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纳艺术家El Anatsui的作品“Fresh and Fading Memories”(2007)在2007年威尼斯双年展中展出
2007年威尼斯双年展艺术总监Robert Storr
问:你有多少时间来策划双年展?这对过程和结果有影响吗?
Robert Storr:一开始他们让我连着做两届双年展的艺术总监,并且希望我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完成第一届的组织策划。我说考虑到我之前就有的职责以及策展工作对研究和旅行的需要,我无法再负担这一额外的任务了。在主办方的请求下,我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四人名单,这样他们就能从中挑选出一组能够共同负责并且很好地完成工作的人选。最后他们选择了María de Corral与Rosa Martínez,这也是威尼斯双年展首次任命女策展人为总监。而尽管给予她们的时间和金钱都非常有限,但María de Corral与Rosa Martínez仍然打造出了一场出色的双年展。
这样一来我就有整整两年的时间来策划07年的展会。我将第一年用来呈现一次对双年展的过去、现在及未来的讨论——这也是双年展主办方所要求的。在最后的6个月里,我带着全家去了威尼斯生活——当然大部分的费用都是我自己负担的——这是为了确保所有的准备工作都能规范地展开,也是为了能在现场和其他的参与者商量相关事宜。其中有的艺术项目顺利完成了,有的则受到了地方政治的阻碍。我在开始最后“冲刺”之前的一年半里满世界地跑——和同行进行讨论,考察画廊、博物馆,参观艺术家工作室。我去了拉丁美洲、中国、日本、俄罗斯以及欧洲。据我所知,我是第一个专门为了威尼斯双年展前往非洲的艺术总监;而我也相信是我第一个为了展会前往印度的总监——我尝试去说服印度政府能够支持印度以国家馆的形式参加双年展,不过最后失败了。大部分旅途的费用都是由赞助人及我所前往的国家的国立艺术机构支付的,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的费用是通过我做演讲、参加艺术奖评审等类似的活动支付的。
问:在策划那一届的双年展时,你的目的是要与你的同行对话,还是要面向更广泛的观众?
Robert Storr:我与同行的对话不需要这些展览——至少说那些愿意与我交谈的同行。各种研讨会、公关活动都能提供这样的对话时机。之所以做这样的展览就是为了让尽可能多的观众能够亲自体验那些作品。我不是平民主义者,但我是民主主义者;我认为带有明显缺陷的双年展能创造出一种可以集合有着迥异的背景、目的和欲望的人的环境,一种即使艺术会让观众感到困惑不解而他们也愿意努力去体验它的环境。这就是司汤达的“少数幸运儿”与波德莱尔的“人群”相遇的地方。
问:你想做一些与之前的总策展人们所做的不一样的事吗?你完成了这一目标吗?
Robert Storr:我想做很多不同的事,我没法一一列举出来。总的来说我想要将展会的基调从这种“圈内人”的聚会改变为给“圈外人”提供的一个能够真正发挥艺术论坛的功能的平台。此外我还想要我的双年展尽可能多样化和世界化——这与均匀的全球化明显不同。而从许多个方面来看我想我都实现了这一目标——比如开幕周之后还有观众不断地前来参观——不过来自批评家们的愤怒也很强烈,虽然我将其视为我至少触动到了他们的神经的一个标识。我想我应该避免用“我”这个词语,因为这种规模的展会的最大问题之一便是带头的策展人超过展会中的艺术与参展艺术家而成为各种讨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