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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不断线:走进中国留洋画家的现代世界

来源:佳士得 2024-11-26

二十世纪上半叶,一批留洋的美术学生陆续回国。他们以海外风行的立体主义、印象派作伴手礼,成为中国近现代美术的启蒙者。他们绘画中渐渐将重心自传统叙事、写景的意识,转移至能丰富展现个人特色的色彩构成、几何元素和立体结构。自此,“中国绘画”有了焕然一新的概念、线条、着色。本次秋季拍卖,佳士得香港将于“中国近现代及当代书画”拍卖呈现包括林风眠、吴冠中、丁衍庸、关良等中国现代主义大师的作品,诚邀广大同好莅临参与,一览中国画现代探索之路。

拍卖预展现场

中国艺术之复兴:林风眠

林风眠(1900-1991),被喻为中国现代绘画开创者。林氏早年远赴法国巴黎高等美术学校留学,并借鉴此校的教学方案和架构,协助办立杭州国立艺术院,培育众多艺坛人才,影响至今。林风眠将毕卡索和布拉克的立体主义画风糅合中国民间剧曲艺术,创作出驰名天下的剧曲人物系列。本次拍卖中,佳士得香港幸而呈现来自比利时的范罗斯布鲁克家族珍藏,让其久未面世的林风眠作品,再次展现于世人目前。

林风眠 (1900-1991) 《戏曲人物》(左)、《霸王别姬》(右)

此批林风眠画作来自于比利时范罗斯布鲁克家族收藏。Frank van Roosbroeck(1919-2008)于1948年从比利时来到上海,担任比利时华比银行上海分行的负责人。在上海,他结识未来的韩裔妻子琳达(Linda),两人育有四个孩子,一家人于1950年代定居于原法租界迈尔西爱路(今茂名南路)峻岭寄庐的公寓。琳达范罗斯布鲁克夫人是一位画家和艺术收藏家,闲暇时参加绘画课。透过艺术界的联系,范罗斯布鲁克一家结识了林风眠,在上海期间从艺术家手中收藏了多幅林风眠画作。范罗斯布鲁克夫人于1961年陪同三个孩子离开上海,同时将这批林风眠作品带回,其后于1966年将最小的孩子送回比利时上学。Frank van Roosbroeck于1972年结束在上海长达24年的生活,途径香港回到比利时与家人团聚。

范罗斯布鲁克家族藏重要林风眠作品
拍品编号642
林风眠 (1900-1991)
《霸王别姬》
设色纸本 镜框
65.4 x 64 cm.
估价:港元 2,600,000 - 3,600,000
来源:
直接得自艺术家,并由家族承传

范罗斯布鲁克夫妇,1972年摄于布鲁塞尔寓所中,背后悬挂即本拍品林风眠《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局部)

“我以前常去看戏,我从戏里面、脸谱等得到一种灵感来画人物……又如我画霸王别姬、张飞等历史人物都是来自平剧的印象,我看平剧是把它作为一种中国舞蹈的味道,我用现代画的形式表现了它。”

—— 林风眠著,见谷流、彭飞编:《林风眠谈艺录》,郑州:河南美术出版社,1999 年,第 202 页

范罗斯布鲁克家族藏重要林风眠作品
拍品编号643
林风眠 (1900-1991)
《戏曲人物》
设色纸本 镜框
35.1 x 22.2 cm.
估价:港元 400,000 - 600,000
来源:
直接得自艺术家,并由家族承传

“1956年爱人随女儿、女婿因生活关系,同他们到巴西去了(女婿系奥地利人)。他们离开上海之后,我还是继续卖画,此时由我自己直接和外国人接洽,在我爱人未离开上海时,有比利时人罗斯布洛常来卖(买)画,因此我也认识了他,后来有外国人要来买画时,多由他介绍认识的。”

——《林风眠自传》,引自郑重著,《林风眠传》,东方出版社,上海,1999年10月,第240页

范罗斯布鲁克家族藏重要林风眠作品
拍品编号644
林风眠 (1900-1991)
《江岸归帆》
设色纸本 木板镜框
67.8 x 67.9 cm.
估价:港元 900,000 - 1,200,000
来源:
直接得自艺术家,并由家族承传

傅氏家族中国书画珍藏记录了来自新加坡的收藏家傅金洪及陈秀芳伉俪近半世纪的收藏和情谊。傅金洪先生出生于马来西亚,在台湾修读音乐毕业后定居新加坡,于新加坡交响乐团担任大提琴手。陈秀芳女士成长于新加坡,后前往伦敦著名中央圣马丁艺术学院学习设计。

傅氏家族珍藏中国书画
拍品编号718
林风眠 (1900-1991)
《百菊图》
设色纸本 镜框
67 x 63 cm.
估价:港元 2,600,000 - 3,500,000
出版:
《赐荃堂藏画集》第二集,赐荃堂,台北及新加坡,1990年,图版34;
《傅氏家族珍藏中国书画》,佳士得香港,2023年5月,第18-19页,图版9

林风眠笔下的花卉多种多样,但是最常见的还是菊花,菊花在中国文化中常代表品行高洁,这或许也是画家想要表现和追求的特质。此幅《百菊图》写花盆中绽放之各色雏菊,百菊簇拥在白色花盆中,色彩千变万化,十分热闹。菊花花朵幼小,颜色变幻,但是画家用色谨慎含蓄,万花簇拥下无一点妖娆艳丽之感。在表现花朵时,林风眠不追求过多层次变化,而是用墨彩虚实表现前后关系,再用深色涂抹背景,呈现出迷人的深邃空间感。整幅作品传达出深邃幽静的特质,画如其人,名副其实。此作原属著名新加坡藏家赐荃堂主人郑应荃,收录于1990年出版之《赐荃堂藏画》,后由傅氏伉俪入藏。

加州私人收藏
拍品编号639
林风眠 (1900-1991)
《揽镜仕女》
设色纸本 镜框
68 x 68.4 cm.
估价:港元 1,800,000 - 2,800,000
来源:
1989年得自台北敦煌艺术中心

藏家自台北敦煌艺术中心购入此作的收据

香港私人收藏
拍品编号720
林风眠 (1900-1991)
《山村》
设色纸本 镜框
67.7 x 68.6 cm.
估价:港元 1,500,000 - 2,500,000
来源:
香港佳士得,近现代中国书画,2002年10月27日,编号214
展览:
上海美术馆,“林风眠之路:林风眠百岁诞辰纪念展”,1999年11月
出版:
《林风眠全集》,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994年10月,第216-217页;
《林风眠之路》,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9年10月,第259页

点、线、面:吴冠中的抽象意景

吴冠中(1919-2010),赫赫之名遍及二十世纪中国以至国际画坛。少时于杭州国立艺术专科学校习画,师承林风眠、潘天寿。及后,吴冠中以全国绘画专业第一名的成绩,取得公费留学法国的资格。吴氏曾言 “我曾寄养于东、西两家,吃过东家的茶饭,喝过西家的咖啡、红酒” ,油画风景和水墨山水的碰撞,化成简练线条和精巧布局,透过点、线、面,吴氏笔下独特的形式美感,跃然眼前。

重要及显赫欧洲贵族收藏
拍品编号721
吴冠中 (1919-2010)
《桂林日出》
油彩木板 镜框
1978年作
35.3 x 54.1 cm.
估价:港元 4,500,000 - 6,500,000
来源:
香港太古佳士得,中国十九二十世纪绘画 (II),1990年3月19日,编号219;
现藏家1990年6月15日于香港购入此画
出版:
《中国近现代名家画集:吴冠中》,人民美术出版社,北京,1996年6月,第153页;
《吴冠中全集III》,湖南美术出版社,长沙,2007年8月,第136-137页;
《吴冠中画集(下卷)》,江西美术出版社,北京,2008年3月,第322页

本拍品吴冠中《桂林日出》,以及一组中国现当代水墨作品,乃出自欧洲贵族收藏。此家族与二十世纪下半叶寓居香港的奥地利友人联系密切,受其影响,对中国文化、美食、家俱、丝绸,甚至日用品深感着迷。出于对艺术的热爱,此家族流连于博物馆、画廊、私人藏家和艺术品行家之间。他们亦曾亲赴香港搜集中国艺术品。此收藏即于1980年代至二十一世纪初于香港瑰集而成。

家族成员仍记得,自香港购买的艺术品抵达家中,拆箱查看时的兴奋场面。此一批中国绘画和艺术品展示于家族巴罗克风格的庄园内,与欧洲古董以及国际知名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一起呈现。此收藏陪伴家族数十年,已然深入家族文化,体现了东西方艺术和文化之融合。此收藏包括619号拍品(石虎)、618号拍品(方召麟)和721号拍品(吴冠中),另有更多作品将在11月28日至12月12日于佳士得“丹青荟萃:中国书画网上拍卖”中呈现。

吴冠中与桂林的不解之缘始于1972年。当时吴冠中与妻子前往贵阳探望岳母,途经桂林便因其风光美景流连忘返,停留在阳朔山写生数日。之后数年又两次回到桂林采风创作。冠绝天下的桂林山水由此成为吴冠中的重要画题。吴冠中画桂林山水,1970年代成一组,1990年代成一组。前者重写生,画面构建复杂,景物绘写详细,本幅正是这一时期中的佼佼者。

本作创作于1978年,吴冠中在画幅之间举重若轻地将峻峰、青江、民居巧妙汇于一隅。以如此俯瞰的视角将江景、山景、村景收于咫尺画面并非易事,吴冠中曾说:“大山怀抱人家村落,藏鲜艳色块于黑压压的深谷中,景色宜人,风光入画。但果真要在画幅中表现此江山胜景,导游人探幽,则仅写生某一角落只窥其一斑,不见全豹。我一味想捕获全豹,便前、后、左、右、山上山下采各种视角形象构建画面,两日之工专心于构建、绘写,那是七十年代中期。” (《画外话 吴冠中卷》,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1999年,第31页)。相信这正是此幅《桂林日出》创作时的注解。相较于1991年创作的油画《桂林》(下图),此1978年版本乃吴冠中盛年时期写生创作的结晶,标志这一宏大题材的开端。

吴冠中 《桂林》,1991年作。此作于2022年11月在佳士得香港以18,450,000港元成交

1990年代标志着吴冠中创作的转型,他的影响力超越国门,逐渐崛起为国际知名的中国当代画家。1992年,他在大英博物馆举办个展,成为首位获此殊荣的在世艺术家。1993年,他受邀在巴黎赛努奇博物馆举办展览,此时距离他1940年代在巴黎求学,已相隔半个世纪。

从1990年代开始,吴冠中的艺术表现变得更加大胆,创作出更为抽象、尺幅更大的作品。他用来表现东方美学的工具,点、线、面,在这一时期的水墨创作中变得更加突出,更加普遍。这种转变在本幅《岁寒三友》中更加清晰可见,点线面组成了画面的主体,题材更超出了过往常作的山水局限。

香港私人收藏吴冠中作品
拍品编号640
吴冠中 (1919-2010)
《岁寒三友》
设色纸本 镜框
1993年作
68.5 x 137.1 cm.
估价:港元 5,000,000 - 7,000,000
来源:
香港佳士得,近现代中国书画,2000年4月30日,编号105
出版:
《吴冠中全集VII》,湖南美术出版社,2007年8月,第220页

《岁寒三友》是吴冠中1990年代作品特殊的个例,展示了画家无拘无束的笔法、大胆的构图,以及对他对题材的大胆革新和突破。画家先用墨线勾勒出轮廓结构,然后用色彩点缀不同元素:用淡绿色笔触描绘松针和竹叶,用粉红和深红点缀梅花。“岁寒三友”出自宋代林景熙的《王云梅舍记》,其后历代文人赞颂在严寒中依然坚强生长的松竹梅,象征着在逆境中坚韧不拔的可贵品质,成为历来画家笔下的题材。

傅氏家族珍藏中国书画
拍品编号717
吴冠中 (1919-2010)
《黄山仙人指路》
设色纸本 镜框
71.1 x 47.2 cm.
估价:港元 1,200,000 - 1,800,000
出版:
《吴冠中作品收藏集》,人民美术出版社,2003年,图版31,第63页;
《傅氏家族珍藏中国书画》,佳士得香港,2023年5月,第31页,图版18

中国绘画的多元发展

中国近现代绘画发展中,许多杰出大师在接受了西方艺术及文化薰陶后,将中国特有的文化符号、审美传统、以及绘画的意境与构图融入其中,形成兼具东西方特色的艺术语言,并探索了中国近现代油画发展的可能性。

拍品编号723
丁衍庸 (1902-1978)
《鱼 IV》
油彩布本 镜框
1941年作
29.7 x 39.8 cm.
估价:港元 500,000 - 700,000
来源:
游艺堂珍藏
展览:
上海,大新画所,“现代绘画展览”,1941年6月16-22日
出版:
《良友》第167期,良友图书印刷公司,上海,1941年6月15日,第34页;
《申报》,申报馆,上海,1941年6月21日,第10版;
衣淑凡编,《丁衍镛:油画全集》,Hatje Cantz出版社/立青文教基金会,柏林/台北,2020年9月,第438页,图版R

抗战爆发之后,国家倡导的艺术宣传活动和全国性的美术家组织成为大势所趋,强调艺术独创性的西画运动被逐步边缘化,但丁衍庸、关良等画家在此期间仍然积极介入西画运动。1941年6月上海举办“现代绘画展览会”,丁衍庸、倪贻德、关紫兰、关良、赵无极等人作品参展,成为“孤岛时期”现代艺术家阵营的重要事件,本作即是当时参展作品,并为《良友》、《申报》等主流报纸用于报道此次画展,在美术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左:《申报》,申报馆,上海,1941年6月21日,第10版;
有:《良友》第167期,良友图书印刷公司,上海,1941年6月15日,第34页

《丁衍镛:油画全集》封面

拍品编号722
关良 (1900-1986)
《工厂一隅》
油彩纸板 镜框
28 x 35.5 cm.
估价:港元 300,000 - 500,000
来源:
梅洁楼珍藏;
香港佳士得,二十世纪中国艺术,2004年4月25日,编号713

香港家族珍藏
拍品编号739
黄永玉 (1924-2023)
《退休的快乐王子号》
油彩画布 镜框
1990年作
99 x 99 cm.
估价:港元 1,000,000 - 1,500,000
来源:
徐展堂先生自1999年珍藏至今
出版:
黄永玉,《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壹出版有限公司,1992年5月(第一版);1993年6月(第二版),第65页;
《黄永玉》,古椿书屋,1993年,第142至143页,图版9;
黄永玉,《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作家出版社,2006年11月,第83页;
黄永玉,《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中华书局(香港)有限公司,2017年11月,第113页

1990年黄永玉前往法国和意大利长达半年,一边游历、将其所见所闻以短篇文字记录下来,期间持续写生创作,最后集成《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一书。据书中提及,画家当时计划要在意大利画30幅塑胶彩画,每幅大小一样,都是一米见方的尺寸。本幅正是其中之一。画家在书中对作品有以下描述:

“《退休的快乐王子号》是一部古老的退休了的公共汽车。每次经过它面前时的确也使我产生快乐。它老了,却穿戴的那么体面。主人挑选了那么有趣的所在来安置它,使这一地区跟它同龄而受惠的居民每天都有机会向它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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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私人收藏
拍品编号719
林风眠 (1900-1991)
《抚琴仕女》
设色纸本 镜框
68 x 65.1 cm.
估价:港元 1,200,000 - 2,200,000
来源:
香港佳士得,近现代中国书画,2001年10月29日,编号160

香港私人收藏吴冠中作品
拍品编号641
吴冠中 (1919-2010)
《江南水乡》
设色纸本 镜框
1987年作
45.2 x 87.3 cm.
估价:港元 800,000 - 1,200,000
来源:
香港佳士得,近现代中国书画,2000年4月30日,编号104

傅氏家族珍藏中国书画
拍品编号716
吴冠中 (1919-2010)
《华山苍龙岭》
碳素墨水、钢笔纸本 镜框
1982年作
39.5 x 28.3 cm.
估价:港元 300,000 - 500,000
出版:
《吴冠中速写集》,艺达作坊,新加坡,1993年5月,第67页;
《当代速写精粹》,荣宝斋出版社,北京,1997年,第30页;
《吴冠中美文美画系列 · 山水屐痕》,广西美术出版社,2003年1月,第62页;
《吴冠中近作集》,壹画廊,香港,2003年12月,图版19,第54-55页;
《吴冠中全集 I》,湖南美术出版社,2007年8月,第197页;
《傅氏家族珍藏中国书画》,佳士得香港,2023年5月,第30页,图版17

新加坡私人收藏
拍品编号740号
黄永玉 (1924 - 2023)
《一江明月碧琉璃》
设色纸本 立轴
1985年作
144 x 150 cm.
估价:港元 800,000 - 1,600,000
来源:
现新加坡藏家1985年购自北京燕京书画社,并附收据(电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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