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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如盘石,轻若蝉翼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赵力 2012-04-16

丁武 为了记忆的忘却 布面油画 100X150cm

 

丁武,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传说,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还记得我在上大学时候,他的长发飘逸和他的声嘶力竭的喊叫,即便岁月流逝,但是它们却不是渐行渐远,而是越来越成为了一种凝重的凝固。

 

原来很少人知道丁武是个画画的出生,因为他摇滚的盛名早已掩盖了他的画名,亦如他打趣地说“我误打误撞来到这个世界,父亲想要的是一个可心的女儿,哪知生出来还是一个楞小子”。这几年他重拾画笔,于是我们突然发现了一个作为画者的丁武。

 

丁武说他的很多创作源自于他的童年记忆,“我经常怕自己忘记那段过去,不过一旦拿起画笔,记忆就关不住了,它们冲动的跳脱出来,挣脱我的身体,它们强调我要把那些再也找不回的年代记录下来。”童年的记忆虽然多有苦涩,但是随着岁月的冲刷和过滤,那种苦涩早已成为了甜蜜而透亮的滋味。

 

事实上记忆从来就是画家的创作素材,而且是生生不息的灵感源泉。对记忆的珍视也从来就是人类情感的本质,是人类对自我价值的回归溯源。只是具体到了画家的创作,不仅有了各自的文化立场,同时也有了各自的表述方式,遂形成了丰富而多样的创作案例。

 

丁武对记忆的表述朴素而真切,并且带有了更强烈的个性化特征。他的很多创作有着明确的叙事性,同时通常又和一些更为明确的历史情境密切相关。《伤痕》、《第二天就出事了》,是他少年时代和青年时代的个体经历,也是他刻骨铭心的生命记忆。除了这些来自深刻而具体的个人记忆的创作之外,“样板年代”的系列则是丁武试图跳离开具体的个人记忆,在时代文化的整体背景之中,去探究个人命运和社会变迁之间的复杂关联。

 

虽然叙事性是丁武作品的显著特点,但是他的叙事不是就事论事式的如实表达,也不是喋喋不休的细节罗列。丁武说他崇拜挪威画家蒙克,也就是说丁武推崇的是以叙事化的表述而达致象征的方式。在《传说》中,长着翅膀而狂饮的男孩,一只摇摇欲坠的飞鸟,集合而成一个异常孤独的个体形象和精神漫游的独特仪式;《绝望致谎言》,同样出现了插着翅膀的人物形象,但是他在泥沼中竭力地挣扎,充塞着的是绝望的血腥。《鹅界》和《粉雾》更像是某种的寓言,人们为什么总是处于无可奈何、错综难解的尴尬境遇?难道坚定地出走和小心的逃避都无法回避这样的宿命吗?!

 

丁武的性格是达观的,“我跌跌撞撞的生活,身旁总有清风,脚下偶有沼泽”,而他的方式就是直面这些的“创伤”。“这些百劫不回的创伤在我的骨骼里幻化成力量”,丁武自喻自己为“沙袋子”,对于自己他有坚如盘石般的肯定。而在他的作品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他“轻若蝉翼”的转换腾挪。

 

在“样板系列”中,纵向的历史序列被转换为横向的情境并存,于是对历史的重构就形成了“共时同构”的图像结构,也就是说丁武对历史的重构,不是对历史持续地撕裂而由此唤起“苦痛”的记忆,却是在“共时同构”的叙事之中去消弭历史梦魇和创伤情结对当下的死死纠缠。于是,他的创作告诉我们的远不是他对过去的沉湎,而是立足现在的踏实和面对未来的感动。

 

作为画家的丁武,在他的创作中也呈现出了更为有趣的对既有规则的“背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丁武绝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画者,因为他相当漠视绘画的固有法则,强调的仍是率真而直接的画法,这使得他的创作面貌通常具有了很强的表现力。

 

虽则丁武推崇粗大的笔触、激荡的色彩,但是他也并不满足于表现主义式的肆意宣泄,一些作品仍然是刻画的和有条不紊的。丁武知道其中的尺度和分寸,他似乎已然拿捏得很准。事实是作为画家的丁武也像他的音乐一样,并不想被动地被归属于哪门哪类,他尽可能地展现出自我的丰富性,并尽量为未来去设计各种的可能。
 

 


【编辑:王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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