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反映普遍缺少资金,我觉得市场大层面依然停留在调整及逐步回暖中。”被圈内人称为“帽哥”的书画藏家李笠说。在2014北京秋拍开槌前,李笠已经把上海、山东的秋拍跑个遍,结果不容乐观。
与李笠有同感的人不在少数,由于宏观经济形势严峻,2014秋拍受到诸多不利因素影响,将于11月下旬陆续开展的北京各大拍卖公司都是压力重重,寒冬如何度过?向传统书画艺术品倾斜似乎是各家拍卖公司不谋而合的想法。
书画市场“硬碰硬”
黄胄《高原子弟兵》
传统书画依然是内地大拍卖行的生存筹码,占到春秋拍品总量半数以上,这也导致在拍品重点上出现相似之处,比如今年秋拍中黄胄和徐悲鸿成为各家拍卖公司的共同热点之一。
去年12月,黄胄的《欢腾的草原》在北京保利秋拍中过亿元成交,随之这股“黄胄热”又延续到了今年秋拍。中国嘉德在重点场次大观书画夜场中,推出“黄胄的燃情岁月”专场,集纳黄胄在各个时期创作的17件重要作品。其中《高原子弟兵》为秘藏50余年后现身拍场。
保利秋拍此次没有推出黄胄专场,而是在“国风——名家翰墨之夜”、“典藏——博物馆之夜”、“清格——近现代书画(一)”等专场中呈现。
时逢农历甲午马年,而明年又是徐悲鸿先生诞辰120周年,中国嘉德特集结了六件徐悲鸿创作于不同时期的骏马画作,投入到秋拍大观书画夜场中。1951年创作的《奔马》是徐悲鸿画马艺术最高水平的表现。此件作品一度由徐悲鸿纪念馆收藏,堪称徐氏作品中的传世力作。
对于书画市场争夺的白热化,北京盈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常乐认为,拍卖市场由2011年的高峰转入了调整期,今后书画市场不会再有2011年般的疯狂,如果没有大的政策利好或经济利好,调整仍会持续,但中端主力产品一直是稳中有升的。市场会越来越走向细分化、理性化,买家也越发专业,好的东西仍会受追捧,比如每每有《石渠宝笈》中记载的古书画上拍,一旦露面必定天价。
常乐以古代书画为例,最近几年,古代书画在整个书画拍卖市场中占的比重越来越大,说明书画市场越来越成熟。“古代书画被市场追捧,说明了它本身价值的回归。但是,古代书画资源相比近现代要少了很多,所以给各家拍卖行在征集上也增加了不少难度。”
书法升温吸引买家
在艺术品资源稀缺之下,新的价值点不断被挖掘出来,古代和近现代书法即是如此。今年秋拍,中国嘉德率先推出首个王铎精品书画专场,囊括王铎的11帧扇面、8件书画立轴和1件自书诗长卷,分别由国内以及日本的藏家提供。
王铎是明末清初书画家,尤以书法独具特色,与董其昌齐名,有“南董北王”之称,其作品近年来交易活跃表现突出,其中“涨墨法”登峰之作《雒州香山作》以4536万元刷新个人纪录,成交于2010年的北京匡时秋拍。
一直力推书法的匡时拍卖,曾于2007年推出首个专场,文征明《行书诗卷》以1111万元高价成交,成为国内书法专场首次破千万的拍品。今年秋拍,匡时更是推出了3个书法专场,包括了历代书法名家作品。
“今年秋拍较以往更加注重‘生货’和中端价位的拍品发掘。我们相信‘生货’会让市场保持新鲜感,‘尖儿货’一定会有好的市场,而中端拍品会有更好的流通性。”
北京盈时将一件弘一的《诸佛菩萨祖师》桌屏首次引入拍场,此屏风为弘一大师1942年所作,是弘一写给性愿法师的书法作品,可以说是“弘一体”的集中体现。弘一书法用笔简明,但决不是单调。笔意的宁静与分布的疏朗相合,遂成其独有的书法神采。
另外北京保利将上拍乾隆皇帝亲笔御书《白塔山记》中的四卷。著录于《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的《白塔山记》总共五卷,原存于永安寺,后散失于各地,拍卖公司冀望此次四卷打包冲击亿元成交价。
据了解,目前两类人是书法市场的主力军,一类是老藏家,他们更加追求传统意义上与金石有关的书法大师,像赵之谦、金农、王铎等。还有一类就是新人,他们对重要历史事件和历史名人更感兴趣。
中国嘉德书画部有关负责人认为,近两年书法市场整体回升背后是整个学术思潮的导向,晚明时期的中国曾经历着巨大的社会变迁,是一个充满矛盾和对立的时代,更是思想和艺术大变化的时代,这也造成一股“明朝热”。另外一些新进场的藏家自己就是书法和历史爱好者。
“黄宾虹热”难破亿元
适逢黄宾虹诞辰一百五十周年,今年春拍中曾掀起一股“黄宾虹热”,秋拍中多家拍卖行再次推出黄宾虹专场,比如中国嘉德特别推出“林岩寂静”专题,以黄宾虹创作于八十岁之后的作品为主;北京匡时推出“冰上飞鸿”纪念黄宾虹作品专场,集中呈现了黄宾虹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品;北京保利则在其御风——六家臻品之夜,推出黄宾虹专题,纪念这位一代艺术巨匠。
在上海、山东两地的秋拍中,黄宾虹市场已经预热。上海嘉禾秋拍中,黄宾虹山水《秋林逸居》以977万元成交;荣宝斋的济南首拍中,黄宾虹晚年典型作品《挹翠阁图》拍出880万元。
黄宾虹与花鸟画巨匠齐白石在美术界并称“南黄北齐”,但其作品在艺术品市场一直并未得到足够关注。进入2011年之后,黄宾虹作品拍卖价格出现了大幅提升,成交纪录不断被刷新。
目前其最高价作品为创作于1955年的《南高峰小景》,今年春拍时在中国嘉德以6267万元成交。不过与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黄冑的作品都已经达到亿元价位相比,黄宾虹作品市场价格还没有与他的艺术价值和学术地位匹配。
李笠认为,应该多加关注被低估的古代及近现代大师作品,例如黄宾虹、程十发、关良等人,因黄宾虹无巨大尺幅作品,过亿作品很难出现。他建议应该多关注黄宾虹八十岁以后,最好是九十岁左右的作品。
当代艺术沦为点缀
之前各家拍卖公司还在当代艺术选择上犹豫和试探,而在今年秋拍上则是彻底“一边倒”,成交额倚重二十世纪早期油画,同时继续青年艺术家领域探索,以往的那些当代艺术市场明星们则完全成为了点缀。
以往更关注学院派的中国嘉德推出了“开拓——中国绘画的多元化探索”专场,一方面定位于收录能展示中国当代艺术发展脉络及方向的优秀作品。另外尝试将一部分关注点转向年轻一代,推出诸如王光乐、陈可、韦嘉、欧阳春等一批青年艺术家的成熟之作。
匡时是国内较早关注青年一代艺术家成长的拍卖行,此次秋拍,匡时推出全新崛起的一代艺术家的重要作品,包括了刘韡、陈可、陈飞、孙逊等青年艺术家。
值得一提的是,匡时征集到1992年广州首届90年代艺术双年展获学术奖及优秀奖作品。1992年广州首届90年代艺术双年展作为中国此类型展览的首个成功案例,确立了中国当代艺术的本土价值评判标准,为中国当代艺术赢得了国际声誉。在此展览中获奖的作品兼具学术性、艺术性与历史性,反映了90年代初上千名艺术家在一个没有画廊、没有美术馆、没有任何艺术系统支持环境下,自由、反思、叛逆的艺术创作心态。在近年的艺术市场上,极受重要收藏家及收藏机构的青睐。当下的艺术品市场上,当代艺术虽然没有了前几年的繁荣和喧嚣,此次秋拍上,当代艺术的份额也在缩减,但是放弃追逐市场明星,并不意味着放弃当代艺术市场,即便市场下滑,各家拍卖公司为什么还在积极寻找和探索当代艺术新的可能。