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在半夜醒来,彻底重新构思了她在蛇形画廊即将到来的展览。讲述着自己的启示,她说:“我必须做一些非常激进的东西,没有时间浪费了。我看到一个完全空荡的画廊——什么都没有。”
《512小时》,那个开悟时刻的果实,现在也快进入尾声了。和阿布拉莫维奇的声明有些相左,该作品实际上比先锋艺术要受欢迎得多,艺术经济轻易就吞下了对东方神秘精神体验的调戏。
这并不是因为作品后面的概念不够激进;它是的。作为一个艺术概念,“空无”放射出无穷的潜力。被迫面对空洞,这种刺激使得观者被迫在空间中移动,变得无聊,被激怒,更无聊,最终,那些幸运的人会达到一种高度的自我意识。著名行为艺术运动Fluxus中的一员Dick Higgins理论化道,这一过程减轻了自我的精神消解,以及参与者(“观者”一词在这一过程中并不适用)对作品的无限浸入。空无,因此就成为了艺术探索丰富的主题,在蛇形画廊最初没有承认作品概念源流时被无数人反复提及。他们的忧虑并没有被忽略;在2009年蓬皮杜艺术中心甚至有一个专门关于“空无”的回顾展。蛇形画廊后来也急切地承认了“512小时”所受的影响和同僚,John Cage, Yves Klein, Mary Ellen Carroll,等等。
但《512小时》并不是John Cage的《4’33’’》。作为Fluxus运动的标志性作品,后者如同行为艺术中的俳句一样:简单,优雅,有效。在作品中,钢琴师、倒计时、Cage的空乐谱在寂静中演奏了三个乐章。表演者通过开闭钢琴盖作为演出的开始和终结。《4’33’’》结构上的音乐性是的它所探索的概念——当人们倾听其音乐性寂静所达到的完满——如此引人入胜。《512小时》同样目标如此,但只是有时有几抹这种超然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