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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艺术家安德烈·弗雷泽(Andrea Fraser)专访 Pt.1

来源:Art Practical(陈颖编译) 2013-02-23

安德烈·弗雷泽(Andrea Fraser)

“Official Welcome”

目前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担任新流派(New Genres)教授的安德烈·弗雷泽(Andrea Fraser)在上世纪90年代时因行为艺术而出名——她的行为艺术幽默且犀利地批评了艺术界中各种机构的经济、政治和社会结构。2012年的7月13日,她在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以下简称SFMOMA)的中庭里表演了她富有创造力的作品之一,“Official Welcome”(2001)。这场表演的“恶名”来自于安德烈·弗雷泽(Andrea Fraser)脱下衣服、赤裸着身体继续发表演讲的时刻。《Bad at Sports》的供稿人Patricia Maloney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艺术博物馆的助理策展人Dena Beard在表演后对安德烈·弗雷泽(Andrea Fraser)进行了专访。

Patricia Maloney:你的名字代表了这样一种行为表演,它挖掘了女权主义和经济结构的问题,最为显著的是对塑造着各种机构的文化与经济权力结构进行了特定场域的批评。这些元素在“Official Welcome”这场表演中全都表现了出来,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从它开始说起。

安德烈·弗雷泽(Andrea Fraser):我是在2001年的夏天构思出这件作品的。它以一个首先介绍了一位艺术家、接着艺术家做了发言的情形展示出来。这种情况有可能是艺术家在做报告、领奖、或是在展览开幕式上讲话等等。这种讲话的内容有时是由收藏家或艺术经销商事先安排好的,但更常见的是策展人、博物馆馆长、评论家或是历史学家为其写稿。

在我完成表演和其它工作的同时,我也做了大量的研究。我观看过艺术家和其他人的演讲,听过MoMA档案馆里的各种演讲录音,并且读了许多艺术家的专访(当然也包括他们的声明及与其有关的各种文章)。我将这些资料整合成了一个“剧本”,它涉及到了8组不同的艺术家及介绍艺术家的人。

我在1991年的行为表演“May I Help You?”中就开始使用这种结构。在那件作品里,我总共换了大约6、7次身份。那件作品的想法是要呈现一个范围而非不同的角色。法国社会学家Pierre Bourdieu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他建立了一个关于社会场域的理论,也就是按照各个立场之间的关系动态组织的社会空间。它们通常都是按照不同的价值(比如经济价值或艺术价值,或是Pierre Bourdieu所谓的“社会资本”)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分层次构成的。

以“May I Help You?”开始,我在我的许多作品中都希望要么通过装置或印刷作品、要么通过表演来视觉化地呈现这些存在于社会空间不同立场之间的关系之中的非常抽象的结构。“May I Help You?”里呈现的立场是一系列非常典型的姿态,同时以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角度表现了我们与艺术品、文化甚至是其他人的关系。

尝试在一间艺术画廊或是一场艺术展的框架中表现一种社会领域,而“Official Welcome”则是要表现艺术家在艺术界里所可能处于的各种立场。我以想到的特定的姿态、以及每一类对应的不同艺术家开始我的研究,比如在理论上受到了影响的政治艺术家,社会型的艺术家等等。在2001年时,这些都是作为艺术家的非常具有识别性的姿态,而每一种姿态也都伴随着特定的论述内容和关系。

这就是我创作“Official Welcome”的方式。我同时还开始思考常常“出没”于20世纪艺术——尤其是先锋派的传统中的意义深远的矛盾:也就是艺术家与艺术、艺术机构、他们的支持者之间的爱恨交加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许是制度性批评的核心。

Patricia Maloney:当你在SFMOMA呈现这些不同的立场时,我被你的模仿的机敏打动了。每当你开始扮演新的角色时,必然会出现立即就能被识别出来的转变。既然你构思的只是立场而非角色,你是如何练习那种模仿以生动地表现这些角色的?

安德烈·弗雷泽(Andrea Fraser):我只引用了一个我曾经亲眼见到他发表演讲的人,那便是艺术史学家本雅明·布赫洛(Benjamin Buchloh)。他是我18、19岁时的老师,给我带来了非常巨大的影响。我还听过其它的演讲音频记录,但并不是说我打算表演出这些人物来。

我所“扮演”的许多艺术家都是“混成品”。有一部分人物的原型几乎是同一个艺术家——比如达明安·赫斯特——尽管语言和用词都是来自不同的资料。而且我从来不会尝试去用英国或德国人的腔调说话,我不打算做那种类型的特性描述,我主要是要捕捉到身体和态度方面的东西。

我发展这种类型的行为表演的方式便是以语言开始。当我完成“剧本”之后,表演基本上就固定了。嗓音、态度以及情绪都会准备就绪,很难再改变。因此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它不同于演员对剧本的琢磨。我的表演有一种有组织的感觉。当然,它同时也以我自己在艺术界里的经历为基础,而这也是我在创作这类型的作品时会处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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