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的香港苏富比艺术品秋季拍卖会遭遇了近年来罕见的“寒流”，这场被视为中国当代艺术“高价神话”最后一道防线的拍卖会最终以惨淡落幕，当晚全场47件拍品，仅成交28件，总成交额1.17亿港元，不到拍前最低估价2.45亿港元的50\%。收藏界把香港苏富比秋拍形象地比喻为“2008年的第一场雪”。
对此，收藏界产生了截然不同的两种观点，悲观派认为：中国艺术品，特别是当代艺术品市场即将崩盘；乐观派则认为离崩盘还很远，金融海啸有助于挤压市场泡沫，对真正的藏家而言反是利好。
现象 重量级作品频“流拍”
从香港苏富比拍卖会回来的广州文宝斋古玩公司总经理谢文伟向我们讲了这样一个细节：本来有一幅仇英的画当场拍卖出7100万港元的天价，但中标的买家却因为公司出现了资金周转问题，最终没有付钱。据说，买家有力举牌无力付钱的情况，在上世纪末的亚洲金融风暴时曾有过。
在香港苏富比艺术品秋季拍卖会上，一些为藏家看重的拍品频频意外“流拍”，即便是成交的作品，其成交价格也远低于业界预期。日本当红艺术家村上隆的雕塑作品《Flower Matango》，估价2400万至3200万港元，以往一直是艺术品拍卖会的“争抢之物”，此次居然位于“流拍”之列；张晓刚的油画《血缘：大家庭一号》即便拍出，也仅以底价成交，与其过去辉煌的拍卖纪录相比，令人跌破眼镜。在300件中国当代及20世纪艺术作品中，流拍的作品有108件，流拍率高达36\%。
拍卖市场的寒风已经从海外吹到大陆，连昔日最为抗寒的广东拍卖市场也连打哆嗦。广东公正拍卖有限公司一位负责人透露，几个月前他们开始策划在香港举办艺术品秋拍，但没有找到足够多的买家参与，原定10月的秋拍会被迫拖到年底，甚至明年。上月广东保利举行了“金秋艺术品拍卖会”，621件中国书画、古董珍玩仅拍出365.6万元，惨淡之势尽显。为此，广东保利专门对稍后的秋拍作出“战略调整”，当代艺术的部分只推出有升值空间的“三线”当代艺术家作品，“价格一般在一两万元至五六万元之间”。
悲观看法 “寒冬”期随即而来
近七成的藏界人士认为，在百年一遇的金融风暴下，艺术品市场亦难独善其身。“中国的艺术品市场刚进入‘秋冷’，今年底至明年初才会进入深度调整的‘寒冬’期。”谢文伟说，艺术品市场波动一般会相对滞后于金融市场波动半年左右，而且调整的幅度会相当大，1991年日本经济危机后，随着日经指数的崩盘，印象派艺术品市场下跌了60\%之多。他估计，美国金融危机震荡后，首先“价格下马”的就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几位“天价王”。
乐观看法 起伏能降虚火挤泡沫
并非所有的人都这样悲观。内地著名收藏家、观复博物馆馆长马未都在出席“上海2008华人收藏家大会”主题论坛时，公开表示不认同“崩盘”这样的说法。马未都说，艺术品市场起起伏伏是很正常的，而拍卖市场暂时的萧条有助于挤压泡沫，“之前艺术品市场繁荣得不太真实，比如大量的假成交，比如许多东西几乎没有质量保证”。
关于收藏，马未都有两个概念──“在库”和“在途”，前者指的是藏而不卖，后者就是处于交易状态。西方人的“在库”概念占90\%，“在途”的只有10\%。而我们呢，99\%的人都“在途”，没有人“在库”！
对于中国收藏界当前流行的“三五天的藏家”，马未都痛心疾首。他希望，这次市场波动能够过滤炒家，让浮躁、虚高的中国艺术品市场回归正常，使一些真正的喜爱收藏的藏家得益。
【海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