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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曲虬龙,吴冠中抽象水墨画成熟期稀有大尺幅《松魂》 | 永樂2021春拍

来源: 2021-05-12

LOT 1809
吴冠中(1919-2010)松魂
1980 年代
纸本彩墨
148× 201 cm
估价:RMB 28,000,000-38,000,000
出版:
1.《美术家》,美术家出版社,1983年2月,第30期,P9
2.《吴冠中全集V》,湖南美术出版社,2007年
3.《吴冠中画集(上)》,江西美术出版社,2008年,P113
4.《吴冠中作品》,保利艺术博物馆,2010年,P90
展览:
风筝不断线:缅怀吴冠中先生经典作品收藏大展,保利艺术博物馆,2010年
我想捕捉松魂,试着用粗犷的墨线表现斗争和虬曲,运动不停的线紧迫着奋飞猛撞的魂。峭壁无情,层层下垂,其灰色的宁静的直线结构衬托了墨线的曲折奔腾,他们相撞相咬,搏斗中激起了满山彩点斑斑,那是洪荒时代所遗留的彩点。——吴冠中 “岁寒三友”之一的松树是传统文人画中最常见的题材,也是吴冠中最喜欢的主题之一,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乡土写实主义阶段,至八十年代的抽象水墨阶段,吴冠中画过各种各样的松树,经历了从具象至抽象的过程。《松魂》大约为八十年代后期的作品,吴冠中创作水墨画始于七十年代,创作高潮却是在八十年代以后,其最初的水墨画带有明显的水彩或油画的创作痕迹,囿于写生或写实的框架中,难以发挥水墨画特有的性能,但在八十年代以后,其作品更注重发挥笔墨的功用,色彩变成了相对次要的角色,造型也逐渐摆脱了具象的束缚。
松魂(局部)
在《松魂》中,吴冠中不再遵循写实的原则,也不再热衷于表现松树在旧式文人眼光中的冷傲孤寂的性格,而是试图诠释出松树的另一种神貌。吴冠中在1983年发表在《文艺研究》的创作笔记中讲述了他对于泰山松树之魂魄的追寻,泰山的五大夫松,傲踞在风风雨雨的山谷已二千余年,吴冠中曾经从几个不同的角度进行写生,却始终只能抓到形,而抓不到神,直到最后恍然大悟:“它们不就是罗丹的《加莱义民》么,我感到悚然了,虽然都只是幽灵!二千年不散的松魂是甚么呢?如何从形象上体现出来呢?风里成长风裹老,是倔强和斗争铸造了屈曲虬龙的身段。我想捕捉松魂,试着用粗犷的墨钱线表现斗争和虬曲,运动不停的线紧追着奋飞猛撞的魂。峭壁无情,层层下垂,其灰色的宁静的直线结构衬托了墨线的曲折奔腾,它们相撞,相咬,搏斗中激起了满山彩点斑斑,那是洪荒时代所迫留的彩点?”
松魂(局部)
此幅画的创作重点便是“捕捉松魂”,造型在具象与抽象之间摇摆,濒临断线的边缘,却藕断丝连,令观者从构图与笔墨上联想到松树的粗壮茂盛的枝叶和雄伟壮观的气魄。画面构图饱满,层次丰富,前景的松树高大虬曲,枝条向四方舒展,苍劲的枝干又向内蜷缩成环形。繁密的树枝在画家笔下化成灵动的线条,浓淡交替、粗细不等、层层叠加,笔墨遒劲有力、酣畅淋漓,充分表现出松树的盘错屈折、疏密有致的形态。为了减轻浓重水墨带来的沉重感,画家在主干上点缀大红、紫色、藤黄、石绿等交错的色点,鲜艳的色点匀称地分布在画面上,与浓墨绘成的枝干构成强烈的对比,造成了华丽浓郁的视觉效果。背景的树木以淡墨写出,造型较为写实,衬托出前景松树的英雄般的形象,并拉开空间距离。吴冠中在此幅画中用具有现代设计构成的理念对松树的形象进行了重构,致力于从自然形态中提炼出概括的形式,寻求最简洁和纯粹的表达方式,用点与线的交织、律动捕捉到松树的形与魂,简约中有着丰富的形式趣味。实际上,画家是在单纯与丰富、纯粹与变化之中,探索着一种富有视觉张力和东方诗意的视觉表现形式。整幅画不落窠臼,造型独特,堪称吴冠中抽象水墨画成熟期的代表作。 吴冠中先生《松魂》创作笔记 没有去泰山前,早就听说泰山有五大夫松。大夫和松都令我敬爱,想象中五棵大松该是多么雄伟壮观,它们傲踞在风风雨雨的山谷已二千余年!后来我登上泰山寻到五大夫松,只剩下三棵了,而且也已不是秦时的臣民,系后世补种的了。松虽也粗壮茂盛,但毕竟不同于我想象中的气概我用大幅纸当场写生,轮转着从几个不同的角度写生综合,不肯放弃所有拳打脚踢式的苍劲干枝,这样,照猫画虎,画出了五棵老松,凄足了五大夫之数。此后,我依据这昼稿又多次创作五大夫松,还曾在京西宾馆作过一幅丈二巨幅,但总不满意,苦于未能吐出胸中块垒。隐约间,五大夫松却突然愤然向我扑来,我惊喜地发觉,它们不就是罗丹的《加莱义民》么,我感到悚然了,虽然都只是幽灵!二千年不散的松魂是甚么呢!如何从形象上体现出来呢?风里成长风裹老,是倔强和斗争铸造了屈曲虬龙的身段。
吴冠中《卧松》
一位英国评论家苏立文教授很热心介绍中国当代美术,也一直关心中国当代美术界在理论方面的讨论,最近他写信给我谈到他对抽象的意见。他说abstract(抽象)与non-figural(无形象)不是一回事「抽象」是指从自然物象中抽出某些形式,八大山人的作品赵无极的油画以及我的《根》,他认为都可归入遭一范畴,而「无形象」则与自然物象无任何联系,这是几何形,纯形式,如蒙德襄安的作品。我觉得他作了较细致的分析。因为在学生时代,我们将「抽象」与「无形象」常常当作同义语,并未意识到其间有区别,我于是又寻根搜索,感到一切形式及形象都无例外地源于生活,包括理想的和怪诞的,只不过是渊源有远有近,有直接和间接的区别而已。如果作者创作了谁也看不懂的作品,他自己以为是宇宙中从未有过的独特创造,也无非是由于他忘记了那已消逝在生活长河里的灵感之母体。作品虽能体现出抽象与无形象的区别,但其间主要是是的变化,由量变而达质变如果从这个概念看问题,我认为「无形象」是断线风筝,那条与生活联系的生命攸关之线断了,联系人民感情的千里姻缘之线断了。作为探索与研究,蒙德裹里安是有贡献的,但艺术作品应不失与广大人民的感情交流,我更喜受不断线的风筝。 风筝不断绒,不断线才能把握观众与作品的交流我担心《松魂》已濒于断线的边缘。如果《松魂》将断线,《补网》则无断栈线之虑,观众一目了然,这是人们生产活动的场景。一九八二年秋天,在浙江温岭县石塘渔村,我从高高的山崖乌瞰渔港,见海岸明晃晃的水泥地于场上伏卧着巨大的蛟龙,那是被拉扯开的渔网,渔网间镶嵌着补网者,衣衫的彩点紧咬着蛟龙。伸展的纲的身段静中有动,其间穿织着网之细线,有的松离了,有的紧绷着,彷佛演奏中的琴弦,彩色的人物之点则疏疏密密地散落在琴弦上。我已画过不少渔港、渔船及渔家院子,但感到都不如这伏卧的渔网更使我激动。依据素描稿,我回家后追捕这一感受我用墨绿色表现渔网的真实感,无疑是渔网了,但总感到不甚达意,与那只用黑线勾勒的素描稿一对照,还不如素描稿对劲,正因素描稿中舍弃了网之绿色的皮相,一味突出了网的身影体态及其运动感,因之更接近作者的感受,更接近于将作者对对象的感受—其运动感和音乐感抽出来。我于是改用黑墨表现渔纲。爬在很亮底色上的黑,显得比绿沉着多了,狠多了,其运动感也分外强烈了,并且那些易于淹没在绿网丛中的人物之彩点,在黑网中闪烁得更鲜明了,由于背景那渔港的具象烘托吧,人们很快便易明悟这抽象形式中补网的意象这只风筝没有断缝,倒是当我用绿色画渔网时,太拘泥于具象,抽不出具象中的某一方面的美感,扎了一只放不上天空的风筝!

(节选自《文艺研究》198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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