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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鹏等在京“接生”《中国印论类编》

来源:《美术报》 作者:蔡树农 2012-03-24

南京艺术学院研究院副院长黄惇教授有个乖巧的女儿,大学毕业后工作于上海博物馆,圈内人很多都知道,3月20日,黄惇在北京又产下了一个“儿子”,名字叫《中国印论类编》。中国书协名誉主席沈鹏率言恭达、仲呈祥、薛永年、李刚田、王镛、李一、米如群、孙慰祖、唐辉、刘恒、刘伟冬、祝竹、朱培尔、辛尘、张公者、骆芃芃、薛龙春、方爱龙、崔伟等做接生婆,欢呼黄惇从资料积累到开始立项共30年“怀孕”结晶——《中国印论类编》(以下简称《类编》)大功告成。

  

据荣宝斋出版社社长唐辉介绍,《类编》在编辑出版过程中,一直得到新闻出版总署、中国出版集团及广大专家学者的支持与关注,先后被列为“中国出版集团学术著作出版资助项目”、“国家‘十一五’规划重点图书出版项目”、“国家古籍整理出版经费资助项目”。2009年9月,在由中国编辑学会美术读物编辑专业委员会主办的第20届“金牛杯”优秀美术图书评奖活动在吉林举行,尚未正式出版的此书在全国多家美术出版社送评的300余种图书中脱颖而出,以高票被评为金奖之一。2011年11月,此书又入选了新闻出版总署主办的“第三届 ‘三个一百’原创图书出版工程”。

  

娱乐至死,连学术浮躁也百禁不止的当前,中国书协副主席言恭达在3月20日的《类编》学术座谈会上提出的“时代需要什么样的学术与学术风范”话题引起大家深刻的反思。沈鹏貌似“梦游”的谈话,迂回涉及了“好”的概念的东西方差别以及如何培养杰出人才的多种方式方略。对《类编》的学术座谈真正要达到学术高度非常困难,一是时间限制,二是此书的太过深、广、大,切中要害的评论三言两语都不容易。起初担心的学术座谈有无学术含量随着座谈的推进变得释然,而学术座谈会有时会出现的沉闷气象也因为上海博物馆研究员孙慰祖用“黄惇的儿子”比喻《类编》的诞生,“你生的儿子大家用”的调侃而活泼起来。中央美院博导王镛更是迭用三个“太重要了”表达自己对《类编》的厚爱。

 

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主任薛永年以一个美术史论家的身份分析《类编》:“如果说在中国画研究方面,有两本必备的工具书,于安澜《画论丛刊》和俞剑华《中国画论类编》。那么,在印学研究篆刻研究方面,也有两本必备的工具书,那就是韩天衡《历代印学论文选》和黄惇的《中国印论类编》,是现代印论学史论的奠基著作和别开生面的著作,可以说具有印学研究中的里程碑意义。”王镛接着开玩笑:“如果韩天衡《历代印学论文选》和黄惇近百万言的沉甸甸的《中国印论类编》放在一起,下架的,恐怕是韩天衡了。这之前,韩天衡编的书我是放在醒目处经常翻阅的,哈哈。”

  

有人座谈会上表扬黄惇耐得孤独,30年如一日地积累资料收集实物,潜心研究印学,西泠印社副社长李刚田则持相反看法:“其实文人学者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样才是正常的,现在把正常的当作不正常,专门拎起来表扬是不正常的。”他继而积极肯定:“《中国印论类编》以前的类编性艺术文献,其实有着相似的体例。但《类编》在体例上继承了这种传统模式的优点的同时,也有许多创新点。突出的一点如:重视图像的意义,黄惇先生的研究高度重视可视图像与文献史料的结合,这在《类编》中充分反映出来。这样的视觉主要是从艺术学立场出发的。他指出关于印人的流派归属与界定、印风的形成与变化,都需要史料和印作图版的支撑,尤其对于那些流派篆刻史上模糊不清的问题更是如此。他甚至认为历史上遗存印章图像也是一种史料,可称为图像史料。其次,黄惇先生关于流派印章的时代界定,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中国古代印论史》中提出将以往明清的概念,上溯到‘元、明、清’。加一个‘元’字,是重大的突破。他认为唐宋时代并非印章的式微期,此时书画鉴藏印和集古印谱的兴起,必然促成了文人印章审美观的生发,从而刺激了印章从实用向艺术的转化,新意颇见。再次,在对浩瀚如海的历代印论收集、钩沉、探微、索隐、梳理、分类这个过程,一是对原始材料的真伪核实,二是如何取用,在取用上尽量保持原汁原味,也有必要的节选。”来自扬州的老篆刻理论家、为《类编》作序的祝竹对黄惇大量成功使用“专名号”赞赏有加。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艺术学科评议组召集人仲呈祥对黄惇的辩证思维、宽泛知识由衷佩服,旗帜鲜明地指陈他“学术如水,细水长流。学术更多是个体精神的践行,而不是集体项目不三不四的拼凑。”

  

黄惇的“艰辛与奇崛”大家看到了,薛永年还看到黄惇《类编》的另一面:“那么有没有点意见和建议呢?我是觉得‘论印章的审美’这一编,除去已经编入的内容之外,还可以在再版的时候,加上一点,比如既然有笔意,何不也有刀趣;既然有巧雅俗等关于审美好尚的内容,是不是也可以考虑把论虚实、阴阳、疏密、方圆等对偶范畴也算一题。”听说也有搞印学的道中人撰写文章书法网络上开骂黄惇,骂得对不对,读者心中自有一杆秤,靠骂是骂不倒的。1800多页的“砖头”书,30年风和雨,喜欢用钻牛角尖的倔劲钻研印学的黄惇已是高龄“产夫”了,至今书法界仍看不见《中国书论类编》,较之诗书画,印论何其稀薄,黄惇皓首穷经,沉湎故纸方寸,终于饱满充实地产下了繁体竖排的《中国印论类编》。没有蓬勃展开的篆刻创作高潮背景不行,没有撒网式的捕捉信息、深邃的学术史的眼光不行,没有排除干扰、我行我素、乐此不疲的定力不行,黄惇“我注六经”完成了一件伟岸的学术大事,只要读读《类编》中黄惇的“提要”、“索引”等就相信非其莫属。

  

《美术观察》主编李一发言前透露,为了不使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主办的“为中国美术立言高端论坛——美术理论与文化强国研讨会”与《类编》的学术座谈会冲突,高端论坛专门推迟了一天(当然还有其他原因),亲手校勘《类编》9遍的黄惇有多牛啊。

  

附注:

  

黄惇,1947年3月生于江苏太仓,祖籍扬州。现为南京艺术学院教授,艺术学、美术学博士生导师,南京艺术学院研究所所长,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艺术学)评议组成员,中国书协理事、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江苏省美术馆艺术鉴定顾问,西泠印社理事,沧浪书社社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著有:《董其昌书论著、中国古代印论史》(2002年获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理论奖”)、《中国书法史·元明卷》(2003年获“国家图书奖”)、《中国书法全集·董其昌卷、中国书法全集·金农、郑燮卷》(与周积寅教授合作)、《中国书法全集·赵孟頫卷》、《中国书法史》、《从杭州到大都——赵孟頫书法评传》、《篆刻教程》、《秦汉魏晋书法史》、《风来堂集——黄惇书学选》等。主编《中国历代印风》21卷。

  

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南京艺术学院荣宝斋出版社作为主办单位,3月20日在北京召开了《中国印论类编》学术座谈会。

 

 


【编辑:易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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