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亿港元，是常玉作品价格的天花板吗？

导言 在之前文章中我们回溯了过去一年在二级市场上四位大红大紫的当代艺术青年力量，这些正在稳固向上的艺术家后市值得理性期待;也梳理了60后当代艺术中坚艺术家的市场现状;同样地，在20世纪艺术这一板块内，也有四位艺术家将这一部分的市场份额瓜分殆尽，他们是常玉、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 。 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三人因其与法国的渊源，被冠以“留法三剑客”的威名。赵无极市场长红已然经年不断，在刚刚过去的2020年，其作品有显稍微放缓的迹象，朱德群在去年凭借五联屏巨制《自然颂》跻身“亿元俱乐部”、吴冠中价格则仍在持续攀升、但其实20世纪艺术板块中，近年执市场牛耳者非常玉莫属。 常玉作品的价格记录是2019年11月在佳士得香港创造的。他50年代创作的《五裸女》当时拍出了3.039亿港元 。 回看过去10年，2011、2013、2017、2019、2020年都是常玉市场的爆发年，尤其近三年，一场拍卖会有了常玉就算是“稳”字当头了，赵无极市场始显疲态，那么接下来常玉“热”会持续多久？3亿港币会是常玉作品价格的天花板吗？ 常玉蜚声的福地 宝岛台湾 如今的常玉随着作品洛阳纸贵，身前身后事人们已是耳熟能详，生前的故事大都发生在“花都”巴黎，国中少有人闻，但他作品在30年前最早发现其价值的福地却是在台湾。 1992 年 3月，苏富比在台北举槌了首次20世纪华人现代艺术专场，当时封面是台湾本土画家廖继春，转年10月的拍卖封面就是常玉的《五裸女》。当年估价400-600万台币，最终以440万台币成交，这也是这张作品首次现身二级市场。 2011年 罗芙奥香港再次上拍此作时，成交价已经是1.28亿港币。 2019年 佳士得香港秋拍，这件作品缔造了目前常玉作品的市场记录：3.039亿港元。

还是台湾，1994年春拍，苏富比台北又推出了常玉的一幅《绿色背景四裸女》，估价300-400万台币，最终380万成交，买家和上一年买到《五裸女》的是同一位藏家。 《绿色背景四裸女》2005年在香港佳士得再次上拍，估价没涨多少，600-800万港币，但成交价翻了四倍不止，达到1636万。 刚刚过去的2020年香港苏富比春拍这件作品卖出的成交价是2.58亿港币。

常玉最先被台湾“发现”原因很多。 1964年，常玉应黄季陆之邀赴台任教，寄出42张油画到台湾，但1966年常玉意外客死巴黎，这批画就被台湾的博物馆接收，成为常玉晚期作品最完整的收藏。1980年，台湾学者陈炎峰发现了常玉1930年代的一批水彩、素描，两年后在台湾办了第一次常玉作品大展。1988年，台北市立美术馆的“中国巴黎”展再次向人们介绍了常玉的艺术。 除了公立机构的大力推广，台湾本地的画廊也是重要的推广者，创立于1992年的大未来画廊(耿画廊的前身)，自1993年第一次举办「常玉・朱沅芷画展：思乡曲.游子情」双个展以来，近三十年时间，多次推介常玉的艺术。(1997年、1998年、2001年、2010年与2013年共举办六次常玉个展)，最近的2018年耿画廊推出常玉个展「藏枒入华：常玉与浪荡子美学」，展出常玉五十件作品，聚焦于其三〇、四〇年代的创作，至生前最后一件作品。

无论从常玉作品的首次拍卖以高价成交，还是从图录上出现的有关常玉艺术的介绍图录，做过的重要展览，台湾的公共艺术机构、画廊、基金会都对常玉艺术成就的推介和市场的提升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近十年的市场价格飙涨 有了学术的大力推广与拍行成功的试水，双管齐下的发力也让常玉的市场迎来了爆发： 其重要作品的价格在2000年至2019年期间大幅上涨了1154%。 常玉最受欢迎的题材也是最重要的题材是花卉与裸女，其中尤以裸女为最。 目前拍卖市场上排名前三甲的作品均为裸女题材。裸女也是香港拍行20世纪及当代艺术销售的重要支撑，过去的两年间有四次销售额超过2,000万美元。 作为华人艺术家，常玉32%的拍品在香港售出，占其总拍卖成交额的58%。中国大陆和香港，两个市场目前占这位艺术家拍卖成交额的91%(2018-2019年)。

2016年是常玉逝世50周年，在常玉生前居住的法国也举行了一场常玉作品的拍卖会。法国艾德拍卖于当年12月6日举行了[常玉纸上作品专场拍]，拍卖的四十五幅作品来自著名巴黎画商克劳德·希耶戴(Jean-Claude Riedel)。此人是70年代起推广常玉的重要藏家，也是最具规模的常玉纸上作品得私人拥有者。 自60年代中期，希耶戴便开始热衷于常玉的作品。自2001年起先后为常玉出版了三册编年目录，艺术史学者衣淑凡曾于2011年提到：希耶戴于推广常玉遗作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希耶戴协助衣淑凡编写常玉的编年目录对确立常玉的市场地位有不可或缺的作用。 还是在香港，常玉的市场价值在2019年达到了一个新的里程碑，他创作于1950年的画作《五裸女》在11月佳士得拍出了3.039亿港元，这也是目前常玉作品的市场最高价 。常玉笔下的裸女颇似马蒂斯，流畅的线条勾勒出裸体的轮廓，丰腴的四肢极富表现力。结合水墨画和明快的色彩，突出女性性感的裸体与雕像般的大腿。

上扬还是盘整 价格天花板在哪里? 常玉的作品在2020年的二级市场总计成交额约为12亿人民币。 在2020年的拍场上有多达6件的常玉作品破亿港元成交，且不断刷新花卉与动物题材的市场纪录。 香港苏富比在春拍登场的《绿色背景四裸女》拍出2.58亿港元成为亚洲拍场年度最高价的现代艺术作品，超越去年的《曲腿裸女》而跃居艺术家第二高价纪录。《绿色背景四裸女》同时也雄踞整个2020年拍场上最贵作品第八位。这件作品曾在2005年11月27日由香港佳士得拍出，当时的成交价为1636万港币 。

年末12月，香港佳士得「现代及当代艺术晚间拍卖」与「常玉：八尾金鱼」单一作品晚间专场，常玉《篮中粉红菊》与《八尾金鱼》分别以港币1.38亿与1.7亿成交，成为当晚唯二破亿成交的作品。再加上以2305万港币成交的《白菊》，常玉三件上拍作品即占佳士得当晚成交额的三分之一。 从《八尾金鱼》三次释出价格的飙涨也可以看出其作品受追捧的程度丝毫未减：1997年成交价为24.8万美元、2013年为870万美元、2020年为2190万美元 。

而秋拍香港苏富比推出的《翘腿的裸女》拍出1.68亿港元，显见裸女行情的高度稳定。佳士得香港春拍登场的《青花盆中盛开的菊花》以1.91亿港元成交价跃居花卉拍品之冠。

2020香港苏富比秋拍上拍的《青花盆与菊》曾分别于2004年(台币2037万成交)与2009年(港币3482万成交)上拍，今次估价5,000万至7,000万港币，最终以超过拍前低估价将近4倍的1.87亿港元成交。 而曾在2004年写下当时常玉拍卖纪录的《翘腿的裸女》，时隔16年再次上拍，当年港币734万的成交额，在今次以港币1.68亿成交。

结语 对于常玉作品后市表现将会持续走高，还是缓慢回调，99艺术网也采访了一些业内资深人士： 其后市继续看好的以资深画廊主Z先生的观点为代表： 常玉现在是市场最高价位的拥有者，未来的价位还有再往上走的可能性，现在2亿到3亿港币的单件成交价，如果有大幅精品释出市场的话，仍然会有重要的基金或藏家入场，作品单价有破三个亿甚至五个亿的可能性。 而关注并有着多年收藏经验的藏家C先生则持不同的观点： 常玉的市场不会继续狂飙而是会与目前价位基本持平，理由是常玉作品的价值已经被最大限度的挖掘，除非是极为精彩的作品可能会继续走高，但通常来说，艺术家作品的艺术价值不能完全脱离艺术市场对其作品的正常预期和合理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