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中国嘉德2015秋拍将于11月11—13日预展,14—18日举槌。中国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部,秉承“拍品精质化、学术深耕化”理念,深化精品战略,在常设专场《二十世纪早期艺术》《中国当代艺术》基础上,还将隆重推出《中国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之夜》《’85新潮美术三十年纪念专场》《沙耆比利时时期艺术专场》,共计五大专场奉献给各界藏家。
沙耆早期油画即比利时时代的作品以人物画和肖像画为主,给人一种沉稳的印象,在造型上采用的是较为严谨的写实手法,用色则强调冷暖色彩的立体法所产生的三度空间,构图平稳而均衡,并不时现出一种古典的静穆和单纯的格调。准确的造型,沉稳的棕色调,适度自如的笔触,注重画面的宁静等,可以看出沙耆的画风受到了早期弗兰德斯画派的影响,同时也继承了比利时皇家学院巴斯天(A.Bastien)教授的艺术风格。
沙耆 比利时女肖像(裸女) 1945年 布面 油画 64 × 80 cm
弗兰德斯画派擅于表现人体的壮健、生命的丰满,在鲁本斯(PeterPaulRubens)、凡·戴克(AnthonyvanDyck)笔下的人物仿佛能令观者感受到血液的充沛而带来的身体颤动,而均衡的光色分布,协调灵动的色韵变化,随健硕的造型赋流动斑斓之彩,亦是弗兰德斯画派的精髓。这些鲜明的作品风格在沙耆的笔触间得以显现,沙耆曾在比利时皇家美术馆临摹凡·戴克的代表作《酒神的希里诺斯》,临摹是每一个崇尚古典艺术习画学子的必备之课,是钻研撷取大师绘画精髓的“捷径”,沙耆的恩师徐悲鸿在1926年停留布鲁塞尔期间,就曾在比利时皇家美术馆临摹了雅各布?约丹斯(JacobJordaens)的名画《丰盛》,沙耆于国内时深受徐悲鸿艺术理念的影响,负笈远洋深造时更是不忘老师的教诲,专心研究西方古典绘画技巧。从沙耆临本的《酒神的希里诺斯》中,我们不难看出其对弗兰德斯画派技法的熟谙。
沙耆 端坐仕女 1940年代 布面 油画 80.4 × 70.2 cm
巴斯天新写实画派的代表人物,以人物和风景画着称,新写实画派即采用印象派技法的新写实主义者,是印象派之后比利时的新的写实派。吴作人在为“比利时现代绘画展览会”撰写的文章中介绍恩师巴斯天的作品时,曾指出“简洁放纵的画法、丰富奇幻的光色”是其风格特点。在此展览上巴斯天《比皇亚尔培一世马上戎装》一画造型严谨,有弗兰德斯画派写实精微的特点,在规矩的构图中精准的表现对象的精神气质。但此幅作品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有弗兰德斯画派印迹的比利时绘画,因为巴斯天在处理这幅绘画的色彩时不是传统方式的细腻,而是借鉴了印象派的外光处理方法,在朦胧的光影变化中捕捉瞬间的永恒。
沙耆 白领男肖像 布面裱于纸板 油画 43 × 37.7 cm
巴斯天对沙耆艺术风格的形成产生了很大影响。一方面,巴斯天对于沙耆绘画风格的形成起到了启蒙作用,奠定了其坚固的油画基础;另一方面,其“入世”的艺术价值取向对沙耆艺术的延伸亦产生了深远影响。本次上拍的几件沙耆肖像油画作品即是画家的早期创作,多年来深藏于沙耆旅比时期居住的房东家中。因理想的地理位置,沙耆自1937年入住后直至1946年离开比利时都租住在“六青年街5号”,稳定的生活环境使得画家很多珍贵的画作得以保留,其中一部分随沙耆带回国内,这批带回国的作品大部分被保存于浙江省博物馆中,另一部分便留在了布鲁塞尔的房东家中,现藏家得自这位房东之手。当这分隔两地的画作被同时发掘而出时,我们才完整地窥看出沙耆艺术的全貌。
沙耆 凝望女子像 布面裱于纸板 油画 43.5 × 39.6 cm
本次上拍的几件沙耆肖像油画作品即是画家的早期创作,多年来深藏于沙耆旅比时期居住的房东家中。因理想的地理位置,沙耆自1937年入住后直至1946年离开比利时都租住在“六青年街5号”,稳定的生活环境使得画家很多珍贵的画作得以保留,其中一部分随沙耆带回国内,这批带回国的作品大部分被保存于浙江省博物馆中,另一部分便留在了布鲁塞尔的房东家中,现藏家得自这位房东之手。当这分隔两地的画作被同时发掘而出时,我们才完整地窥看出沙耆艺术的全貌。
沙耆 读书男子 布面裱于纸板 油画 33.5 × 50.7 cm
纵观这批“回流”的画作,不难见出沙耆肖像艺术的一大特质:在一个特殊的瞬间捕捉到所画的人,并把他永远固定在画布上。这一点与17世纪的哈尔斯(FransHals))作画方式有着某种相通之处,即迅速地抓住一个转瞬即逝的印象。也许与他早年接触传统写意画与书法有关联,他的每一件作品笔触皆清晰可见,从古典条框中超脱出来的奔放笔触,体现出沙耆对笔触挥洒的兴趣浓厚,他的作品也很少有涂改痕迹,仿佛大写意般给人以一气呵成之感。
沙耆 女子肖像习作 布面裱于纸板 油画 52.5 × 33.5 cm
然而,这种流畅快速的画法,曾受到老师徐悲鸿的警示,述及沙耆西学之源,赴欧所怀的抱负,无须怀疑,徐悲鸿的警句“欲救目前之弊,必采欧洲之写实主义”一定是他此行的最主要目的。也因此他的作品终显现出一种“欲言又止”的“进退之间”,将热情和谨慎、粗犷和精细、明亮和空灵不自觉地整合容纳为一体。这类笔触的出现暗示着沙耆对古典主义绘画之外的许多事物的兴趣,就像他的老师巴斯天一样,其中包括着对印象派、后印象派,甚至现代主义。
沙耆 红衣女肖像 布面裱于纸板 油画 43.5 × 37.5 cm
沙耆旅欧期间正值欧洲现代主义艺术蓬勃发展阶段,恩索尔(JamesEnsor)和培梅克(ConstantPermeke)是当时比利时学院派之外的最着名人物,他们正叱咤风云,驰骋画坛;1940年沙耆也曾与毕卡索等知名画家一起参加比利时阿特利蒙展会,这些不可忽视的艺术环境与经历令人不禁联想彼时沙耆“蠢蠢欲动”的追随之心,但旅比时期的沙耆还是理性地选择了古典主义,选择了传统再现的写实主义,只是其笔触在精到与自如之外,常常进发出意外之笔,显现出他个人情绪不自觉的流露,形成了对画面情调的补充。
沙耆 老人肖像 布面裱于纸板 油画 42.7 × 39.5 cm
从《读书男子》《老人肖像》等几幅作品中,沙耆将表现的因素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画面中的笔触已经不是用笔挥写而成的,而是画刀刮擦之下的一堆堆颜料,聚垒起一个个形象,这些令人不安之物出现在古典的褐色调作品中让人汗颜。这正是潜伏于沙耆心灵中放荡不羁的精神活动影响下的艺术面貌,是将现代主义的表现因素渗透进古典主义再现之中的不自然表现,沙耆这些隐秘的“精神活动”构成了对古典风格艺术的反叛,同时亦成为其后来艺术风格走向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