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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聚焦媒介,看东亚录像艺术的兴起

来源:99艺术网 作者:任帅 2020-12-29

12月27日,OCAT上海馆举行了2020年最后一场展览开幕式,是由金曼策展的“重新聚焦媒介:东亚录像艺术的兴起”。

此次展览首次汇集了来自日本、韩国和中国,开创了录像艺术实验之先河的重量级艺术家们,包括山口胜弘、白南准、小野洋子、山本圭吾、金丘林、饭村隆彦、久保田成子、朴铉基、金顺基、王功新、鲍蔼伦、陈绍雄、耿建翌、朱加、袁广鸣。

据策展人介绍,此次展览筹备了四年之久,旨在重新审视艺术家在东亚录像艺术兴起之时对于这一媒介的处理方式,并以期为跨国性当代艺术媒介的录像艺术在全球范围内的历史梳理做出贡献。

艺术家代表王功新上台讲话
OCAT上海馆执行馆长张培力上台致辞
策展人金曼录制发言
开幕式现场艺术家代表王功新及OCAT上海馆执行馆长张培力上台致辞,策展人金曼由于疫情影响故无法到场,在现场由提前录制的录像传达了此次展览的缘由,策展人金曼目前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进行东亚录像艺术兴起方向的研究。
策展人表示自1965年可携式摄影机索尼Portapak在日本发明以来,各大洲的艺术家都获得了接触这一全球性媒介的机会,并为其发展做出了贡献,现在对东亚录像艺术这个方向进行研究与梳理颇具价值与意义。
展厅策展前言
现场导览
展览现场

从白南准所牵涉的韩国、日本、欧洲和美国的全球艺术网络开始,东亚艺术家便开始利用这种文化非特定性的媒介,进入到新的交流点和同样复杂的跨区域、跨国界网络中。展厅入口的第一件作品便是白南准最具代表性的录像装置作品《电视佛》,作品是一个安装在监视屏后侧的闭路电视摄像机正面对准一尊佛像,并将捕捉的画面实时投影到监视屏上,使得这尊佛像凝视着屏幕上的自己。

这种投影方式在展览的语境下,颇具挑衅姿态地质疑了录像媒介的种种特性——在场性;对时间和空间的扭变;幻象、现实和真实体验之间的紧张关系,同时颠覆着这一媒介的观念策略,并连接起本地和全球期待的动态网络。

 
白南准,《电视佛》,1974(2002),闭路电视录像装置。该图为白南准艺术中心的“白南准——录像波”展览现场(2020),图片由白南准艺术中心提供,图片版权归白南准遗产管理委员会所有。

正式进入展厅后呈现的作品是艺术家山口胜弘的作品《宫娥》,艺术家通过对原画作品的彩色和黑白复制、利用闭路电视将迭戈·委拉斯开兹创作于1656年的《宫娥》转换成若干影像,并通过特写镜头将其记录下来。

另一头山口胜弘用一台闭路电视摄像机取代了国王和王后的肖像,在当代语境中探讨了权力和监控的象征。

中间是若干台闭路监控摄像机电视,当我们的身体在装置中移动,我们将体验到观察与被观察、成为作品的一部分或与之分离的多重转化。对这幅17世纪的绘画的再现,与闭路电视对我们自身形象的现场直播,这两者以一种虚拟的表达方式联系起来,并构建出一个真实存在的当代时空。

山口胜弘,《宫娥》,1974-1975,闭路电视录像装置。该静帧为山口胜弘在作品《宫娥》前接受采访,出自1995年影片《山口胜弘的录像装置与录像雕塑的记录》,图片由山口裕康先生提供。
 

继续穿过黝黑狭长的通道,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艺术家王功新的《两平方有效空间》,王功新在现场讲解了这件作品,这件作品第一次实现的地点于1995年,在北京一个传统胡同,他自己的家中。外部的闭路监控摄像机拍摄了两平方米的房屋外角的传统砖块墙面,部分外墙已磨损和斑驳。当外角被投影到墙反面的内角时,原本的外角空间图像“挤入”内角空间结构中。通过影像媒介的独特可能性,外墙的监控画面被“约束”在内角中。因直角结构在投影的画面中被消解了,所以通过闭路监控所捕捉到的空间呈现出了一种失真感。

艺术家王功新现场讲解其作品
王功新,《两平方有效空间》,1995-2020,闭路电视录像装置,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韩国艺术家金丘林的作品《灯泡》是整个昏暗展厅中唯一的光亮。在这件录像装置中,录像画面按1:1比例记录了一只电灯泡以10秒钟的间隔开与关,一只真实的灯泡悬挂在监视屏的旁边,也以10秒钟的间隔开与关。监视屏中的灯泡和实际灯泡交替点亮,在一种缩时时间的扭变中,引发了记录时间与对真实时间的感知之间的和谐与冲突。

金丘林,《灯泡》,1975,单通道录像装置,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袁广鸣带来的是录像装置作品《盘中鱼》,此作品将金鱼的画面投射在地,地上放置一个直径42cm的白色大瓷盘。借由上方的投影机投影一条金鱼在此白盘中,虚像犹如实境,借由极具东方符号的圆形、瓷盘及金鱼,象征着自身存在的现实及困境,金鱼自在的悠游于瓷盘中,只不过永远也游不出瓷盘。

袁广鸣,《盘中鱼》,1992,单通道录像装置,图片由艺术家和TKG+画廊(台北)提供。
 

香港艺术家鲍蔼伦是香港艺术界的翘楚,鲍蔼伦通过创作让观者意识到个人的物理存在以至其存在意义,就在当下、这里及我们每个人所占据的空间以外。

此次他带来了作品《循环影院》及《行动剧场》两件作品。这两件作品可以是在世界任何一个城市被拍摄出来,因此都体现了录像媒介的跨国界性。

影片以现代建筑、城市景观、桥梁和汽车这些在全球范围内都很常见事物为背景,而《行动剧场》中的亚洲人形象也可以在东西方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找到。

每件作品都在寻找一种具体的日常体验,例如凝视一间医院和其中走动的人们,或者是观察川流不息的车流以及司机、乘客的穿行。

鲍蔼伦,《行动剧场》,1995-1996,单通道录像,图片由艺术家和马凌画廊提供。
鲍蔼伦,《循环影院(Viewing Room)》,2000,单通道录像装置,图片由艺术家和马凌画廊提供。

展厅的最后是韩国艺术家金顺基的作品,金顺基是一位多媒体艺术家,也是跨学科艺术的先驱之一。她对东、西方哲学的有着浓烈的兴趣,并对各种艺术媒介展开实验,这使得她的作品呈现出情境性、体验性和偶然性。

她带来了《银河之音》和《瓦卡雷斯池塘》两件作品。金顺基的《银河之音》将巴黎和首尔之间的旅程转变为一段1小时的录像。从巴黎到首尔、首尔到巴黎的往返旅程,被同时用一盘60分钟的录像带记录和编辑,创造了一件记录时间和编辑时间相等的艺术作品。

在这件作品中,来去的方向和时间都是混淆和混乱的,艺术家创造了一条既不去往巴黎也不去往首尔的路线的时间,其中包含了18个小时的飞行时间、60分钟的录像带时间和两个国家8小时的时差。

金顺基,《银河之音》,1988,单通道录像,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瓦卡雷斯池塘》是一件通过实时拍摄且未经剪辑的手法,以统一录像的虚拟时间和观众的真实时间的作品。

随着艺术家反复将镜头拉近和拉远,画面在可见和不可见之间交替,产生了一种重复着无意义叙事的视觉重复。作品通过将录像和拍摄者的呼吸同步,从而将“心物合一”的状态实际呈现出来。

基于艺术家呼吸的节奏反复打开和关闭镜头光圈的举动,成为一种将录像媒介与身体相互渗透、合为“一体”的自然体验。在金顺基看来,身体与心灵、存在与不存在、虚空与形式、知与不知、可见与不可见都是浑然一体的,并可通过对录像设备的操控使之简单而清晰地体现出来。

金顺基,《瓦卡雷斯池塘》,1985,双通道录像,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展览中的其他艺术家,如小野洋子在《天空电视》中利用闭路电视将崇高的空间概念转化;朴铉基将自然元素和最新的技术并置在录像装置《无题(电视石塔)》的两件重要作品中,提出了关于存在的哲学问题;饭村隆彦和袁广鸣等艺术家在解构了屏幕空间的同时,将物质载体的现实和录像媒介的幻象强行结合起来,以颠覆“再现”的确定性并强调当下。在大多数作品中,对材料和观念的雕塑性处理占据了主导地位,特别是山本圭吾、久保田成子、陈劭雄、朱加、耿建翌和鲍蔼伦的作品,对于观念性的屏幕和显示器空间给予了特殊关注。

小野洋子,《天空电视》,1966-2020,闭路电视录像装置。该图为纽约Andrea Rosen画廊由Robert Hobbs策划的“The Thing and the Thing-in-Itself”展览现场(2015),摄影:Lance Brewer,图片版权归Andrea Rosen画廊所有。
朴铉基,《无题(电视石塔)》,1979-1982,单通道录像装置,图片由朴铉基遗产管理委员会和现代画廊提供。

通过这次对亚洲录像艺术展的梳理,录像这种媒介观使我们有理由来重新调整思路,重新评估东亚艺术家对这段仍有争议的历史的贡献。

东亚艺术家是如何举起录像设备、并对这一新兴的全球媒介展开实验的?这是否会改变我们看待录像艺术史的方式?

OCAT上海馆策划的此次展览将这些问题抛给我们,有待我们深入思考。据悉,该展览12月29日起正式对公众开放,展期至2021年3月21日。

耿建翌,《视觉的方向》,1996,三通道录像,图片由香格纳画廊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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