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梅尔Johannes Vermeer,《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英: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荷:Meisje met de parel,1665,画布油画,44.5× 39 cm,藏于荷兰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Mauritshuis。图/取自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
无论被称为“北方的蒙娜丽莎”或“荷兰的维纳斯”。这件不知模特儿身分的油画作品,在美术史上留下的谜题及所受的关注,叁百余年来从未止歇。维米尔与梵谷、林布兰并称为“荷兰(Netherlands)最有影响力的叁大艺术家”,一生所创作的作品并不多,现今传世的作品,也只仅仅有叁十四幅确定是塬作。
艺术家所居住的十七世纪初戴尔夫城(Dalft),正和荷兰的其他城市一样,处于中产阶级崛起、反制天主教廷及贵族统治的进程中。戴尔夫城传统并没有派驻的主教或领主(传统的艺术赞助者),但却因为更早拥有自由,而让贸易商业骄傲地蓬勃发展。
当时的荷兰艺术圈,正在一个“追求理想化”及“崇尚表现”的氛围之中。结合了戴尔夫城的经济发展,许多的画作中出现了地图、舶来品和体现品味的符号,取代了传统的神权及政权象徵。没有头衔的平民渐渐有经济能力,也渐渐成为了新兴的艺术赞助者。
无论是风景或是人物题材,维米尔一直秉持科学研究的态度,严谨客观地描绘空间。也擅长运用“透视收缩”的技巧,造成了操纵观者视觉距离的效果。
若以构图论,维米尔与描绘对象之间,往往是一种互不相关的状态,画家在场景中如空气般透明。即使相当贴近画中角色,描绘对象也不会与画家有所交流。
那么,为什么《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会如此与众不同呢 ?
她是回眸?还是正转向要离开我们呢?
电影《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史嘉蕾乔韩森(Scarlett Johansson)剧照。图/取自wikipedia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肖像画(Portait),而是一幅脸部特写(Tronie)。两者在叁百多年前的细节分辨处在于,“脸部特写”并不求传达宗教、政治、经济等主题,也不刻意隐喻或借用符号。是一种相对私人而纯粹的绘画形式。
在当时多数画家,都是从研磨颜料开始作画的。由于颜料取得不易,蓝色的衣物在艺术史中往往是圣母玛利亚(Miriam/Mary)的高贵象徵。《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中,少女头巾所使用的并非较低价的靛青(Indigo)或普鲁士蓝(Prussian)。而是源于“纯青金石(Pure Lapis Lazuli)”的顶级群青蓝(Ultramarine)。这种颜料显色深沉而透明,性质安定,自然要价不斐。
本作中模特儿的衣着样式,是当时荷兰的劳动者装扮。毫无上妆(极淡的眉毛)的面容,也显示了她不会来自于有能力聘请画家的富裕背景。藉由这些线索,可以推断她所配戴的大尺寸珍珠耳环,很有可能并不是属于她的。
这女孩是谁呢?
维梅尔Johannes Vermeer,《戴珍珠耳环的少女/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局部。图/取自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是维米尔少数望着观者(画家)的作品,和其他不经意看向画家身后的状态不同,是明确与观者互相凝视的状态。这一点说明了艺术家是“在意模特儿的想法”的。
维米尔运用精準的光点,让少女微张的嘴唇,纯净而深邃的眼神显得湿润。也让少女的神情,就像有很多话想说一般。捨弃了擅长的空间透视,以近乎黑色的背景,让视觉上显得更加聚焦,气质上显得更加纯净。奢侈地运用昂贵颜料和耳环妆点女孩,明显地流露出维米尔希望笔下的女孩“呈现得更加完美”的渴望。也叙述了这件作品/这个女孩对画家的重要性。
在漫长的艺术长河中,《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身分一直是热论的话题。或许是维米尔的长女玛丽亚、或许是友人的女儿玛格达莱娜,也或许是小说家翠西(Tracy Chevalier,1962)笔下,维米尔家中的帮佣,甚至是画家幻想出来的理想女孩。在缺乏史实的状态下我们很难知道解答。但如果说维米尔的画作,可以看见文化、歷史、社会和严格的艺术追求。那么《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中所能看见的,则是细腻的眷恋。在近年的研究,多数的推测都是指向女孩与画家是之间是存在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