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敏君贴有自己照片的综艺作品
在当代画家中,岳敏君是一位令人关注的人物,其作品中标志性的笑脸甚至被视为中国当代文化的一个符号,连王力宏的新歌《摇滚怎么了》里也唱起了“敏君似的笑脸”。
太高的关注度让习惯沉默的岳敏君有点烦,他公开表示自己不爱和媒体打交道,更强调自己不喜欢向公众袒露生活。不过这一次,在他那闻名遐迩的宋庄大别墅里,他却被记者发现了他那藏在高墙背后的书房——原来这个大画家是只大书虫,而且是钱钟书的铁杆“粉丝”!
他书柜里有三种版本《围城》 翻烂了三个版本的《围城》
岳敏君在宋庄的住所占地七亩,有人说那是宋庄最大最具设计感的一栋别墅,不过记者实地探访后发现这样的说法有些误导。传闻中的二层别墅,用的是最普通的红砖,里屋除了白墙和水泥地,没有多余装饰。屋后头有个篮球场,不过岳敏君说自己不爱动,几个月也打不上一回。
岳敏君用来会客的挑高客厅有十几米高,超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套白色组合沙发和茶几。对记者而言,面对这个太过简单的空间,就像面对沉默的岳敏君一样令人为难。或许,这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在记者几次要求下,他终于允许我们上楼“探秘”,原来这里别有洞天——在二楼的高墙背后,藏着一个超大书房。
“我会留很多时间读书,什么书都喜欢。”岳敏君终于交代了最大的“私人空间”。他读书的口味极其文艺,藏书则比一般文学青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路上》、《这个世界会好吗》(梁漱溟)、《从黑格尔到尼采》、《霜冷长河》(余秋雨)……而从那些书籍松散的身材来看,绝对是遭受过反复“蹂躏”的。
在岳敏君的书架上,码放着三本不同版本的《围城》,封面都已被翻得泛白。“很多书我都喜欢,但《围城》看的遍数最多,钱钟书的语言方式把我给迷住了。”《围城》给予他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好看的故事,他认为自己后来的很多思想和创作,都与《围城》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他还承认,自己作品里那些令人感受到麻木和痛苦的“笑脸”,也和《围城》有联系。
他喜欢看冯小刚的电影,“他的电影里有很多情节和镜头都用喜剧的方式在表达,但内容上已经超出了娱乐片的范畴,其中的一些语言和内容,都是对当下社会的一种重新认识和解构。有一些社会问题,可能你用某种方法没法触及,换一个方式就能触及。”
岳敏君觉得这种方式的根就在《围城》。“《围城》触及了很多社会问题,并用很生活化的方式去表现。后来,在文学艺术上,大家都找到了这种介入社会的方式,这对于中国文化和艺术来说是个大创举。”
从二楼俯视装饰简洁的客厅 小说伴随了他的成长时光
其实,在岳敏君真正拿起画笔之前,手里捧的一直是书。“最早是《新来的小石柱》,后来是刘心武的《班主任》。到上世纪90年代,西方经典名著就进来了,《战争与和平》、《红与黑》……那时候的人都迷这些。”
他开始大量读小说则是在钻井平台上做电工时。因为是家里的老大,1980年高中毕业后他并没有直接考大学,而是进了石油公司做电工,“基本上没事干,又不能老对着大海发呆,电视要晚上7点以后才有,就只能看小说。”
因为酷爱读小说,岳敏君还挨过批。他在河北一家设计院工作时,一起上班的师傅们喜欢打牌,而他就在边上看小说,后来班长特生气地质问他怎么能看小说呢,他回答看小说比打牌好啊。
而在所有小说角色里,岳敏君最喜欢《红与黑》里的于连。“整部小说里只有他有主动性,假如抛弃当时的伦理道德,我觉得他是个积极向上的人。人积极主动后就会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比盲目跟着社会走要有意思。”
如果结合岳敏君自己的经历来听这番话,可能会更有感受。1989年大学毕业后,他先到华北石油教育学院教美术。“我记得我在开会时说过一番话:如果这个社会能够50年不变,我觉得挺好。但问题是肯定不行,我有一种预感,未来的变化一定很剧烈。人生那么短暂,明明能看到世界的变化,就应该随着变化去寻找自己的东西。”半年后,岳敏君辞职,搬到了圆明园艺术家村落,过起了一段“很低迷但很愉快”的生活,“虽然有时候得问家里要点钱,让朋友接济一下,但那里符合我对生活的要求和感受。”
那时的岳敏君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登上中国当代艺术的金字塔尖,“你不能想什么结果,唯一能决定的,就是对自己是不是负责任。”在1992年的圆明园,岳敏君终于卖出了自己的第一幅画,买家正是圈内赫赫有名的香港汉雅轩画廊老板张颂仁。
记者说
和他的画一样,岳敏君给人印象最深的是表情。他看起来常常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多数时候眼神里还透出一丝不屑,给陌生人一种强烈的距离感——这是个很“拽”的家伙。其实,和画中的笑脸一样,这只是岳敏君面对外界的一种方式。
不过,聊天的时候他很诚恳,而且看起来对杭州印象不错,还兴致盎然地说起了杭州的农家菜,最后还跟我们打听,龙井路的“绿茶”餐厅味道如何,说是下次来杭州一定要尝尝。
【编辑: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