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仿石涛山水册页》
2015年6月4日晚,北京保利十周年春拍近现代书画夜场在北京四季酒店举槌,其中“苦乐斋”专场中,陈佩秋题跋的张大千的《仿石涛山水 册页(八开)》以760万元起拍,840万元落槌,加上佣金以966万元成交。
此册的八帧山水为20世纪30年代的作品。张大千的山水画在30年代前后是以临摹古人为主,尤其是不遗余力地追慕石涛,当时达到几可乱真的程度,被称为“石涛再世”。谢稚柳曾说:“张大千的山水画出身于石涛,乱真了石涛,而又发展了石涛。”八帧山水画均构图新奇,或取全景式,或局部特写,景物突出,变幻无穷,表现出了不同的地貌特征。在《山虫秋草深》一帧中,构图奇崛,近景山峦高耸,占据半幅,从山峦顶端远观,河流呈之字形展开,营造出开阔的纵深空间。山峦的画法较为奇特,皴法很少,主要以弧线和大量散点绘出,浅谈的笔线勾画出山石层叠的状貌,密集的墨点集中在山石上,以墨点的浓淡与多寡来表现山石的差异,区分开前后空间。《绿源路转幽》一帧运用了石涛所擅长的“截取法”,在深山中截取了一段景致,以特写之法绘出,只见山石崚嶒,林木幽深,曲径通幽,高士坐在巨石上远望,只见背影,令人对远景产生联想。画笔上,笔墨多变,山石多用方拙之笔,方圆结合,秀拙相生;墨气浓重滋润,水墨与淡色相互渗化与融合,将山林的清润深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寒翠入江烟》一帧则又是另一番景象,构图空灵,大片水面、小岛、茅舍、孤舟,这些物象组合成一个旧式文人的世外隐居之地,但明艳的色调又打破了传统隐居题材的萧索孤寂感。画中低矮的山峦以赭石和石青绘出,几乎无皴笔,而是以色彩之浓淡和冷暖来进行塑造,大量色彩的运用使小岛如同笼罩在霞光中。其余几帧山水亦各具特色。总体而言,此册显示出大千早期山水画的典型特征,章法别致,造景生动,笔墨爽利峻迈,苍劲恣肆,色彩淡雅润秀,气象古朴,虽取法石涛,又不拘成法,自抒胸臆,既集合了古人笔墨之大成,又表现出了造化之神奇,正合乎石涛的观点“搜尽奇峰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