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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火烧出了他的世界

来源:99艺术网成都站整合 2015-09-06

薛松
 
薛松出生于1965年,他对于自己童年和少年时期的记忆却与构成毛泽东时代的各种视觉经验有关,比如红宝书、宣传画、样板戏和领袖像章等,再比如当时人们偷偷流传的各种禁书。这些无处不在的视觉符号和那些非常有限的书籍里传递出的故事情节,构成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反差,这唤起了一个成长时期求知欲很强的青少年的好奇心——周围的世界究竟有多大,周围的世界除了《十万个为什么》这样的科普书外,还有怎样的历史?
 
薛松的父亲是一个音乐老师,从小他便在父亲的要求下学了很多乐器,但无一乐器能成行。因为刚开始的基础是很乏味的,相比乐器的沉闷他觉得还是画画开心。
 

88年  向梵高致敬
 
那时候他家住在中学的院子里,院子里面有一个小团体,一群比我大几岁的哥哥们经常聚在一起画画。但恢复高考后,他就上了初中,父亲就不愿意他学画画,觉得这个没啥出路,那时候的观念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但对于画画他已经迷上了,不想上别的课就只想画画……
 

上海戏剧学院前的合照
 
终于,凭着一根筋和勤奋他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舞美系;在学院期间,他迷恋“苏派”的现实主义,后来又转而尝试印象主义、野兽主义、抽象表现主义,再后来又在中国传统水墨、书法以及原始艺术里面泡了两年……这样一大串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的主义、风格、东方、西方大杂烩下来,他始终没有找到完全适合自己的路。画种、风格、流派等之间的界定在他的心目中开始模糊。
 
接下来的一段探索是比较苦恼的,他既想突破传统,又要超越西方现代主义,说来容易,想要做到可就非常难。
 
从火中走出困境
 

材质创作
 
转机是从1991年的我家旁边小剧场的那场大火开始的。他亲眼目睹了火灾现场的惨状,那场面吸引了很多人,他们个个儿眼睛都在发光,这种目光是看一般的艺术品时所无法达到的,这种不可言语的、悲壮的美是那样让人激动和兴奋。事后他一直在想,这些所见和所感受的东西为什么不用在自己画面上呢?于是,就从现场捡来一些被烧毁的书、被单、手帕、画册、乐谱、报纸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并开始慢慢琢磨怎么用在画布上。这是最初的实验,有点像科学家做实验一样,冥冥中感觉到会有一种新的东西出现。
 
“火”,意外地开启了薛松艺术创作的灵感阀门:
 

92年 蜕
 
90年代前期,薛松尝试将儿时对毛的记忆用新的手法在《毛》系列作品中表现。他收集来的各种新闻、历史图片和文字资料进行焚烧、拼贴与着色,组成鲜明概括带有波普色彩的“毛”形象。这系列由各种时代信息组合而成的“毛”形象,因其形象本身所承载的意识形态内涵和画面细节所体现的社会学意义上的多元与歧义,构成了复杂的意义所指。在中国当代艺术中,对“毛”的表现不在少数,因其是一代人的情结,然而将“毛”的形象以如此特殊的手法创制,形成如此多义的解读层面,薛松显然是独一无二的。
 

99年  黑三角
 
90年代中期以来,薛松的艺术视野日益开阔,除了对文革时期标志性符号的挪用和改装,城市时尚、流行文化符号、数码科技也成为他表现的主体,影视明星、可口可乐瓶子、阿拉伯数字……均被他以焚烧和拼贴的方式组合,宏大的城市发展背景及历史和今天的世间百态,都成为这些主体形象的“肌肤”,而焚烧的黑色灰烬则形成醒目深沉的廓形。历史的无情与荒诞,岁月的易逝与沧桑,生活的享乐与苦难,似乎通过这些色彩纷杂的图像碎片与典型形象被默默言说。


薛松  可乐·山水A  合金&施华洛世奇水晶  高88㎝直径25㎝  2014


薛松  罗斯科上的芥子园之九  布面丙烯综合材料  120×100㎝  2012


薛松  主人醉倒不相劝,客反持杯劝人--丰子恺诗意  布面丙烯综合材料  100×80㎝  2006
 
2000年代以后,薛松的作品中中国文本的元素日益增多。在《书法》、《古诗新画》、《符号》、《三毛》等系列作品中,薛松借用了很多中国人所熟悉的充满抒情色彩、情感温暖且具有东方审美内涵的图像和文字作为画面主体形象,如潇洒飞扬的草书笔划、文人情怀的丰子恺漫画、乐观善良的“苦孩子”三毛及自然恬静的文人山水……与此同时,他又通过字帖、画册、书籍、时尚杂志等印刷品烧烤后的碎片拼贴、主观性的鲜艳色彩,甚至箭头、叉号之类的肯定或否定性符号来表现一种五味杂陈的文化心理。这些作品在传达出一种对中国传统文化与审美的真切情感的同时,也流露出面对历史与今天之间存在着的巨大文化断层的感喟……


薛松  邓小平  布面丙烯综合材料  100×80㎝  2015


薛松  大明星-胡蝶  布面丙烯综合材料  80×80㎝  2009


05年  与马谛斯对话
 
自1990年起,循着“火”的启示,薛松的艺术创作道路上已走过了25个春秋。社会、政治、传统,人文、时尚、审美,面对浩瀚历史、纷繁世相,薛松或由现实切入历史,或以历史隐喻现实,借助“火”的力量,他在图像的毁灭与再生中探寻着艺术的真实和虚幻。他以火焰、印刷品残片和灰烬为媒介,以艺术经典形象、历史图片和新闻照片为内容,打造出属于自己的视觉图像。这种创作方式如同将毁灭的材质用一种新的状态重生从而构建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世界”。——薛松西南首展“新世界——薛松作品展”(9月12K空间)
 
名家点评
 
20多年来,薛松一直以沉静的心态和理性的思考,坚持自己的艺术探索与实验,始终以火焰、印刷品残片和灰烬为媒介,以艺术经典形象、历史图片和新闻照片为内容,打造出属于自己的视觉图像,在中国当代艺术泥沙俱下、眼花缭乱的今天,为我们提供了全新的视觉气息,形成鲜明的精神面貌,个性鲜明,独树一帜。也为我们如何认识传统文化与现实社会的关系提供了新的思考空间。成为20世纪90年代以中国当代艺术最鲜活的特征之一。
——刘淳
 
薛松绘画与文化政治有关,他并非只是有这种语言方式,是中国做拼贴最执著的人。很多人可能都运用过拼贴,属于偶然运用,运用到底的艺术家只有薛松一人。但更重要的是,薛松作品有一种连接很重要,被烧毁的碎片在他的创作中具有象征性,而象征一定还要指向自身以外的东西。
——王林
 
薛松与通俗有关,因为他创作的图像是通俗的,通常的,最大众化、家喻户晓,司空见惯的,但是,这些最习惯的甚至麻木的图像,薛松的使用就是把它们陌生化,并且是被突出后的、被凸显和夸大化的陌生化,从形式设计到最大程度的量化。薛松把这些最日常、平常的有时大量充斥了我们生活的图像用他刻骨铭心的世俗经历加以陌生化的,就是用烧灼和灰烬,这就使得那些通俗的图像连同他世俗的经验哲学化的获得升华与超越,这种艺术的陌生化处理让他和他的艺术再次凤凰涅槃。
——李晓峰
 
薛松在他20多年的创作历程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观察事物和社会现象的视角及创作方法,这一点是中国三十年的当代创作史一个不容争议的事实。他的拼贴和运用现成的图像资料进行重组,把材料的运用和对社会问题的关注有机地结合在一起。通过焚烧的过程形成了艺术家批判及思考社会问题的锋刃所指,切中时弊,智慧而又巧妙。
——马钦忠
 
薛松的的现成材料的借用和现成图像的挪用相结合的创作手法可以划入一种风格——这种风格也是当代艺术的类型样式之一——就是“观念具象”或者叫“观念写实”。今天世界上很多艺术家都采用观念主义的手法创造出一种具象的甚至是写实的图像,这是观念艺术与架上艺术相结合的产物。
——王端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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