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绘画是江南与岭南的结合,我出生在上海,随父亲学习岭南国画,20世纪初,高剑父、高奇峰等一批岭南先驱在南京、上海等地活动,影响广泛,而上海美专、杭州艺专等早期美术高等院校,培养了一批批北上求学的岭南学子,也包括我父亲一辈的上海学生。江浙一带从明清开始的商业文明,与广东近现代的对外开放,是遥相呼应的,形成了“创新求变”的精神气质,风格上多元多变。当下中国绘画届中不乏各种“创新”形式,有人手捧“新水墨”神情专注,有人欣赏 “现代工笔”的不同寻常,还有人把抽象画的元素,引入中国化艺术,而我仍坚守在唯美又古典的意境中,我把这一切定义为:“真意象”美学理论。
每一种绘画理论都有其境界,这种境界的形成也是多维度的,单纯的线性或面状思维都不可取。古人云:镜子再大所映必偏而不能遍,明珠虽小但可鉴包六合。中国人很早就知道圆的价值,大事大圆成,小事小圆转,心灵运行非直线而为圆形,圆者无极而太极也。
有些人会问:什么是“真意象”美学理论?少女们喜欢的一种拍照形式就是“写真”,这里的“真”要用佛教哲学来理解,即: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三个阶段。每个少女经过摄影师的艺术加工,在一定境界中展示自身的人格魅力。同样,艺术家用手中的画笔不断创造艺术作品,使我们看到的这一世界,充满了真善美。
一在创作《鲤鱼图》的过程中,让我真正体会到了最初想要的那种多维的、动态的、过程的美。《时间系列》是我实现“真意象”美学理论和解决传统与现时代有机结合的一个系列。我除了在绘画上留下大量手稿,同时也留下了关于创作的文字记录。《时间系列》创作过程的四个阶段,正是“真意向”美学主义逐步完善的实践与直观体现。第一个阶段,是对于如何表现时间本身的特征,进行提纯和推演,使之汇入美学思想体系。第二个阶段,则是把能体现时间人文精神的语言符号与花卉汇融,使艺术形象主体丰满起来,成为“真意象”美学思想的精神载体。第三个阶段,时间与花卉已完全灵魂化、精神化和哲学化。第四个阶段,花卉已不重要了,时间的哲学思辨成为幕后主角,画面所展现的,是人和万物及宇宙在“真意象”美学思想指导下共同营造出的综合视觉形象。
我既是艺术工作者又是一名美术教育者。在传承中国绘画艺术时,我不会一味的地临摩古画,死抱成规不放,或是片面宣扬“以洋代中”所谓的“创新”。如何做到中国画传统与当代的结合,这就是我作为传承人的责任与义务。笔墨很重要,观念也很重要,中国画家的创作最终离不开笔墨这个落脚点。你可以把世界画得天花乱坠,但前提是你要做到笔精墨妙,当然还要接着演绎我的江南与岭南的唯美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