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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庄”还是“宋庄”吗? ——从捍卫艺术家的自由权利说开去?

来源:刘浩锋 作者:刘浩锋 2009-09-21

 ——从捍卫艺术家的自由权利说开去?兼简评2009宋庄艺术节

                                              文/ 刘浩锋

 

 

  在当前中国,制度性黑暗由来已久,朝野共识,这是国之顽疾。中华民族要复兴,不解决这个问题,那是子虚乌有。中华民族的复兴首要需要解决的是民族文化的现代化与全球化问题。作为一个拥有五千年文明史的民族,如果无法在文化上进行卓有成效的继承与创新,无法在宗教、哲学、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科学以及自然科学领域进行系统的理性创造,不能融汇人类各主流文明,构建人类共同的普世价值,重新树立自己的文化信心,那么我们确实不仅愧对先民,也无法在当下既有文明的惯性中为民族赢得应有的尊严,更不要说与主流文明社会平等为人类整体获取共同永久的福祉。

 

  现代文明的基本特征,谁也无法否定,无论在宏大的政治行为中与世界秩序中,还是在微观的谋利行为与私人生活中,遵循形式逻辑思维,躬行片面的丛林规则,已经将个体与整体都推向了崩溃的边缘。这样的文明继续下去,必将面临共同的毁灭。

 

  尽管西方拥有了民主的良好基础,然而,在世界之林,西方国家的民主从来就是对国内民众的最大利益具有先天倾向性,而在国际上扮演的角色,刘亚洲一针见血的表述为狼。专制的中国恰恰相反,对内是狼,对外是羊。

 

  在这样的惯性下,即使中国也想学狼,那么,未来国际依然还是狼的世界,未来人类的整体安全在狼的对峙中不可挽转的走向崩溃和必然的共同毁灭。

 

【编辑:金程】

 

 

 

  而要解决所有这些重大问题,要想避免悲剧的诞生,人类唯有对文化从宏观与微观进行重新梳理与解读。中华文化在这方面具有天然的功能,从而在引领这场文明的转型过程中扮演了核心的作用。

 

  确凿的说,文化的核心功能在于承扬道德。道德在俗世的基本功能,首要就是坚持自由的表达良知。

 

  无论做一个政治家,还是一个艺术家,抑或是企业家、军事家等,一切社会分工可以成就不同的专业和职业,但千变万变,有一个基本的价值不变,那就是如果丧失了良知的起码功能,那么,我们整个人类社会不仅缺乏温暖和感动,缺乏美好与和谐,也缺乏不朽的伟大作品与崇高事业,缺乏的东西空前之大,足以使得世界枉为世界,人类枉为人类!

 

  如果让我来总结概括早期圆明园艺术村的艺术家以及宋庄的艺术家群体对中国和世界艺术的贡献,那么,关键在于那些饱受制度黑暗之苦的艺术家、评论家们,从苦难中清醒的承扬了道德的恒久价值,用自己的苦痛磨难捍卫了艺术的良知与良知的艺术功能。

 

 

 

 

  良知在权势威胁面前,对标榜伟光正的皇帝依然说没有穿衣服;

 

  在淫威匕首仇恨面前,依然以博爱之胸屹立面对;

 

  在黑暗面前,绝不违心去粉饰漂白;

 

  在进步面前,也绝不刻意否定与一棍子打死;

 

  良知意味着个体通向觉悟的起跑线,这是人类文明之所以为文明最后坚守的底线。丧失良知的活着,今生行尸走兽,下辈子恶道轮回。

 

  圆明园和宋庄都曾经诞生了一大批这样的坚守良知的艺术家批评家。这应该是后进的艺术家批评家们赖以学习的榜样与精神传统。

 

  据说我所知,在各种新老问题层出不穷的当今社会,宋庄现在的艺术家群体中,有以王楚禹、刘进先(追魂)赵诣、张宪敏等等为代表的行为艺术家群体始终坚持良知在独立的表述艺术家们的观点观念,直接面对黑暗现实。

 

  也有以庄保林、蒋佑胜、伍海龙等等为代表的架上绘画与雕塑领域的艺术家群体,不以位卑,坚持以艺术家特有洞察力,恪守良知,进行默默无闻的耕耘。

 

  除了功成名就躲在城堡空间的少数艺术家批评家们依然不改圆明园艺术村时的艺术英雄本色个性之外,很多艺术家们不无公允的表示,当初的担当与付出,往往只是成就他们一些人个人的名利而已;对于艺术家群体全局的生态功能建设与真诚关怀,与是否保持持续性的历史贡献,则是新的皇帝新装,或者是旧式农民革命家一样,革命一旦成功除了坐享其成就是拉帮结派结成既得利益小团体,至于领袖群伦,继续推进中国艺术的进步,可能早已受遗忘,甚至站立在自己的对立面成为忘却良知的新贵腐朽代表。

 

 

 

 

  2009年9月19日,刘进先(追魂)在上上国际表演行为艺术被抓,虽然随后被释放;这个结果,虽然保持了宋庄之所以是宋庄的残缺的体面。也惊动了本次艺术节总主持的艺术学界泰斗栗宪庭老先生,引起老人对被抓者的热切关心。

 

  然而,艺术家们与诸观众大多表示,对宋庄艺术村至今所体现的自由的宽度与人性的良知精神与其在国际社会的声望和位置还远远不够协调与名副其实。

 

  就2009整个艺术节来说,为何有大批的艺术家们观众纷纷表示了巨大的遗憾。主要是,鲜有看到那些表述良知进行深刻思考和娴熟表达的震撼人心的作品;更不要奢望在艺术语言上的卓越创新乃至技法、理论的突破。

 

  不仅如此,我本人作为2001年第一次进驻宋庄艺术村寄居于三元公社食堂的长椅上,与老三、鹿林、彭一等艺术家把酒赋诗以苦为乐的流浪者身份,现今回忆这鲜活的历史,不仅感慨于斯。

 

  是的。我当时身份是逃难的民间民主政治家的身份,但我们没有障碍。因为,我们在压抑的城堡空间,都充满天然饱满的自我强大的良知。我在面临是否获得自由的关键时刻告诉专制者,我选择民间民主政治道路,不是我的天生热爱,而是出于良知的天然功能。

 

  与现在从事艺术事业一样,始终恪守人性良知是我选择的平凡生活的道路。但要真正落实良知两个字,我得用我全部的生命包括牺牲爱情、家庭来捍卫,遑论物质金钱了。或者说,这是一种宇宙间遵循天道的自我提升修炼的行者之路。

 

 

  当我再次获得自由来到宋庄,从鹿林口中获知老三在宋庄早已悄悄的离开了人世,我是何等的悲凉!

而今,2009年当我再一次进驻宋庄。我不得不独自黯然的深情缅怀那满脸胡子、热情忠厚的老三。在物质条件异常艰苦的条件下,当时我们只能饱食两元三元一餐的廉价又营养丰富的公共伙食。我在上海蒙难与世隔绝之时,宋庄一些朋友受到牵连接受了黑暗的锻炼。不是密控就是迫害。后来获知,有关部门在宋庄开始更为严密的“掺沙子”。

 

  有些人在黑暗面前屈膝了,沦为了黑暗的同盟者。

 

  有些人选择了四海漂泊,不无幽默灰暗的说,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吧;

 

  有些人却依然屹立不动。将良知作为人生前进路上的指明灯与唯一的亲密伙伴!

 

  2009年六月敏感时期,因为联署“ling ba xian  zhang”(栗宪庭老先生也参加联署了),有关部门将车停在宋庄A区我工作室社区的门口赤裸裸的打听我的情况。此后,房东王建军一再要求我提前退房,表示可以退还剩余所有房租。7月当我不得不离开A区,现在想来其间发生的许多故事也许是一个将来可以证实的阴谋。当然,即使证实了对我个人来说伤害显然是甚巨的,但也不重要。当我们坚守良知功能的时候,我们还要学会宽容发生在自己身上过去与当下的各种不幸。面对伤害自己的人和不幸事件。唯有在良知基础上的理性宽容,我们才能从中获得大幸。

 

  当我搬入草场地不久,有莫名其妙的人不断想和我合租或请我搬走。最后,有关部门竟然借口房子不符合消防为由,直接告诫我必须搬走,否则两天后消防人员来强制拆除。当我搬走之后,两天后拆除自然成了子虚乌有的谎言。

 

  良知,使我成了一些人眼里避尤不及的恐龙;

 

  良知,使我成了捍卫黑暗者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

 

 

 

 

  2009年9月5日,当我再次搬离草场地爱荷华农庄进入没有消防顾虑的两局楼房时才不到半月,房东张姐满怀歉意的敲开门通知我,愿意缴纳违约金乃及掏搬家费用,务必请我中止租房合约。原因就是来自上面领导的意志。尽管她对领导意志一再表示愤慨。然而,我不得不再一次接受流亡的艺术与艺术家的流亡生活。……

 

  当栗宪庭老先生获知此事后,极为关心的表示能给予什么帮助……栗老高龄尚存这种道义精神与鉄肩担当,尤为值得尊敬!

 

  我想再强调的是:捍卫艺术家的自由权益不是靠老天赐予的,也不是由救世主居高临下施舍的;他实在是靠每一个艺术家的在坚毅忍耐中坚守良知的自觉行动。

 

  什么时候,无论功成名就者还是层出不穷的艺术后进,我们始终坚守道德度化与良知的功能,我们的艺术群体与艺术事业就一定会与其在国际上所享有的尊严荣誉名副其实,并且不断有所超越进步。

 

  什么时候,我们的执政当局能够体悟中华天道,学会领悟阴阳关系中,一体相依为根本,对立运转为形式,我们才会显现足够的宽容力,展现中华美德的至高境界;这种宽容力,与其说是体现自己的宽容美德,更是对自我灵魂的救赎与实现上升为“大灵魂”的不二路径。

 

  而对于这个饱受苦难的民族国家而言,则不仅仅是美德层面,更是意味着一个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民族国家的伟大复兴,意味着他将在推动人类文明转型的过程中起到龙头的光辉作用。

 

 


【编辑: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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