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铜胎掐丝珐琅麒麟。 资料照片
3月1日，法国枫丹白露城堡的中国馆被盗，约15件珍贵藏品被窃，其中包括1860年英法联军从圆明园抢掠的文物。这一事件着实让人痛心。
据枫丹白露负责人让-弗朗索瓦·埃贝尔介绍，盗贼在3月1日清晨6点潜入馆内，逗留不足7分钟后即逃走。目前，馆方尚未估算失窃藏品的价值，不过他强调这些艺术品都是“无价珍宝”。他说，盗宝者手法专业，很有把握，也很决断，很清楚要什么东西。那么，盗贼到底想要什么宝物？为什么独独盗走了这几件呢？这背后的答案值得细细品味。
专盗文物市场新宠珐琅工艺品
据国内文物专家介绍，近年来，中国的文物和艺术品在国际拍卖收藏市场上势头看涨，这难免不让有心的窃贼惦记，中国文物被盗事件因此时有发生。2004年，英国大英博物馆15件中国文物失窃；2012年，剑桥大学菲茨威廉博物馆18件罕见中国古董被盗，多是玉器，包括一件14世纪的明代玉杯，估计价值约180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1.8亿元)。
这次枫丹白露失窃藏品中最引人关注的，当属被称为镇馆之宝的“铜胎掐丝珐琅麒麟”。人们不禁揣摩，这一回的飞天大盗眼光怎会如此独到？实际上，中国文物在国际艺术品拍卖市场上一直都是重要角色。只不过，此前被热炒的大多是瓷器、玉器和书画门类。而现在这些物件都已经炒到了头，炒家急需新的炒作热点。比如前几年，普洱茶在国内被热炒，现在市场上的价格已经大幅降低，人们开始换着炒白茶了。现在，文物市场上的新宠则是珐琅工艺品。
法国皇后的枕边之物
珐琅工艺品属于古玩杂项，之前并不特别值钱。近年来，珐琅工艺品的价格逐渐看涨，而且上浮空间很大。在中国文物里，比较大器、又是皇家的，除了已经炒过的瓷器和书画外，也只剩下珐琅了。珐琅这种工艺是外来的，这个词也是外来，中国人熟知的叫法是“景泰蓝”。珐琅工艺在明代景泰年间大量使用，因此而得名。不过这项工艺最为成熟和辉煌是在清代的康、雍、乾时期。
国内文物专家认为，失窃的“铜胎掐丝珐琅麒麟”香炉属乾隆时期的文物，不过从材质上看，并不属于特别贵重的门类。根据胎质的种类分，若是金属，上等者金胎金丝，中等者银胎银丝，下等者铜胎铜丝。珐琅工艺的极致应是珐琅彩瓷器。这项工艺在瓷器上运用，需要非常考究的制作工艺，成本高，产量低。珐琅彩瓷器属于专供皇帝和皇后玩赏的艺术珍品，也是清代瓷器中最为名贵的品种。这件文物是铜胎，不是瓷器，所以不是特别值钱。不过，珐琅工艺本身价值高，它又是圆明园的香炉，当然尊贵无比。据记载，它还是法国欧仁妮皇后的心爱之物，曾收入在其杜伊勒利宫的私人套房里，作为枕边之物。这又增添了一份收藏价值。
珐琅工艺品升值潜力较大主要还是因为这项传统技艺确实高明。这些珐琅文物即便是原样再造一个，成本也非常之高。现在，即使是一个珐琅表盘的手表，也售价不菲。北京手表厂的经典之作“蝶恋花”就价值百万。这件失窃的清“铜胎掐丝珐琅麒麟”高53厘米，不是一个小物件，虽然材质不算上乘，但估价至少是上百万。
再现世间可能要数十年后
枫丹白露的失窃中国文物未来会在哪里现身呢？这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动物保护者有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个道理移植到文物领域也可适用。人们推测，此次盗贼下手如此“稳准狠”，嗅觉又如此敏锐，必是老手，很可能是某些收藏家或黑市买家授意而为。倘若警方不能追讨到，那么被盗文物要再见天日怕是几十年之后了。
这件麒麟香炉本是一对儿。另外一只早年被英国士兵掠走，1965年5月31日在伦敦佳士得拍卖公司售出。1989年6月14日，它又在伦敦的一家古董店被转让。现在，它藏于中国台湾的私人收藏家手中，与这只失窃的麒麟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有文物专家认为，喜欢珐琅工艺品的人们其实大可不必对这一只麒麟被偷太过伤心，因为真正高品质的珐琅艺术品就在我们身边，就在北京的故宫博物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