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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有千山飞点墨 干湿浓淡总相宜——评李建设其人其画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朱海燕 2015-09-23
了解李建设,需要时间。

和李建设一道生活和工作的人们未必真的认识李建设。他们认识的只是一个活着的生命之体,一个具有中铁十五局职工身份的李建设。

但是,既便是了解了李建设,未必理解李建设;既便是理解了李建设,未必会欣赏李建设,既便是会欣赏李建设,未必真正从艺术的层面上,进入李建设的精神家园,去倾听他笔下流淌出来的无声的震憾人们心灵的深情之歌。


 
许多人不了解,不会理解和不会欣赏李建设,绝不是因为建设的神秘,而是人们对艺术的误解。在这个国度的艺术领域里,人们崇尚"名本位"。只要是名人、大家,哪怕是一钱不值的糟粕品,会被一些所谓的评论家东拉西扯地说得个天花乱坠,会把白说成黑,把差说成优。而对真正有实力的一代中青年画家,如果没有极其特殊的机遇,很难冲出这种对艺术认知的误区,很难被社会承认。这不仅是一种文化的浅簿,更是一种艺术的可悲。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李建设这位不张扬、不作秀、不忽悠、不炒作的艺术家还不能广泛地被社会抑或说还不能被一些会花钱而不识艺术的收藏家所了解,所理解、所欣赏。当然,这种艺术的尬尴,不止表现在李建设一个人身上,而是目前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所以要理解李建设这样一批富有实力的青年画家,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阅历,尤其需要心灵的解放和认识艺术的火眼金睛。

建设虽然自少酷爱绘画,辛勤笔耕。但真正使他艺术大变的关键,还是丰厚生活的滋养。几十年来,他的足迹踏遍了铁道兵、中国铁建职工开山修路的荒山野岭,踏遍了筑路架桥的山川大地,雪域高原。踏着云中的铁路,他还走遍了豫西、太行的山乡和村寨,画了大量的写生和作品,潜心探索和研究中国画的创作,其作品技法洗练,不拘谷套,凝重洒脱,飘逸豪放,洋溢着浓郁的地域风情和铁道兵及中国铁建大路生活的信息。


 
我常想,现在许多画家,靠自吹自擂赚名赚钱,还有几人能够像当年的李可染、张仃、赵望云那一代大师走到生活之中,深入生活并表现生活呢?但是,李建设做到了这一点。他画山水,是因为热爱山水;他画农村,是因为热爱农村。综观建设30多年的艺术创作,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囿于小我的天地。他说:"我是从农村走出来的铁路建设第一线的职工,画自己身临其境的景物,对我来说,不是一种消遣,而是一种责任。所以,我要以这种神圣的责任,作为一生的奋斗和寄托。"这些朴实而诚恳的表白,的确成了李建设坚定不变的信念。这样的真诚和执着,使他的作品焕散着不可亵玩的人格尊严。

中国哲学是讲究"人与天侔"的。中国人的一些成功,也是非常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因素的。综观中外绘画史上成功的和不成功的画家,经验和教训都可以归纳到是否实现了这些。有些画家很有才气,却始终没有寻找到一片让其才能生根开花结果的土壤;有些画家异常努力,却一辈子不知道怎样调整自己的方向;有的人也许学了许多技法,但没有一样能表达自己的艺术理念……这样的画家不是少数,而是很多。

可李建设是幸运者。他的人生自从和祖国的铁路建设结缘那天起,他便把祖国的山水和祖国的铁路建设,紧紧地拥抱在怀,辽阔、雄浑、苍茫、厚重、火热、朴拙的山川壮景和建设工地,成了他艺术生命的真正家园。我不敢说,李建设的成功是党组织培养的结果,如果那样的话,吴道子、董源、巨然、范宽、黄公望的成功又是谁培养的呢?但我敢说,是铁道兵和中国铁建的党组织,为李建设创造了生活的平台,搭建了艺术的载体,为他的成功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使他找到精神家园的同时,也找到了自我。在这样的家园里,李建设对生活的感悟与发现,也是对自我的感悟与发现。这种双向的感悟与发现导致了良好的反馈效应。在这个反馈过程中,他的艺术基因不断受到了蒙养和滋润。

古人曰:"墨非蒙养不灵,笔非生活不神。能受蒙养之灵而不解生活之神,是有墨无笔;能受生活之神而不变蒙养之灵,是有笔无墨。"通过对艺术基因的蒙养和滋润,李建设艺术的光芒自然朗照大路生活的山川土地,山川土地上的大路生活之美,又因他的艺术朗照而得到显现。反过来,他的艺术性灵和气质又由于大路生活的滋养和壮丽山川的给予而获得完成。

李建设的山水画有许多属于自己的新章法和新笔墨。这种新章法和新笔墨的创造,无疑是建立在对自然和生活的长期观察和表现的基础上。尤其近几年来,他的笔墨更加精进。开始朝着松动、大气、空灵、深厚的方向发展。其山水意象,造型、构图、笔墨语言形式,都达到一定的水平。他的山水画不是以千山万壑作为主体的视觉图式,而是成功地把握山水的一角,展示自然造化总体气象的经典部分,给人留下巨量的想象空间,也给笔下的山水留下了深秀灵动的和声。显然,建设所追求的不是以大以重取胜,而是以精巧和甜美取胜。他不是肩扛千斤的大力士,但他却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工匠。观建设的作品,他用笔的干湿和用笔的浓淡,始终是相对的,相反相成,全都在自己对"度"的控制把握之中,总之,他做到了恰到好处。作品那种精力弥满的构图,放笔轻巧的用笔,水气淋漓的墨色,无不显示出画家精心的设计和不经意间的轻松。如他的《伏牛山下情意浓》,可能是建设作品中最富图绘性的一幅,画中似乎摆脱了惯用的既有模式以及前人遗迹的影响,笔墨和技巧浑然天成,使人完全不觉到技巧的存在,画中蒙胧的群山,清晰的树林,林前的溪流和绿树掩映的瓦屋,似乎都是即席挥就而不假思索的。建设将绿树和瓦屋放在中景,被溪流和树林紧紧环绕和深围,使观者无法轻易接近,从而创造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妙就妙在,他安排的几间瓦屋,并没有占去树林的全部,显然他是以一种更为熟悉而直接的方式来传达个人的经验,他的感觉深沉而带有几分诗意,表现手法细腻敏锐而预留下广阔的想象空间。


 
我也非常欣赏建设的花鸟树木这类作品,如《晨曦》、《春风又绿伊河岸》、《闹春》等作品,以轻松、洒脱的笔墨描写了自然景象,在线条鲜明的轮廓内,表现了生活的勃勃生机。他的这些作品的笔墨,远比文人画所能接受的尺度更为自由及不受拘束。李建设是在追寻一种极其随兴而大胆的效果,随着笔势节奏而自由发挥,让笔法的顿挫,支配其勾绘形象能力。画家的笔触虽然也呈现出一种纷繁和潦草,但他不断地呈现出各种角度的转折变换,尽量地制造出画面动感,在一种酣醉的精神状态中,或徐或疾,或提或接,相机生发,时见缺落。笔的枯与润,墨的浓与淡,色的有与无,完全是不精心安排、小心实现的,而是在整个心绪流动的过程中笔随气运,随机成趣,给人以意气风发的感觉。

关于建设,我说他是一位有实力的画家,但绝不是说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成功者。在没有成为真正的名人之前,建设还必须选择时机,冲破走向名人的蕃篱。目前他尚属一个艺术的孤独者,在艺术之途上登攀,进入了一个山深林密之处,但他处的艺术点位距艺术的"光明顶"已经不远了。我们可以相信,在不久的时日,李建设肯定会站在艺术的光明顶上,和众多成功的艺术名家一道,组成一个辉煌的艺术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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