本身就是乐趣。
【编辑:李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