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医生为傅 YOYO 把脉时说她的心脏跳得很有力,仿佛体内住着个巨人,从有点神秘主义的角度解释了她为何忽然从空间设计转向了纯粹的艺术创作,而且在短短一年中,一下子画了那么多。傅 YOYO 在英国圣马丁艺术设计学院学的是空间设计,因此对空间尤为敏感。她的艺术,也都与空间有关,不满足于在平面中游走的她在很多幅作品中用粘土创造与画面相交另一个平面。
一个全新的艺术空间,一个半路出家的艺术家的首次个展,跳空艺术空间的“自在跳空”展是游离在当代艺术圈之外的一个很另类的存在。通常,美术馆的开幕展总要选一个多少有些知名度的艺术家或策展人来打响名声,但跳空美术馆所在场地原本是个影棚,只是因为受了傅YOYO作品的感动,创始人王帅军才最终下定决心把这个心里想了多年的特殊空间做出来。
展览空间很宽敞,其中约三分之一面积的挑高比剩下的部分更高,暗合了“跳空”的名字,也表明这里以后很可能会有更大型的展览,有尺寸更大的作品要挂进来。王帅军的办公室就在展厅楼上,平时展厅是锁着的,如果有人来参观,他就下来开门,嘱咐参观者走的时候把门锁上。配合“自在跳空”展,展厅里回荡着居住在纽约的钢琴家 Cristiano Tiozzo 即兴创作的一段音乐。那是2013年夏天,傅YOYO在Cristiano家中拜访,他说:“是宇宙的智慧使我们此刻聚在一起。”她当时心生感动,此后便创作了展览中一幅名为《无题》的作品。
傅YOYO的作品很容易让人想到超现实主义大师雷内·马格利特(René Magritte),都有日常生活中的物,也都试图冲破绘画的既定平面,而她通过画笔和粘土创造的空间,以及她想象力的表现形式,确实又带有某种男性气质。曾有医生为她把脉时说她的心脏跳得很有力,仿佛体内住着个巨人,从有点神秘主义的角度解释了她为何忽然从空间设计转向了纯粹的艺术创作,而且在短短一年中,一下子画了那么多。
展览共展出傅YOYO四个系列和其他单幅作品共 22 件。她在英国圣马丁艺术设计学院学的是空间设计,因此对空间尤为敏感。她的艺术,也都与空间有关,不满足于在平面中游走的她在很多幅作品中用粘土创造与画面相交另一个平面。“当我被一个新的创作吸进它的洞穴,我是不会回忆我是怎么进去的,也不幻想怎么进去。因此我眼前会出现空间,与时间无关的空间,是里外共存、佛魔共生、善恶混沌的世界,我在那里遗失也重获,与人聚同时与人散,得到正解也被质疑。”
蓝绿色的水从一顶军绿色鸭舌帽里溢出来,水里有一个往外游泳的小人,这是她自己认为展览中最重要的作品《溢》,她总是觉得当自己占据一个空间,往往会把自己溢出去:“我们是无法永远占据一样东西的,我们往往最终想要一种解脱。”在《话》系列的两幅作品中,她用标点符号制作了空间结构,“我们吐出大部分的话,都仅仅是一种结构,标点符号就对此结构实施了切割”。在《容器》系列里,一种半人半昆虫的生物好像也正处于两个空间的临界点,或正在穿梭的过程中。在《屏幕》系列中,屏幕又成了结构复杂空间的要素。通过这些作品,她好像要穷尽空间的各种可能。
看完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展览——不在画廊和美术馆集中的艺术区,不请专业策展人,连新闻稿也没有——不免有很多疑问。其实最初打算做展览时,傅YOYO和王帅军也想要走进入当代艺术圈的“正路”,后来发现赤手空拳难度太大,就干脆不理行规,在自己的“异次元”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但他们对当代艺术热情却不是只有一点点。由于深受艺术家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 著名的静坐与凝视的行为艺术所感染,他们正着手通过中间人安排与她会面,并准备请求她的授权,亲自在中国进行类似的表演。我问他,这难道不是异想天开吗?王帅军却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既然阿布拉莫维奇本人无法来到中国,为什么她没有可能让一个理解她想法的人帮她完成一件作品呢?”这么敢想,也是令人佩服。
在艺术领域,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傅YOYO都还是个新手,她的有些作品也多少会让人觉得笔力稍欠。然而她拥有新手旺盛的创作冲动,短时间爆发式地画了那么多不同系列的作品,但每一个主题似乎都是真实触动了她的主题。至少它们传达出的信息是诚实的,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而她在谈起为什么画这些画,谈起对国内艺术圈的看法时,也表现出一个年轻人的直率任性。也许凭着这劲头,还真能闯出另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