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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成瘾 围观特纳奖二十年

来源:99艺术网 廖冬云编译 2012-04-14

特纳奖史上担任时间最长的评委:泰特馆长尼古拉斯-塞洛塔

 

编者按:成立于1984年的特纳奖其实是很本土的一项英国当代艺术奖,成立之初就一直争议不断,但是经历近30年的发展之后,这一奖项逐渐成为欧洲视觉艺术的重要奖项,被称为英国当代艺术的风向标,大有艺术界的“奥斯卡”之势。

 

每每特纳奖的颁奖之际,除了为英国的大报小报提供消息来源之外,也逐渐地受到来自国际媒体的关注。而那些特纳奖相关艺术家来华考察、讲座亦或办展,也总能掀起国内媒体以及艺术爱好者们的狂热关注。

 

那么特纳奖是如何炼成的?在此我们将呈现泰特美术馆关于特纳奖的前20年梳理。

 

1984年-1990年

 

一直以来都备受困扰,特纳奖是为什么而存在?在这一奖项最初的年份里,从1984年的开始到1990年的莫名的停办,一直都伴随的紧张而激烈的争吵,话题始终绕不开“要如何来组织这一当代视觉艺术领域内的大奖”。

 

争议之一就是关于这一奖项的命名。很多人对其以19世纪著名艺术家特纳命名感到一片茫然,对是否以此命名以及是否恰当一直争论不休。其实这一奖项的设立者们——泰特美术馆新艺术赞助商选择“特纳”是因为特纳很愿意设立一项颁给年轻人的奖项,而在他的时代里他的艺术亦是备受争议的,不过,现在他可是已获认可的最为伟大的英国艺术家之一。

 

在早些年里,人们普遍的感觉是参与到奖项的角逐中并成为夺魁者是对艺术的一种贬低。“入围者”的概念给人造成这样一种印象,没有入围的艺术家们无端地成为了一项他们并没有选择要参与的竞赛中的失败者。而且关于这一奖项为什么而存在的定义也是不确定的:是对那些已然成名的英国最受尊重的艺术家作品的一种再肯定么?还是应该重点关注那些有潜力的未来新星?而且如果入围者名单上这两类艺术家都有,那该如何判定。

 

至于谁赞助了这一奖项也充斥着争议,至今第一位赞助人仍然是匿名的。怀疑声来了,是否有什么商业利益在进行幕后的操纵?

 

首届特纳奖颁给马尔科姆-莫利的决定是不讨好的,主要在于自1958年起他就一直居住在美国,而他甚至都没有现身领奖。第二届得主霍华德-霍奇金则比较顺利,获得了广泛的认可。

 

面对那些批评声,1987年起特纳奖开始有了一些改变。对展览规模的要求增加了,红色印刷的文字有了转变,开始强调获奖者是“做出了杰出贡献的人”而不是“对英国艺术做出了最伟大贡献的人”,阐明这一奖项并不是机械地颁给英国最伟大的在世艺术家,而是在前一年的作为中有着足够影响力的人。并且终于有了一位新的赞助商,一家美国的投资公司取代了第一人赞助商(此人系Oliver Prenn,新艺术赞助商的成员之一,而不是传闻中幕后操纵者)。

 

1988年,泰特迎来了一位新馆长——尼古拉斯-塞洛塔,关于特纳奖的条款和合约也有了新的思考。自那以后只能颁给艺术家,而不是此前年份中规定的从事与艺术相关的工作的任何人都可以被提名,包括有策展人、评论家以及管理者——塞洛塔本人也曾在1986年因为伦敦白教堂美术馆的再次开幕获得提名。更重要的是,取消了以选拔方式产生提名者,然后为提名艺术家举办展览产生最终的获奖者的方式,而是直接由评委会宣布获奖者(托尼-克拉格),并且来年在泰特举办其个展。

 

即便提名程序如此不受欢迎,但取消它却招致了更为强烈的抗议。评论家和公众有点痛恨被剥夺了去评比作品的机会,再不能对甄选程序表示不赞同,也失去了去预测谁能获奖谁不能获奖的乐趣。于是,1989年提名程序又回归了,并稍稍地有了改进:评委们通过对过去12个月的展览进行评估,以此产生7位入围者,最终产生那一年的获奖者:理查德-隆。

 

有人认为特纳奖关于竞赛以角逐出最终获胜者的理念是对艺术的一种贬低,也有人斥责这样的竞赛不过是吸引广泛注意力的最有效的方式,鉴于此,星期天泰晤士报认为这一奖项将“不可避免地陷入绝境”,尽管如此,泰特似乎对这些媒体报道并不上心。而最终在接下来的那年,随着赞助商德崇证券的破产,特纳奖被迫取消了,而一些人则认为它将不复存在。

 

介入特纳奖的YBS(英国年轻艺术组合)成员:吉莉安-韦英(1997)、翠西-艾敏(1999年入围者)、克里斯-奥菲利(1998)、达明-赫斯特(1995)

 


1991-1996年

 

1991年,新赞助商第4频道的出现使得特纳奖回归了,并且奖金有了翻番,达到2万英镑,且恢复了入围者程序以及由入围者作品组成的展览的方式。也首次有了年龄限制,只有50岁以下的艺术家才有资格被提名,明确了特纳奖的存在是为肯定杰出的最新创作而不是为了颁发终生成就奖。故而当1991年被提名的艺术家竟然有3位在30岁以下时,有人认为评委们将标准执行得过于极端化。

 

1993年可以视为一个标志性的转折点,那年来看特纳奖展览的人数有了突破性的增长。尽管获奖者雷切尔-怀特瑞德的作品《房子》(即一座位于伦敦东区的19世纪遗留的房子残骸)招致了强烈的责骂,甚至当地文化部门还对这件作品的展出叫停。

 

而显而易见的是,评论家的谴责和观众的反应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比如说在对待王•福奥法尼特(Vong Phaophanit)的作品“霓虹稻谷场”时,评论对这件作品是极尽嘲讽的,但是据《每日电讯报》执行的系列访谈可以见得,很少有观众认为这是一件执拗的作品,一些人表示能感受到我们这个星球半数上赖以生存的这种简单的白色食材,在霓虹灯的温暖照射下散发着强烈的生命力,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很享受这样一种简单的美丽。

 

接下来的这一年,特纳奖迎来了10周岁,而且它似乎收获了某种不可能:成为了举国关注的当代艺术盛事。1994年围绕着提名艺术家的作品的讨论依旧是不依不饶,且更为严肃的。为此,美术馆在展出时呈现了墙面文本的简介,并增加一间专门用来提供艺术家信息的屋子,其中包括由“第四频道”制作的阐述性电影。

 

1995年达明-赫斯特的作品“母与子的分离”再一次吸引了空前的参观人数,更是点燃了各大小报们的兴奋点。相反,1996年的提名则被普遍地认为很乏味——糟糕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女人获得提名。

 

1997-2001年

 

1997年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一年被提名的都是女将。有人谴责此举的“政治正确性”,但是更多人则赞同这是对真实成就的反映。1998年被过分报道(属于误传)的 信息则是克里斯-奥菲利用牛粪创作的作品是献给漫画家的礼物。

 

1999年被小报频频作为头条新闻的则是翠西-艾敏的提名,艾敏的“我的床”着实地是那场展览的重磅炸弹,导致了猛烈的评论,依可到达性和精英主义论形成了两派对立观点。像“金融时报”这样的引证艾敏为“人民的选择”的报纸有很多,小报们更是一窝蜂地将艾敏的作品搬上头条,而文化部秘书媒体和运动负责人克里斯-史密斯则做出声明称,一些年轻的艺术家败坏了国家名声。还有一些评论始终不愿承认影像和装置是艺术,这无疑更加彰显了泰特现代美术馆所面临的挑战——在接下来的春天展出影像和装置作品。最终依靠电影、摄影和雕塑创作的斯蒂夫-麦奎恩斩获了那年的特纳奖。

 

剧变般的1999年过后,2000年的提名则显得相对保守。两位画家获得提名(格伦-布朗和迈克尔-雷德克尔),但是只有格伦-布朗是本国出身的。

 

尼古拉斯-塞洛塔捍卫了被提名艺术家并不一定要出生于英国这一决定,他指出设想如果特纳奖存在于1740年代的话,那在伦敦进行创作的意大利画家卡纳莱托毫无疑问地会被提名。不过那一年触礁的艺术家是格伦-布朗,他被指控剽窃,抄袭了托尼-罗伯茨的作品,这幅画曾出现在比本科幻小说书籍的封面上。

 

2001年,瑞安-塞维尔通过邀请《标准晚报》的读者主动提名他们自己认定的入围者来表达他的抗议,他尝试去揭露他认为的甄选程序是不民主的这一本质。再一次,入围者名单上女人们全军覆灭。而最终的获胜者,马丁-克里德则是被广泛嘲弄的对象。

从左至右从上至下依次为:马丁-克里德(2001)、苏珊-菲利普斯(2010)、格里森-佩里(2003)、
斯蒂夫-麦克奎恩(1999)、西蒙-斯塔陵(2005)

 

2002-2005年

 

2002年菲奥娜-班纳尔手写的描述test的的作品“wordscape",无法避免地成了媒体们关注的重点。另外,这一年提名表格变得更加亲民,不用去翻看专业的艺术杂志,在国家报纸《卫报》即可看到。这是首次公众也被邀请在阅览室留下他们的评论。很明显,参观者们将可以做出他们自己的决定。这也表示基斯-泰森是公众和评委们共同的选择。

 

但有那么一瞬间是留给政府部长金-豪威尔的,他描述那次的展览“完全是没有意识的胡扯”,这使得他瞬间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泰特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其他人则指出,无论金-豪厄尔斯的评价是否得当,不能否认的一点是,这项持续了近20年的奖项至少确立了包括安东尼-格姆雷、蕾切尔-怀特里德、安妮诗-卡普尔、吉尔伯特&乔治以及霍华德-霍奇金这样的艺术家的地位,特纳奖也不会如这位大臣所忽视的那般毫无价值。

 

2003年特纳奖迎来了20周年庆,这一年公众投票选出了历年来最受欢迎的入围艺术家——安妮诗-卡普尔。而这一年的入围者包括有查普曼兄弟、安雅-盖尔拉西奥、威利-多尔蒂、格里森-佩里,这个名单被认为是最成熟、最没有争议的一组艺术家。

 

查普曼兄弟的入围作品《强奸创造力》,“修改”自戈雅的《战争灾难》(Dis-astersofWar)系列画作,这件直白的性描写作品和戈雅的系列版画共同展出招致了不少争议。不过,最终格里森-佩里凭借着其令人不安的美丽陶器获得了这一年的特纳奖。打扮成女性的克莱尔在特纳奖颁奖典礼上抛头露面令其很快席卷了各大报纸头版头条,诸如“异装癖陶艺家借花瓶斩获特纳奖”。

 

2004年,体现自伊拉克战争以来的紧张国际关系的严肃政治观念占据了主导地位,库特鲁格-阿塔曼描绘遭受损失的阿拉伯社区的影像装置作品,杰里米-戴勒展出了他在德克萨斯州旅行的文献资料,朗兰&贝尔的一部关于塔利班下台后的喀布尔首都的电影,而引起媒体关注的则是它从展览上被撤掉的时候,因为这件作品有可能影响到正在伦敦老贝利街的中央刑事法庭正在进行的一项关于一位阿富汗军阀的审讯案。

 

这次的展览收获了来自评论界的各种言辞,有人称赞这项展览的关联性,也有人则表示这次展览没有任何特纳奖一贯的“震惊”,特纳奖开始变得安分无趣。事实上,这一届所有的提名者都带来了影响作品,甚至因雕塑而出名的因卡-绍尼贝尔也是如此,这点引发了媒体和公众关于影像艺术和纪录片两者之间的边界的讨论。而这一届的获胜者亦是没有波澜的,当宣布获奖者为杰里米-戴勒时,唯一的一次,评论家、公众甚至赌客们都认同了这一决定。
 

 


【编辑:廖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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