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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半狄在展厅搭建了一所“小窝”,昊美术馆呈现“双展”

来源:澎湃新闻 作者:陆林汉 2020-11-17

2020年11月15日,展览 “暗光”与“我与博伊斯 · 赵半狄的小窝”双展在上海昊美术馆开幕。其中,展览“暗光”分享了多位艺术家视角下的被遗忘、被抑制的感受;而“我与博伊斯”则是昊美术馆的持续项目,艺术家赵半狄在展厅中搭建了一所小窝,希望观众来此走动、坐下交流、相互倾诉、逃离疫情笼罩下的世界。

暗光:分享被忽略的感受

位于昊美术馆一楼的群展“暗光”呈现了艺术家乌拉·冯·勃兰登堡、何采柔、蒋志、娜布其、劳瑞·普罗沃斯特、邦尼·罗杰斯 (Bunny Rogers)、泽拓、孙原&彭禹、杨福东、杨健、杨沛铿等人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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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那天夜里,盲人梦见自己失明了。

盲人谈论着摆脱困境的方法。说那里的黑夜黑得彻底且令人痛苦是完全不对的。只要稍作适应,人就能清楚地辨别出一种光亮,它从黑暗各处散发出来,美妙地吸引着眼睛。

这种独特的景象,只有当眼睛极度疲劳而失明之后才能在记忆中找到。

然而,什么都没有看到。

所以,我们必须等待。

上述文本拼贴构成了展览的索引,“暗光”即由此展开。

策展人付了了告诉记者,展览“暗光”来源于列维纳斯评论布朗肖在《亚米拿达》中描述地底下的光时产生出的词。“展览基于此,希望将那种抑制性的东西,非同质化的,在历史宏大叙事中被去除掉的,被日常忽略的东西显现出来。”同时,展览也试图反对当下社会的一种透明性。布朗肖曾说,“我几乎丧失了我的视力,因为有人把玻璃压进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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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原&彭禹 《亲爱的》

与往常安静的观展环境不同,这次进入展厅,便能先听闻到一阵整耳欲聋的喷气声和辫子抽打的声音。这是艺术家孙原&彭禹的作品《亲爱的》,透明的玻璃将这把仿制的林肯座椅与观众隔离开,一根黑色管子蜿蜒在座椅下方,一束冷光投射其上。忽然,这根管子会毫无征兆地抽动起来,伴随着剧烈的喷气声在玻璃内部四处抽打,留下一道道鞭笞的痕迹。在此场景中,始终不见座椅的主人。付了了表示,“作品本身并没有指涉具体的事件,但却体现出权力、酷刑与肉身之间的紧张关系,也体现了在当下,人们所能感受到的一种压迫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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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邦尼·罗杰斯,《曼迪在科隆比纳咖啡馆的钢琴独奏》

在展厅中,伴随着声音的还有邦尼·罗杰斯的作品《曼迪在科隆比纳咖啡馆的钢琴独奏》。这件作品灵感来源于1999年发生在科罗拉多州科隆比纳高中的枪击事件,艺术家试图展现这种集体创伤。观众可以看到一段视频,听到演员曼迪·摩尔在科隆比纳咖啡馆里弹着艾略特·史密斯的曲子。在影片面前是一架可弹奏的钢琴,以及一盏盏蜡烛。

转角处,是艺术家杨健的作品《雨》。杨健将在城市中收集的旧钥匙,通过机械装置串连成为一个缓慢运动的阵列,有时,钥匙会洒落在地上。在他看来,“钥匙连接着各个时代的关键词:安全,空间,希望,权力,金钱……它重得就像悬在城市空气中的银灰色的雨水,轻得就如达摩克利斯之剑”。另一边,何采柔的作品《等它飘到我面前, 我会想起》是以三间白色的空间重复展示出一种焦虑——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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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采柔《等它飘到我面前, 我会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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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沛铿《暗房亭》

在展厅里,艺术家杨沛铿的作品是分布最广的,他将红光灯、加热鱼缸、人工合成白玫瑰和经过改装的双层桑拿室等物件组成一个昏暗的场景,来引发观众的不同反应。其中,作品《暗房亭》呈现的是冲洗照片的暗房,暗示着某种私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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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冯·勃兰登堡 《无人画境》

乌拉·冯·勃兰登堡的作品《无人画境》则将观众投射到一个水中世界,在一个由布帘组成的迷宫里,一段水下拍摄的影片投影其上,用镜头追随着被人类抛弃在水中的各种物件的状态。而艺术家泽拓的作品《我做过吗?》则关乎记忆。泽拓的实验影像中,他表达的观点是,“失忆”是一种“擦除”:就像从纸上把铅笔留下的线条擦掉。记忆如何影响我们和我们的生活?又如何想象并创造艺术?我们的大脑试图填补其中的空白。那便是想象力发挥作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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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拓《我做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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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福东《夜将》

展厅最后是艺术家杨福东的作品《夜将》,展现了一位古代将军在战场上的场景。付了了表示,《夜将》的名字有两层含义:一层是“夜将至”,意味着黑夜即将来临;另一层则是暗指“战斗到最后的将军”。那么,这位将军是选择继续战斗,还是消失或放弃?“展览最后是开放式的,让这些问题都悬而未决,不断重临。”

“同时,展厅中许多作品会给人一种孤独感。暗光另一层面也是暗光档案,是一些连接起来的孤独问题。展览也是希望作者们去分享这种感受。 ”付了了说。

我与博伊斯 · 赵半狄的小窝:在展厅中交流倾诉

在二楼的展厅中是昊美术馆推出持续性项目“我与博伊斯”。此项目每4个月邀请一位艺术家用作品的形式与馆藏的博伊斯作品进行对话,并在美术馆二楼的博依斯展区以“展中展”的形式展出。

在继上一次的杨振中作品之后,新一期的项目是赵半狄的“小窝”。随着疫情的蔓延,艺术家赵半狄也经历了孤独、 隔离、无助的漂流之中,2020年的春夏两季,因为疫情,他被阻隔在海外半年,回国后又经历了隔离。对此,他在展厅中搭建了属于自己的小窝,他相信艺术是同情和解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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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现场,赵半狄的小窝

策展人杜曦云说,“‘我与博伊斯’项目关注的是与博伊斯有共鸣的艺术家。博伊斯的观念是‘人人都是艺术家’,用艺术改造社会,因此在选择上,希望艺术家的艺术语言是开放的,与观众有互动。“从1990年代初期以来,赵半狄就以各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挑衅常规、调侃成见,但都关乎爱和盼望。他喜欢的艺术家约瑟夫·博伊斯,就是将这二者贯穿起来的。

作品《赵半狄的小窝》是一个属于艺术家个人的“诺亚方舟”,由竹子窝棚、口罩吊床、散落四周的竹子和竹叶构成。在这个搭建的小窝内部展示着他在疫情中完成的绘画。同时,他会在这里举办聚会,接受朋友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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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半狄的小窝中的油画作品

这是赵半狄在当下的环境下所搭建的超现实的襁褓、避难所、告解室,观众也可以在其中随意走动,触碰,坐下来交流、倾诉,逃离沉沦的世界。这是属于赵半狄的方舟,也属于各位观众。

展览“暗光”将展至2021年4月5日。

展览“我与博伊斯 · 赵半狄的小窝”将展至2021年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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