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运生先生是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著名艺术家,在中国画坛有重要影响力。他的壁画作品《生命的赞歌》等,是中国现代美术史的经典。今年,袁运生先生将珍贵的作品《水乡的记忆》及全套画稿捐赠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收藏。此次展览以捐赠作品为契机,以时间为线索,围绕《水乡的记忆》一件作品的历史而展开,抽丝剥茧一般的向观众展现一件作品的诞生与命运,力图修复曾经断裂的记忆。回望作品的诞生,我们依然被袁运生绘画的直觉和表现力所震撼,可以看到这件凝结了袁运生对于世界艺术与中国传统思考,寄托了他对于中国艺术精神的自信心。修复这件作品的记忆与历史,不仅仅为这一件作品,而是以此为例,探讨艺术创作的规律,探讨作品与社会之间的复杂关系,也希望能够唤起大家的反思和思考。 出席开幕式的有美术界的老前辈、老先生盛杨,赵友萍,范曾,毛凤德,温葆,李秀实,张立辰及夫人,王秉复,文国璋,张郎郎,孔祥彬,王少军,殷双喜,王璜生,董希文先生之女董一沙,丁绍光先生侄子丁明等,以及学院领导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吕品晶、美术馆馆长张子康、人文学院书记郑岩、雕塑系主任张伟、离退休工作处处长周红兵、燕郊校区管理处处长张丽、油画系副主任刘商英、油画系教授金日龙等。 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吕品晶在致辞中表示,近年来,学院举办了多位老先生的研究文献展,为当下的教学工作和学生学习提供了优秀的教学示范,传统的学习和继承这个大课题是任何时代都必须面对的。袁运生先生是中国著名艺术家,中央美术学院的名师,他十分重视对祖国艺术传统的挖掘,尤其是在中国传统造型介入当代中国美术教育体系方面,付出了不懈的努力,作出了重大贡献。袁运生先生上学期间,受到董希文、江丰先生的深刻影响,很早就树立了探索中国传统与西方艺术形式结合的志向。本次展出的《水乡的记忆》以及大量手稿,是他艺术探索的一个里程碑,《水乡的记忆》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已经几十年了,这次有机会将作品修复,并配合手稿向大家展示,是非常难得的。相信这次展览的举办,对我们认识袁运生先生的艺术成就,学习他求索创新的艺术精神,将产生重要的学术意义。 中央美术学院校友、袁运生先生好友、著名画家范曾讲述了他与袁运生先生73年友情中所发生的一些生动鲜活的故事。他认为,《水乡的记忆》无疑是中央美术学院若干年来毕业创作的一张杰作。《水乡的记忆》这个题目,是他和袁运生先生考虑再三而定。范曾先生在谈到这张作品的精妙之处时表示,它既是现代的又是传统的。现代是指具有现代造型的思想,这个思想是袁运生从年轻时代就具有的对艺术的敏感。同时,《水乡的记忆》使用了散点透视,它的透视是鸟瞰式的,又是平视的,不符合常规焦点透视的规律,是一个难得的作品。这幅画代表了整个的时代,所以此次捐赠意义重大。 作为袁运生先生的学生,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副主任刘商英表示,非常有幸能见到袁先生学生时代的最重要一件作品回归母校。《水乡的记忆》这幅作品有着传奇一般的经历,可谓是一波三折,一件本科毕业创作在当时受到广泛关注,并引起激烈的讨论,在今天也实属罕见。它不仅承载了一个时代,美院学子在艺术中孜孜以求勇于创新的精神,也印证了一个时代的艺术精神与它的姿态。刘老师还谈到:“袁先生热情乐观,一直坚定,且永远都处在饱含激情的艺术状态之中,他的艺术始终具有强烈的生命感召力,同时不失中国传统文化的内在精神与气度。更令人可敬的是,他对中国高等艺术教育自觉担负起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本次展览通过作品手稿以及大量的文献展示,使其具有与众不同的学术意义,是十分难得的且珍贵的一次记忆的修复”。 本次展览的艺术家袁运生在致辞中表示:“能把大学时期的毕业创作《水乡的记忆》捐赠给母校,我非常激动。这张作品是董希文先生很喜欢的一幅。同时也感谢尤拉女士三年的修复,使作品重新焕发了往日的光彩”。最后,袁先生感谢了母校和美术馆对此次展览的大力支持。 袁运生先生对于中国美术教育事业和母校中央美术学院的教学十分关心,此次特别将《水乡的记忆》及全套创作稿、笔记捐赠学校美术馆,为美院的教学研究留下珍贵的作品和史料,此此项目也入选了今年的文旅部国家美术作品收藏和捐赠奖励项目。 展览将持续至5月1日。 那年春天,有两个幽灵徘徊在我的心头:一个是敦煌,我刚刚从上海连续看了十天大规模的敦煌展;一个便是陈老莲的博古叶子。春节前后,我用白描临摹了一套48张。为了消化它们,我来到苏州郊区的甪直镇。 这是一座古老的小镇,有着浓厚的江南水乡特色。人们,尤其是妇女的衣着与环境十分和谐,一切,都透着古老文化的影子。镇里小河的岸上常有石块伸向水面,那是为来往支系船绳用的,不单有孔,还有浮雕的纹样。小舟往来,我坐在岸边,身边放一小袋炒面,一瓶墨汁勾画着,感到十分亲切和喜悦。 我坐在学生宿舍的上铺,在暗淡的灯光下,浮想联翩。很快便用杂乱的钢笔线画满了四十公分见方的稿纸。这样一张毕业创作的稿子立刻为董希文老师肯定了。满纸错综的钢笔线表示了我对家乡人民深切的怀念。我又用更小的纸,画了几张局部人物的素描和一张只能提供一点启发的色彩小稿,便完成了我的毕业创作的全部准备工作。往大布上画去,已经急不可待。真是幸运,我为自己借到一间藏有大量中国古代雕塑复制品的陈列室作画室,有霍去病墓前的卧虎陪伴着,作画便更大胆了。 这时,我已经有了几个月画白描的经历,一张25×10公分大小的棉纸,可以画很多人,也有几十公分大小的,一张便容得下整个市镇了。我把这些素材放到一边去,在想象中,我的画中人物就很自然地显现在眼前,我不过把他们组织一下罢了。 记得我最先画了右下角沉思的女孩,我给她以希望,就像我自已也用希望来填补我心灵的不安一样。从局部画去,一个多月的时间紧张地度过,画布终于给我填满了,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改动。 这次创作对我最大的启发是什么呢?我想,因为我曾经不辞辛苦地画了两个多月的写生,充实了自己,因而换来作画的信心。不用模特儿,我感觉更自在,连写生也放到一边去,结果却比写生更接近我的感受。可能,这就是真诚的力量。
——1980年 壁画之梦 袁运生
部分展出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