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日下午,作为马树青在元典美术馆个展“进行时”的最后一天,同样也成为了这一展览的开幕式。
为何这样说呢?因为,从展览伊始,马树青便没有将展示其中的作品作为一种结果呈现给观众,而是通过一个多月的展览时间在元典美术馆中完成他未完成的作品,并将这一过程进行展示。一向以绘画见长的马树青此次也尝试了装置的创作,并以此作为对绘画创作的思考。
艺术家马树青表示,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将几件作品搬到展出场地来完成,“尝试——这意味着我并不是有把握能完成它们;尝试——也是在想象中尽可能少一点从一个空间制作再搬去另一个空间展出时所产生的视觉陌生感,这也许会带给我更多的机会来诠释自己作品中所包含的时间和空间概念,使作品产生的过程与作品被陈列的真实空间有一些更密切的关系;尝试——也许是我最接近创作的一种状态。
“展览的初衷很简单,我只是想放几块色彩在一个被分隔成两个长方形的展厅,如何放置这几块色彩对我来说则是最初思考的核心问题。”
“色彩究竟是什么?如何让色彩还原到她的物理层面,这一直是我作品的主题部分,只有当色彩成为以体积、面积、重量、质感…可以触摸的颜料,才会使作品中作为概念存在的时间和空间成为可视,可视的色彩是对时间的视觉累积和对空间的视觉触摸。”
作为本次展览的策展人梁克刚表示,“与其说马树青是一个画家,不如说他是一位现代隐士,而且是那种大隐于市的人。”
“他几乎是最早一批把工作室搬进798艺术区这个十余年来中国当代艺术最热现场的艺术家,但圈里的人知道的也并不多,除了极个别特别要好的艺术家朋友的展览你也很少会看到他在798院子里的各种展览的开幕式上串场子。当初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远离闹市,以前那个破败萧索空旷的前兵工厂令他感到轻松而自在。谁也想不到几年后这里一下子成为了中国当代艺术的中心。多年来他像一个不起眼的过客天天穿过热闹的798去他位于一个角落中的画室工作,然后就一整天地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他算798的元老却一直拒绝798随时可以带给他的很多机会。”
“虽然马树青的艺术历程是从绘画出发的,但如今他似乎已经离开了绘画并且可能越走越远,与其说他是在画画,不如说他是在清理绘画,人类生活在一个充斥着图像和文字的世界,图像和文字占据了我们的眼睛和大脑,古往今来浩如烟海的艺术作品绝大多数也不能幸免于对于图像和意义的妥协,而直觉和通感常常被忽略和被边缘化。”
“马树青也始终认为一直以来绘画被附加了太多额外的东西,他一直不断想去做减法,甚至一直在寻找继续减下去的可能性,希望直至减无可减。他一直想做的是让绘画回到视觉本身,或者说不仅仅是绘画而是让艺术回到视觉本身。马树青从开始选择抽象的形式就已经最大限度地减少了画面本身需要承载的意义和指向,但这似乎仍不能令他满意,他甚至连色彩可能带来的想象与隐喻都企图剔除,在他的作品中他希望把色彩还原为颜料,因此他尝试着不去画色彩而是去堆砌颜料,他想让颜料堆积的体积感和叠加状态在视觉上变得重要而不让观者循着原有的习惯去分辨色彩从而产生联想。他的作品是拒绝阅读的,他的作品让你回到观看,回到本能,回到知识之前的直觉和通感,这有点像禅宗提倡的回到‘初心’,回到用直觉和超验与世界交互而避免知识和经验的误导和歪曲。”
此外,梁克刚谈起此次的策展工作这样说到,“为马树青做展览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你无法只是把他的作品当成一个结果而展现,你需要把整个空间交给他,让他把准备展示的整个空间当做继续完成作品的材料,把整个展览做成一件未完成的作品,甚至最终也不能够去完成,展览呈现的是一个过程而非一个结果,表达的是一种存在而非某种意义,为此我把寸土寸金的美术馆展厅拿出来给他用一个月来布置,与其说是布置不如说是让他继续创作,并且让整个过程对外敞开而且欢迎普通人来参与互动,为此我们只能把展期的最后一天作为展览的开幕式,其实我想是不是叫开幕式也不重要了,因为我相信那一天他的创作也仍会未能完成或者干脆就从未打算完成,我们只是把那一天作为他一个阶段工作状态和过程的定格,一个空间、时间和视觉的交汇点而已。”
据悉,在这一展览结束之后,马树青也将继续为他在北京和台湾的双个展做准备,而作品形式他表示还将继续是绘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