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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意念造假成品辨识(二)

来源:美术报 作者:黄鼎 2014-07-28

上一篇说到书画意念作伪中较为常见的挖移款现象,现在分析起来,其实那都只是针对有上款的名家作品的局部来作伪,造假区域限定在书画上题款文字中的授者名字与谦词这些,通常被人为删除掉的字眼仅在2—6个之间,故而对被作伪书画的破坏性相对还是小的,多半造成画面的“轻伤”。但意念作伪远不止于此,在我20多年的鉴定见闻中,有的意念作伪方式则是对名家作品采取伤筯动骨似地彻底改头换面,无不令各书画买家闻之色变。

改变制式

说到改变制式这种作伪,先要说明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书画材质以宣纸为主,对江、浙、沪一带水平高的装裱师傅来说,任何一件成形的书画宣纸,实际上仍具有易于挖补与分割或重新拼接的可能;另一个问题是书画作品最多见的制式是单件直幅的立轴与横披及双件组合的对联。因为有上述到的书画材质的特定性,所以有的收藏人或造假者出于掩盖某书画藏品瑕疵的目的,便通过对材质的重新分割与拼合,改变原作品画面的构图,只要改变了当局书画的制式,那么此幅作品就貌似“完好”起来了。以往圈内称此术为“移山头”,被造假的成品时而会被一些书画收藏行家意外发现并被“揪”出来。如近期经某媒体报道就有这么一个经典案例:2011年6月,在北京某拍卖行以540多万元人民币高价拍出的图1这件署名晚清海派书画大家赵之谦的行楷书“石横水分流”横披书法,就是经改变制式成形的。据知情者披露,此拍品原件在上海某拍卖行2008年春拍时是高163厘米,宽45厘米的立轴,见图2。当时明眼人一看便知它只是一副对联的下半联,上面还附有鉴藏名家吴湖帆亲笔题写的签条和题跋。因为是缺了上联的半副对联,是残件,所以原成交价只有区区20万元人民币多一点。想不到时隔3年后,将直幅书法作伪成横幅后,貌似瑕疵全消,已然成了受众人追捧的“赵之谦精品”。

我还注意到这么一个细节,在原作残件入拍时,拍卖图录上的吴湖帆题跋如实著录的是:“先府君讳本行辈善,字性之,后改字性存,号讷士,二十以后初字已不用矣,此撝老在光绪十年左右书,府君年未及冠也。戊寅冬日张心秋兄购得此联于郡城乱离中,因以见贻,志感,愿子孙其永宝之,吴湖帆。”拍卖行也是实事求是对该拍品做了特别说明:“此赵之谦书为吴湖帆父本善府君所作,吴本善,江苏吴县人,号讷士,工四体书,大澄子,传其父衣钵,以钟鼎之法作小篆,工稳渊茂,但不轻为人作,故流传不多。唯此联仅余下联,惜乎。”而在后来作为横幅成品入拍的拍卖实物上吴湖帆题跋文字被挖去“得此联”3个字,拍卖著录没有注明题跋文字。

挖补拼接

从上述这件赵之谦书法,通过如同变戏法一样改变制式的作伪案例中,相当于看到两个相关联的意念作伪操作的具体细节:先是作为书画材质的宣纸真的可以由裱画师傅随意进行分割与重新拼合而丝毫不动及笔墨痕迹;再者,书画上的笔墨内容亦能像现在老宅搬迁一样进行单独分解后移动,再作重新组合。因此按照这种逻辑思维就可以进一步推断出,若是作伪者用一些类似于非成品的练笔手稿之类的某名家零星手迹,或以“以小博大”方式取用某同名名家小品的某片断,则完全可以重新“组装”出一件新成品,甚至于可以冒充近乎于正式创作的尺寸相对大,市值也相对高的“作品”。

为了让大家能深入了解这种伪作造假的全过程,现在我给大家做个演示。我手头曾集藏到名家陆俨少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练笔时留下的手迹“与梅为邻”4个隶书大字图3,高35厘米,宽40厘米,上面没有落款与印章。为了让图3能够变成一件相对完整的题字作品,现在我从同一名家高36厘米,宽9厘米的题签书法“黄宾虹画集,陆俨少题”图4上挖出款字与印章拼合到图3的左边。另再从手头收藏的陆俨少又一件书法原作上挖出一方“岁值丙辰”的印文“移植”到图3的右上方。操作到此,眼前出现的3种情况是:一、原先不成形的“与梅为邻”笔迹俨然已成为藏家眼中不错的陆俨少题字型作品,见图5。二、原先的图4有所牺牲成了陆俨少的片断手迹。三、被挖出“岁值丙辰”印文的原作论品相与经济价值基本不受什么影响。因此,上述的操作近乎于是“得西瓜丢芝麻”的意味。

辨识今天说的这两种伪制成品,需要鉴定者上手(指拿在手上看)被鉴定物。凡伪制的画面上,纸的纹路一定是呈异常杂乱无章的形态,一般用肉眼近距离看即能发现这一情况。若借助放大镜观察将更加明显。另外,纸的接缝处通常也会留下隐隐约约的或增厚或削薄的痕迹,只要我们将该书画举过头顶,让画心朝向光亮处,从背面望上去就可明辨。在这里,我要特别说明一个问题:现在全国各地各家拍卖行在展示待拍卖的书画时,有不少书画是镶在镜框中作展示,因此欲购买者根本就无法上手待拍卖的作品进行辨识,这对消费者而言风险不小,明显属不公平交易。希望这一问题能引起广大书画收藏爱好者及商家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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