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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何千里&何多苓:“吃” 出来的师徒

来源:《外滩画报》 作者:李静 张姝妮/实习 2011-07-30

 

何多苓与何千里(图/摄影/覃斯波) 

 

周末,何多苓与何千里一起在成都参加展览,有人上前跟何多苓打招呼:“你带儿子来看展览啦。”何多苓与何千里相视一笑,没有否认。在艺术圈里,很多人都觉得这对年龄相差30多岁的艺术家很像父子。

 

接受《外滩画报》记者采访前,何多苓与何千里正在一起吃饭。在饭桌上,他们略带紧张地打趣说:“等会不会问我们艺术的学术问题吧,这样很容易笑场。”他们已经说不清到底在一起吃了多少顿饭,只有两个人吃饭时,他们各自点的菜都是内脏。“曾经有一个星期,我们两个都在外面吃农家菜,每次都吃同一道菜,感觉特别有缘,同一个菜天天都能吃得那么香。”何千里说。何多苓则将这称作“以吃会友”。

 

采访在何多苓工作室外的园子里进行。“这个园子就是何千里帮我造的,我很满意,他和一般的年轻人不太一样,对自然有浓厚的兴趣。”何多苓说:“本来我就想种几棵树,让它野草丛生就行了。我就和何千里讨论,一起买苗圃,一起造园,我觉得这个房子最专业的地方就是园子。”

 

何多苓与何千里有很多共同的兴趣爱好,比如美食、电影、运动。两个人的工作室很近,几乎天天见面,还会经常一起讨论社会问题。何千里告别时,老师何多苓会说:“再见,再见,希望明天不要再见到了。”

 

何千里出生于1981年,2008年毕业于川音成都美院,硕士生导师是年长他33岁的知名艺术家何多苓。2010年首届“新星星艺术节”上,何千里获得年度绘画新人奖。作为评委的何多苓在奖项公布之前就知道了结果。“我没有向其他评委介绍过何千里,他完全是凭作品得奖的。评委们虽然角度不同,但对于好的作品的看法一样。”

 

何多苓的工作室有如一个美术馆,四周挂满了年轻艺术家的作品,来他工作室的艺术经纪人、收藏家很多,有不少作品就这样被收藏了。近些年,何多苓热衷于带领年轻艺术家到各地参加展览,推动这些愿意以艺术作为职业的年轻人真正进入当代艺术圈。“地震之前,我在青城山差一点就有一个美术馆了。我当时就想好了,里面不展我的画,都展示年轻人的,很可惜没有实现。以后我也许还能有自己的美术馆,这样就更方便了,不用去求别人了。”何多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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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多苓

 

D=何多苓

 

记者:你是四川音乐学院成都美术学院的硕士生导师,你怎么把自己在绘画方面的心得传授给学生?

 

D:我和学生最理想的交往方式就是变成朋友,这样大家交流起来比较方便,教学也在无形之中完成。研究生不应该进行课堂教育,我的理想模式是在饭馆酒馆里教学。何千里就是我实现理想的一种“模式”。我这个人特别随和,跟人交往不希望有任何所谓师生之间的距离感。

 

在我进入学校之前,很多人告诫我不要和学生走得太近,但是我没有办法,还是喜欢尽可能保持一种平等的关系。某种程度上,学生和我的代沟不是很明显,我和我的同辈之间反而有代沟,跟他们根本没有办法交往。

 

我不能要求他们怎么画画,他们都是成年人,会有自己的考虑,用不着我来说了。我不觉得严师真的出高徒,对学生很苛刻的话,他反而放不开。当代艺术是大家都在寻求个性的艺术,如果我教出来的学生,全都是和我一个样子,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记者:你所希望的教育学生的方式实现了吗?

 

D:没有完全实现,我不是一个对教育事业很有感情的人,或者说我不太好为人师,不愿意去教导别人。因为我是学生的时候,也老怕老师站在后面。

 

对于我的学生们来说,我是一个好的朋友,但不是一个好的老师。我现在都不去学校了,因为太远了。学生见我要坐一两个小时的车,有时候我挺内疚的,但是没有办法。我还是始终坚持一点,能画好的人,还是要有一种自己的悟性。当今社会的信息量太大了,能不能捕捉到关键看自己,老师手把手教也没什么用。传统意义上来说我不是一个好的教师,但是我认为我的这种方法是对的。

 

记者:何千里是一个有悟性的学生吗?

 

D:他是有悟性的,他的悟性体现在他画的东西不像我;第二点就是他能从生活方式和兴趣爱好中把他的艺术提炼出来。他的作品具有鲜明的个性化特征,独特的绘画形式一下就把评委们吸引住了。

 

何千里现在越画越好,已经进入了一个我能看到的最好的状态。他就是能把自己当成专业画家,并且已经以专业画家的身份参加展览和活动,而且也得到了承认。我希望他以后进一步拓展自己的事业,在审美和技巧等方面进一步拓展。但我觉得这些随着年龄的增加,阅历的积累,都是没有问题的。

 

记者:你经常带着一些年轻艺术家办展览,对于这种活动的兴趣远远大于自己参展,这是为什么?

 

D: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以老带新吧。让年轻艺术家可以独立地参加展览,给他们提供越来越多的机会。另一方面是好玩,带着大家出去吃吃喝喝,是很愉快的事情,比我自己参加展览有趣多了。

 

我想把更多的青年艺术家带去,所以只要有人跟我谈这样的展览,我特别有兴趣,甚至会做出妥协,给对方一些优惠条件。对于年轻艺术家的挑选,我有两个标准,一个是个人标准,我自己喜欢的;第二个标准就是客观标准,一定要画得好,技术上有所突破。

 

成都的艺术家都是非常分散的,在我没有当老师之前,就经常走很远的路,带着画廊老板、藏家去认识艺术家。虽然成功率很低,但我不厌其烦,我觉得带他们出来是我的责任,应该给他们提供机会。我自己没有画廊,也没有考虑用这个方式来赚钱。

何千里

 

Q=何千里

 

记者:从硕士生导师何多苓那里你学到了哪些东西?

 

Q:在报考何老师的研究生之前,他曾经在四川音乐学院上过公开课。他拿着大笔横着刷,一个人就渐渐浮现出来,这让我们非常佩服,觉得他画得特别好。

 

从读何老师的研究生开始,我们就走得比较近,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我会接触到他平常人的一面。他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经常和我们一起玩,他对我的影响更多的是做人方面。何老师慢慢把我们带到当代艺术这个圈子,绘画技术本身的学习比重并不是那么大。

 

我画一张新画,拍张照片给何老师看,他会“就画论画”,很具体地涉及专业方面,哪里怎么改一下,有可能效果会特好。以前我们的画给何老师看的时候,他不会批评,都是表扬。后来慢慢熟悉了,我们就强迫他——您提点意见吧,他就会说某个地方怎么改。

 

有时候我们会去成都的书店,买一些画册回来,一起翻书的时候,可能会稍微讨论一下,这就是难得的有关艺术理论的探讨了。

 

记者:得到“新星星艺术节”的大奖,对你的生活和创作有怎样的影响?

 

Q:愿意邀请我参加展览和买画的人越来越多了。今年变得很忙碌,我之前也没想过得奖能产生这么大的效果。以前每次参加展览,特别希望自己的画下面能有一个小红点,现在这种机会多了很多。何老师说,你们现在终于可以选择展览了。

 

我开始有点不适应,不管怎样,已经可以像一个独立的职业艺术家一样工作了。未来还是要保持一种更冷静的状态,节奏变快之后还是要保持艺术的底线,多积淀一点,抛弃浮躁的心理。

 

记者:你现在会向外界推荐比你更年轻的艺术家吗?

 

Q:如果想致力于做职业画家,没有老师带根本不行,一鸣惊人太难了,毕竟当代艺术圈是没有一个普世标准的。何老师很积极地带我们进入当代艺术圈,这方面他就是最合格的研究生导师,因为确实要靠老一代带新一代,才有可能有机会让世人看到新人的作品。何老师把我们推荐给策展人、画廊,帮助我们卖画,希望我们经济上能够好一点,完全是一种个人的情怀。他做的类似的事情,我们不自觉地也在做。

 


【编辑:汤志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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