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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 十一月画展和京津新潮美术

来源:网络 2009-11-29

 

 

  1985-1986两年间,从全国范围来看,北京是现代艺术运动的中心。然而,掀起这场运动的青年艺术家和理论家却大多不是北京人。或许是因为北京历来有较为自由的空气,青年画家们不必过于以来集群结社的力量,亦有条件举办画展,发表文章等,所以北京青年画家们的特点多是乐于加入松散型的沙龙聚会,而不喜欢组织有明确纲领和主张的创作社团。北京《十一月画展》就是由较随意,松散型的沙龙成员自发举办的现代艺术展。

 


  1985年11月,《十一月画展》在北京故宫展出,主要参展作者有李宝英、夏小万、施本铭、丁品、曹力、刘全、谭平、蔡蓉、刘溢、马路等。这些人由于其气质、情感定向的不同,在创作中表现出的风格特征亦有很大差别,但总的看上去,起哦们可从这些不同的风格式样中见出相同的精神意向,这种意向的本质正是生命冲动的直觉方式。

 


  施本铭,1958年生,1982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参加工作后不久便辞职与另几位同学合资办起了一个企业――中立美术发展公司,后改名为中立美术工作室。这期间,他一面承揽生意,一面埋头创作,又把创作与维持生计的工艺性劳动结合起来。他创作了大量的陶瓷壁挂及壁画、壁毯、装饰雕塑等艺术与技术结合的实用艺术作品。这种一举两得的创造性工作恰好与“包豪斯”的理想相合。

 

    
  1984年,他完成了《爱》这组素描创作。组画中的每一幅画都呈现给观众一片幽暗、旷寂、恍惚和骚动不安的超现实情境。一对形态模糊、病痿的裸体男女使人感到生命的枯竭与骚动,又象是为了寻爱而离开生命的驱壳进入梦游的灵魂。对于上述艺术处理,施本铭阐述道:“他们似乎生活在一个幻想的世界里,把感情和想象作为‘坚实的大地’。时暗时明的天际线(应为地平线——引者注)象征着他们忽而带着喜悦的热情向明亮的地平线跑去,忽而又被阴郁的地平线染上了一层忧愁的色彩;忽而天真得象顽童,忽而又沉穆得象个老头。他们完全忘却了现实,活象漂浮于现实中的游魂”。对于创作这组作品的动因,作者解释说:“那时我正在热恋。我的心灵深处充满了希望和幻想,不用说,孤寂与忧愁也同样困扰着我。也许爱永远是夹杂在苦涩的泪水中的。尽管如此,我还崇拜爱、渴望爱,我狂热得几乎象个基督徒,这些素描正是在这样的感情中画成的。”在油画《渴求新生》中,作者通过塑造一对更加病痿的生命体——一个孕妇和她腹中的胎儿,表达了更强的生命饥渴的结果又是新的生命饥渴的原因。显然,其中的渴求新生者,不是将出生的孩子而是将成为母亲的女性。

 


  夏小万(1959年生)是施本铭的同届同学与好友,其作品从精神内涵到表现手法均与施本铭相似,他的《空幻》简直可称为施的《渴求新生》的续集。在此,生命的病痿与饥渴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一个长着巨大阳物、惊恐地缩作一团的残疾侏儒占据了环境般的画面中央,好象是一个性欲勃勃而又老气横秋的京青年画会首届会员作品展》和1987年底在上海举办的《全国油画展》中,夏小万一再推出他的“老婴”画,从而使之成了他的独特风格。夏小万敢于袒露自己这种令人作呕的精神世界或深层心理,是因为他经历了一次自我精神的升华,对这一过程,他这样写道: “仅去西北高原一次,我便和许多人一样总是将自己的精神与天地自然界紧紧连结在一起,我虔诚地向往自然,因而渐渐懂得了要想认识什么是人,一定要回到自我,从自我真实的认识开始逐渐打开对世界的理解。起初我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并靠着直觉去判断内心中的各种活动,我敏感到什么不能算是自己的,什么是发自于心底的,我真正掉进了内心的最深处,在那里生活,在那里思想,在那里作画,有时我感到茫然若失,让一种绵绵的忧虑袭扰自己,我沉沉地在宁静中挣扎。这时在剖析、反省,最后让灵魂纯化的过程,通过自我否定最终淀出一个更加单纯的灵魂,我在一片迷茫中看到一处光明,那就是许多宗教信徒也都一致向往的崇高境界,在我来说就是那种追随自然的无限满足。从现实的角度来看,这近乎一种精神游戏,可它时一种敏感、细腻的生化过程,自我醒悟的过程,然而它只是真正认识世界的开始,就象是黎明到来的时候,我从梦中醒来,面对一个光明的世界,不再害怕什么,也不再羞于什么,我大胆地正视眼前的一切了,开始从现象世界进入了自我的灵魂深处,最后来到了天地之间找寻人类真正伟大的东西”。从夏小万的自述中,我们看到了画家从天地宇宙而自我内心,又从自我内心而天地宇宙的精神往复过程。如果说就表象而言,《空幻》偏重于揭示内心世界,那么《天体》、《超自然》、《日月》则偏重表现天地宇宙。《天体》所展示的,好象是一个大爆炸中的宇宙,黑洞的空中悬挂着许多燃烧着的星球,弥漫着炽热的浓烟烈焰。这一景象在《超自然》中冷却下来,星球与烟云均变成了蓝色,但依然充满骚动与不安(见图104)。在这几件作品中,我们无疑可以看到理性绘画中常见的“宇宙感”与“博大精神”,然而它们却不是对彼岸世界或绝对精神的暗示,而是作者对内心骚动着的小宇宙的探寻与价值确认。大概是受到德国新表现注意的影响,刚从西德留学归来的马路(1958年生),喜欢借助浓烈的色彩与坚定挥扬的笔迹展示内心骚动的情绪,并借助符号的组合使这种情趣具有不同的特定性或含义。对其参展作品,他作了详细的解释: “形象的符号特征在我目前的作品中特别突出。《飞越大洋的蝴蝶》、《均势》、《戏就是戏》和《双目垂帘、五心向上》四幅作品是一套组画,每幅都由一个形象和背景单纯地组合而成。这些形象都具有符号的特征,与通常的符号不同的是给它尽可能多地注入绘画的因素,强调绘制时手的动作,重视色彩表情的细微变化,同时这些形象时更多的形象组合,因此使冷漠的符号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而符号的明确性和它导引思维的定向性又能在观众的视觉心理中引起有力度的呼应。” 尽管马路的作品有符号象征与情感宣泄两种因素,而他又在强调符号象征,但在特定的文化语境中,人们感受得更多得还是他用于宣泄情感得色彩与笔迹,并且只有当符号的语义与笔色中的情绪并行不悖时,人们才感到一种明确而强烈的力度。这便是在4幅作品中,唯《戏就是戏》最引人注目的原因。在这幅画中,半红半白的人头,锁着镣铐、捏紧双拳的手,大面积的红色背景,及上面用充满力度的笔触画出的白色大叉,都给人以杀戮般的血腥感。而《飞越大洋的蝴蝶》中那些一笔一个,象千手观音的手臂又象蝴蝶翅膀的滋生物,和《均势》中堆叠在一起的椅子,均因符号意向与笔色力度的矛盾而使两种因素同时被弱化。

 


  刘全(1961年生)对生命的歌颂采取了冷静、理性的语言。在他的《永恒的瞬间》中,一只从空中伸向地面的男性的手和一只由地面长向空中的女性的手占据了超现实空间的要位;男性的手呈授状,手心中是一个避孕套,女性手呈接受状;在“神秘的地平线处”,伸出一个窥视着的男人头,与站在画面近端穿着游泳衣的女人形成了隔手相对的关系;女手的近旁屹立着一个只有此手四分之一高的呈思考态的小人。从这一图式中,我们可以读解出许许多多关于性与爱的思考,加上作品的题目,含义会更加丰富而明确。

 


  曹力(1954年生)和女画家蔡蓉(1953年生)的作品均是潜意识的展现。曹力的组画《七色鸟》是一场恶梦的产物(见图106),蔡蓉的《对话》则“只想表达那种潜伏在心中说不清楚的东西。”当然他们对潜意识活动的价值确认均不能脱离文化背景,对这种活动的表达则或多或少地掺入了意识活动。

 


  这里,我们仍用画家的自述来作注脚: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恶梦,醒来后还心有余悸。就在这段时间里画了《七色鸟》组图。我常在黄昏时看见群鸟在空中盘旋,那种自由自在、那种欢乐,从小就形成了对鸟的这种概念。现在,当我把小鸟画得大多少倍时,又赋与它更多的内涵了。由于心情所致,我的鸟是尖利、冷峻的。它们在黑暗中恐怖地瞪着大眼、又与花叶的形象混为一体,呈现出异样的绿颜色,被摧毁的蓝色鸟沉入宇宙中光亮的旋涡,又和一种无形的庞大的力量一同飞升,白鸟、蓝鸟、绿鸟、黑鸟、紫鸟,各自在说着自己的话。作画过程是一气呵成.......不是模仿,不是在做工,而是在倾吐。吐完了,精神上得到莫大的安慰。

 


  “。。。。。。我感触到了除生命本身之外,还有一个无边的存在,这种无法眼见而只能感悟的存在,使我常常远离现实时空,去观照人的精神在净化之中与宇宙间一切自然物的无声对流,我关注这个精神时空。我画《对话》,想借用单纯的色彩和白画布来纯净处于复杂纷繁的视觉时空,以白马和带抽象意味的人体以及月亮和空白背景,用它们之间亲昵和睦的关系,暗示人与自然的这种和谐,在无声的世界中,我的心在那儿和宇宙碰撞,那些属于未知的、影影绰绰谜一般的东西在潜意识中进行连接和温柔的爱抚。“ 无论是从作品看,还是从创作谈看,我们均不难感到一种温和的生命涟漪的荡漾,一股潜意识的涓涓细流。

 


  这与施本铭、夏小万作品中的苦闷、压抑、强烈的生命骚动和马路作品中的激越、动荡、血腥形成了对照。在《十一月画展》中,谭平的追求显得与众不同。他既不展现情感的骚动,也不理喻性爱主题,一心专注于神秘的形而上绘画空间和冰冷、静观的理性图式。冷冰冰的大理石雕像、冷冰冰的拱门、死寂神秘的投影与明暗交界线……,所有这些都使人想到了德*契里柯笔下的意大利广场.与王广义、舒群、张培力、耿建翌的画风相比,谭平的理性图式更多地还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氛围感。在其他参展艺术家中,丁品的绘画从风格到题材均多种多样,但大多离不开变形的人体,从中显出作者生命体的兴趣。女画家李宝英的作品带有一种男性般的粗矿与强悍气息,并集中体现在其《自画像》中。

 


  宋红的《回忆》展示出爱欲的梦现;赵建海的《机械之声》是对机械之物的形而上观照;方振宁的《斗鸡》等版画作品表现出画家对民间剪纸风格和民间艺术题材的兴趣。刘溢的陶艺作品《肖像》充溢着原始感,具有很强的视觉效果;从众的几件雕塑被处理得光润细腻,给人以抚玩之趣及或明或晦的性意味。
 

 

 


【编辑:尹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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